第217章 大结局
凛冬已去，新春将至。
不过鹤云程最近很是苦恼，从汪家基地回来之后，解雨臣就变得格外的忙，整天不见人影。
就算是他想要解释之前关于侍童青铜门的事情。
但看到解雨臣几乎快要被文件淹没的身影。
不但解释的话没机会说，他自己也要被拉去当农工。
鹤云程简直每天做梦，都能梦到解雨臣拿着根小皮鞭，将文件甩到自己的面前，呵斥自己快点工作的模样。
太可怕了！！！
鹤云程一边在心里哀嚎，一边奋笔疾书。
哀怨的模样惹得旁边的解雨臣都看了过去，发出一声轻笑。
笑声引起鹤云程的注意，他将脑袋从文件里拔出去，正好和解雨臣目光相对。
“笑什么？”他有些郁闷的问道。
“笑你可爱。”
解雨臣瞧见他停不下来的手，又低头看了看手腕的表。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真的？”鹤云程不敢相信。
“真的，比真金还真。”
解雨臣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站起身来慢悠悠的扣着西装扣子，又拿起椅子上的毛呢大衣。
“怎么？鹤爷还想加加班？”
“我还是给你省点电费吧。”鹤云程忙不迭的将笔放下。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坐僵了。
解雨臣不置可否，等着他一起往办公室外面走。
外面的办公区域空荡荡的，连灯都熄灭了。
但这段时间天天加班的两人已经司空见惯。
解雨臣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跟身边人往电梯口走去。
数字跳动，电梯缓缓下降。
“今天晚上吃什么？”鹤云程问道。
“随便找家还在营业的饭店吧。”解雨臣随口道。
两人都不是洗手做饭的人，平时一日三餐都习惯去外面买来吃，对于两人来说，是非常省时省力的做法。
“那就走着回去吧，正好看看路边有没有还开着的饭馆。”鹤云程率先走出电梯。
解雨臣紧随其后，“都可以。”
两人行走在冬夜里，此时距离新年还有两个星期。
新年将至，路边街道都热闹不少，人来人往。
鹤云程瞧见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大爷，转头看向解雨臣，笑道：
“解老板，饭前甜品有需要吗？”
解雨臣无奈。
这么多年了，先生只要看到路边有这种小玩意儿，还是喜欢买给自己，明明他都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不要山楂的，要草莓。”不是小孩儿的解老板这样说道。
“行，都听老板的。”鹤云程当即点头，往卖糖葫芦老大爷那边走去。
解雨臣就站在原地。
北京的冬天有点冷，他搓了搓双手，放进毛呢大衣的口袋里。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了拽。
低头看去，和一双水润润，圆澄澄的大眼睛对上眼。
“哥哥，买花吗？漂亮的花花可以送给女朋友哦！”
一个小男孩举着手里被包扎好的绒花，凑到他的眼前。
解雨臣对人类幼崽还是比较友善的，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
“哥哥没有女朋友，但哥哥可以买花，多少钱？”
“三十一朵，买了花，哥哥肯定就能找到女朋友了。”小孩笑得灿烂，纯真。
解雨臣嘴角笑意加深，也没有和小孩解释，掏出钱包将钱递给他，随意的从他怀里的绒花中选了一朵。
“谢谢哥哥，哥哥人真好，希望你能早点找到女朋友。”
解雨臣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只是目送着小孩跑远，跑到一个女人的身边，似乎是他的妈妈。
“希望~你能~找到~女~朋友~”
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解雨臣转头去看那幼稚的人。
眼前却出现一串糖葫芦，甜腻腻的味道萦绕在鼻腔。
“小孩说着玩的。”
解雨臣将花递给他，又把他手里的糖葫芦接过来，咬了一口。
“太甜了。”
“是吗？我尝尝。”
鹤云程盯着他手里的糖葫芦，解雨臣也就自然的递到他的唇边。
他低头咬了一口，嚼巴嚼巴，含糊道：“确实好甜。”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绒花，想起刚才那小孩说的话。
一时间侍童的话也在脑海里交织，让鹤云程有些犹豫。
有人着急，谁呢？小花吗？他们的年纪确实都不小了。
要结婚吗？
如果要结婚，能去哪里呢？
鹤云程脑袋有些乱，又想到自己被停止的寿命和脸庞，微微侧头去看解雨臣。
花儿真的会愿意吗？
解雨臣注意到他的视线，眨眨眼，“怎么了？”
怎么突然盯着自己，难不成真因为小孩的话吃醋了？
“花儿。”鹤云程有些紧张的喊他的名字。
解雨臣‘嗯’了一声，挑眉让他继续说。
主要是一想到先生吃醋，他心里居然还有些暗爽。
“结个婚吗？”
“啊？”
解雨臣一脸错愕，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
“我说结个婚吗？”鹤云程眸色认真的盯着他。
“现在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想和你结婚，之前我们不是说出去旅游嘛，正好结完婚可以度蜜月，你觉得怎么样？”
解雨臣停下脚步，抬眸盯着他，察觉到他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语气。
“你确定吗？”
确定就是我了吗？
确定准备好和我成为合法夫妻了吗？确定要留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了吗？
“当然，我确定以及肯定。”
鹤云程笑着，从口袋里将之前侍童留下来的骨哨，放进他的手心。
“这可是外侄女准备好的新婚礼物，她让我一定要在婚礼前夕才能打开看，我想和你一起看，可以吗？”
很感人，解雨臣很想答应，但是既然都提起这个了。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当时和侍童做出了什么约定？”
鹤云程：……
他抿唇干咳了两声，“一个小约定。”
“具体点。”解雨臣眼眸微微眯起。
“就是……嗯……当时我请她帮忙治疗瞎子的眼睛，她让我帮她进青铜门，但是我们俩相互不信任，所以就为这场交易上了一个保险。”
鹤云程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低。
“一个保险？”
解雨臣的笑容也越来越危险，将骨哨放进口袋里，直直盯着面前的人。
“什么保险？对身体有什么危害？还有什么限制，怎么样算保险？说清楚！”
鹤云程简直要冒冷汗了，这跟他设想的局面怎么不太一样。
这种时候，花儿难道不应该感动流泪，说自己愿意吗？
“家族中的保险机制，也是一种蛊术，可以通过蛊虫来建立双方联系，从而见证誓言产生，一旦有某一方违背承诺，或者是没有做到承诺，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鹤云程一股脑的将血誓吐露出来，完全不敢有丝毫保留。
他真是怕了自家花儿了。
解雨臣沉默两秒，“那怎么判断誓言没有做到或者违背呢？有界限吗？”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应，单单用语言是没有办法说清楚的，你可以将其归于蛊术一类。”鹤云程解释道。
“你也会吗？”解雨臣好奇。
鹤云程垂下眼眸，“之前可以，现在做不到了。”
蛊术以蛊虫为媒介，族中每个小孩从出生开始，就会有一只伴生蛊虫，但他的蛊虫已经被他亲手烧死了。
解雨臣察觉到他低落的心情，都来不及生气了，一把牵住他的手，安慰道：
“做不到也没关系，你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了。”
鹤云程‘嗯’了一声，跟在他的步伐前往走，声音沉闷。
“我都坦白了，我保证没有再瞒着你任何一件事了，所以你答应我结婚了吗？”
解雨臣从来没有见过先生这副模样，想要逗逗先生，做思考状，故意没有开口。
鹤云程急了，“你在犹豫？你不同意？为什么？我真的没有瞒着什么事了，不行！你不能拒绝，我可是只有你一个人，我都算是童养夫了，你小时候可是亲口说要嫁给我的。”
小时候？
嫁给你？
解雨臣一愣，思绪回到很多很多年之前。
“我没有好姐姐，但是可以等我长大之后嫁给你。”
“我没有那么变态，我对小孩不感兴趣。”
“就算是长大了也不行！”
“不管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小花长大之后都不能嫁给我的。”
“男孩子和男孩子是不能结婚的。”
“你是男孩子！”
“记得给兄弟烧两个老婆，要胸大屁股翘的那种。”
“胸大…屁股翘的老婆。”
解雨臣将手从鹤云程手里抽出来，瞧见他另外一只手的绒花，面无表情道：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好冰冷的话语！
鹤云程再次抓住他的手，语气诚恳，“你再好好回想回想？”
“不想。”
解雨臣再次将手抽出来，生着闷气往前走去，每一步都格外使劲儿。
鹤云程即便是再了解解雨臣，但也把自己几十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了，谁知道小孩能记得那么清楚！？
他现在是一头雾水，但不耽误他想要结婚的念头，连忙追上去揽住解雨臣的肩膀，陪笑道：
“别走那么快啊，考虑考虑，实在不行，我嫁给你入赘也行啊！”
解雨臣斜眼瞥他，拉长音调，“不考虑，不行，不要。”
“不行，你得要！”
“我不要！”
“你要！”
“不要！”
“要！”
“不…唔…”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