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平日里君随化作白狐时,总爱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掌心。
此刻看着对方通红的耳尖,竟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君随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的光。
绥肆后退半步,衣袂扫过案头的画卷:
“今晚好好想想,该如何让我心甘情愿点头。”
他转身时,白色衣摆扬起又落下,像是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门扉闭合的刹那,他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他知道,这一次,那道身影再也不会消失在夜色里了。
君随跌坐在椅子上,望着摇曳的烛火傻笑。
夜风穿堂而过,吹乱案头的宣纸,却吹不散他眼底的温柔。
原来这场精心设计的相遇,早已变成了双向的奔赴。
窗外,月亮不知何时攀上中天,洒下的银辉透过窗棂,在地上勾勒出绥肆方才站立的轮廓。
恍惚间,君随仿佛还能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带着令人心安的暖意。
晨光像融化的蜜糖般缓缓浸透云霭,绥肆推开雕花木门时,檐角铜铃发出一串清越的叮咚,惊起几只在枝头打盹的麻雀。
他抬手揉了揉微乱的发梢,月白寝衣松松垮在肩头,露出精致的锁骨,腰间系带随意地打了个结。
晨风卷着晨露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远处不知名的花香。
廊下那抹挺拔的身影让他指尖微顿——君随正笔直地立在晨曦中,玄色广袖被晨风掀起波浪般的褶皱,发间几颗未化的夜露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缀着星辰。
妖帝的目光原本专注地望着远方,察觉到动静后猛地回头,暗金色的瞳孔里映出绥肆慵懒的模样,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你在这儿站了多久?”
绥肆唇角勾起一抹笑,故意放柔的声线裹着晨起的慵懒。
他迈着散漫的步子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君随的心跳上。
抬手时故意让袖口扫过君随手背,指尖擦过对方发间露珠的动作轻得如同羽毛拂过。
“再冻下去,我可得给妖帝殿下煮驱寒汤了。”
君随耳尖瞬间泛起绯色,昨夜辗转反侧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他数着更漏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连衣袍都扣错了两次。
此刻望着心上人半敞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
“天...天刚亮就来了。”
他垂眸盯着绥肆腰间松垮的系带,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暴露眼底炽热的情愫。
绥肆却不肯轻易放过他,绕着人缓缓踱步。
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君随挺括的肩线,又顺着广袖边缘游走:
“堂堂妖帝,大清早在我房门口当望夫石?”
他突然欺身而上,一只手撑在君随身后的廊柱上,将人困在怀中。
微微仰头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君随泛红的耳垂。
“说吧,准备用什么法子撬开我的心防?”
君随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廊柱时发出闷响。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油纸包,糕点的甜香混着慌乱的气息散开:
“你...你最爱吃的糯米糍!”
油纸包还带着体温,他小心翼翼递过去时,尾音都带着讨好的颤意。
“寅时三刻就守在糕点铺前,看着老师傅现蒸的。”
绥肆接过油纸包,故意慢条斯理地拆开。
雪白的糕点上撒着细碎的糖霜,甜香顿时四溢。
他捏起一块糕点在君随眼前晃了晃,突然将糕点凑近对方唇边:
“要不要先喂妖帝尝尝?”
见君随耳尖几乎烧起来,又轻笑一声收回手,“不过看在这份诚意上...”
他将糕点喂进自己嘴里,舌尖却故意擦过君随指尖,“手艺不错,以后每天卯时三刻,本掌门要吃到冒着热气的。”
君随僵在原地,指尖残留的温度灼烧着皮肤,连耳垂都红到了脖颈。
绥肆转身往屋内走时,故意让月白衣角扫过他小腿,轻飘飘丢下一句:
“对了,过来帮我梳头。”
这漫不经心的吩咐让君随瞬间雀跃,几乎是小跑着跟上,玄色广袖在身后扬起欢快的弧度。
梳妆台前,绥肆随意盘坐在软垫上,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发间还带着枕过的微乱。
君随握着檀木梳的手微微发抖,指尖划过对方后颈时,感受到绥肆身体轻轻一颤。
他屏住呼吸将长发理顺,却总控制不好力道,发尾几次打结。
“笨手笨脚的。”
绥肆宠溺着吐槽,镜中倒映出君随涨红的脸和专注的眉眼。
当梳齿终于穿过最后一处发结时,绥肆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在骨节上落下轻轻一吻。
“阿肆!”
君随的惊呼带着破音,梳子“啪嗒”掉在铜镜上。
绥肆却笑得眉眼弯弯,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咬:“只是亲一下就慌成这样?”
他仰头看着君随,眼底映着跳跃的烛火,“那以后若是...”
话未说完就被君随慌乱地捂住嘴,指腹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君随深吸一口气,抖着手将编好的发带系在绥肆发间。
深蓝色绸缎上银丝绣着流云纹,正是绥肆最爱的样式。
他忐忑地望着镜中倒影:
“好看吗?”
话音未落就被绥肆勾住脖颈,两人鼻尖几乎相抵。
“勉强过关。”
绥肆的声音低哑,拇指摩挲着君随泛红的唇瓣,“不过奖励...”
他突然倾身,蜻蜓点水般吻上那抹绯色,还故意用牙齿轻轻咬住对方下唇,又很快松开。
“现在就给。”
君随瞪大了眼睛,脸颊涨得通红,连耳尖都在发烫。
绥肆却已经起身,十指交扣牵住他的手:“走,尝尝你的桂花糕配新茶。”
他故意晃了晃交握的手,在君随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弄得人痒痒的。
“要是晚上还能给我惊喜...”尾音拖得绵长,“奖励会加倍。”
君随的脚步猛地一顿,差点栽倒在绥肆怀里。
晨光为两人相牵的身影镀上金边,廊下的铜铃又开始叮咚作响,惊起满树栖鸟。
绥肆望着君随慌乱又羞涩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吻,还调皮地蹭了蹭:
“这么容易害羞,以后可怎么办?”
两人走到膳厅时,绥肆突然停下脚步,将君随抵在墙边。
不等对方反应,便又落下一吻,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辗转吸吮,直到君随喘不过气才松开。
看着君随水润的眼眸和红肿的嘴唇,绥肆满意地笑了:“记住,这是预付利息。”
君随望着对面笑得肆意的人,突然觉得,就算要他等上千年,也是值得的。
而绥肆看着君随耳尖未褪的绯红,暗暗想着,以后的日子,可要好好\"欺负\"这个“限量版”青涩的妖帝了。
晨光如同流淌的金色蜜浆,顺着雕花窗棂的纹路缓缓渗入,在檀木餐桌上跳跃出细碎的光斑。
绥肆端起青瓷茶盏,杯沿还凝着晨露般的水珠,轻抿一口,茶汤的苦涩混着大米的甜香在舌尖化开。
他抬眼望向对面正襟危坐的君随。
妖帝紧绷的肩线几乎要将玄色衣料撑出褶皱,连平日里张扬的眼眸都低垂着,只敢偷偷打量他垂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