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这时,忍不住咳嗽一声,皱眉呵斥道:“承儿,你给我住口……咳咳……”
“我马家岂有这般无礼的待客之道?”
说着,马超一脸虚弱的喘息道:“范将军,犬子无礼,还请不要怪罪……”
范阳苦笑道:“不敢不敢,马承公子言之有理,今天却是在下唐突,来的不凑巧,影响了马将军歇息了。”
马承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斥责而生气,他只是心疼父亲罢了。
此刻听范阳这么说,不禁心下对这个年轻将军生出一丝好感。
马超苦笑道:“子煜,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范阳道:“当然可以。”
马超咳嗽一声道:“你的来意,我清楚,前日子龙将军曾来府上,与我说起过此事。”
“我虽然不能亲手教你,但却可以叫承儿来传你本领,你们两个年纪相当,你若不弃,可以与他兄弟相称。”
范阳闻言大喜,当即拱手道:“如此甚好,即使如此,阳当以叔父之礼拜见将军。”
说着,范阳躬身施礼道:“马叔父在上,受小侄范阳一拜。”
马超闻言笑道:“好好好,想不到我马超人到中年,还能认下你这么一个少年英雄做侄子,当真是上天眷顾。”
“承儿虽然武艺不俗,受我真传,但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咳咳……”
说着马超又咳嗽几声,喘着气苦笑道:“我病入肺腑,死不足惜。可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孩子……”
“爹,您放宽心,您会好起来的。”
马承走过去,抓住父亲的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马超指着范阳,轻声道:“承儿,以后你们两个就兄弟相称。”
马承点点头,强忍着心中难过,拱手问了范阳的生辰。
范阳对于“自己”的生辰是知道的,这件事范疆曾经和他说过。
二人互报生辰后,范阳发现自己还比他大了两个月。
马承生的英武不凡,容貌俊朗,看样子,在颜值上颇有乃父之风。
马承当即拱手施礼道:“兄长,请受小弟一拜!”
“不敢不敢!”
范阳回礼,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马超见到这一幕,不禁露出宽慰的笑容,又是咳嗽几声道:“咳咳……子煜贤侄,叔父……实在病体难支,恐怕无法多陪,你别忙着走,一会叫承儿摆酒款待……咳咳!”
范阳当即拱手道:“叔父且安心养病,争取早日康复。”
说着,范阳自己都不禁心中感叹……
早日康复?这话就是个心理安慰。
马超现在病这么重,真能康复得了吗?
等过年后,他也没有几个月的活头了……
如果自己早点穿越过来,也许还能挽救下他的性命,可是……
范阳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
在生死面前,即便是范阳,也没有回天之术!
毕竟,他只是穿越者,并不是神仙。
后世对于马超的死,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究竟他是死于什么病,后人也不得而知。
这一点史书上也没有记载,不过范阳听他咳的这么厉害,倒觉得像是肺痨。
正说话间,范阳的下人,已经带着采办的礼品赶到了府门前。
马岱和马承立刻出门迎接,范阳也笑着跟在后面。
他毕竟是第一次登门拜访,岂能空手过来?
这一车礼品中,有一些布品、有一些日常用具、还有鸡、牛等家畜的肉、以及数坛美酒……
范阳送的礼,都是很实在的。
马岱和马承连连道谢,马岱笑道:“子煜,你太客气了,下次直接过来就行,像自己家一样,不必拘礼。”
范阳微笑道:“这是做晚辈的一份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马承的笑容有些苦涩,眼神里充满了伤感。
范阳看到他的表情,不禁微微一怔。
看他的样子,似乎心里藏满了故事,而且这些故事都很伤感。
不过也难怪,马承的兄长马秋,死于张鲁之手。
他的性格继承了其父马超,对于仇恨似乎有些耿耿于怀,这样时间长了肯定是不行。
另外如果范阳没有记错的话,马承应该还有个妹妹,后来嫁给了刘备的儿子刘理……
马岱指挥家人收下礼品后,随即说道:“子煜,来了就别急着走,一会儿我叫人设宴款待。”
“贤侄,你陪着你范兄长在咱们府上好好转一转,等一会儿酒菜上齐,咱们几个就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马岱说完,笑呵呵道:“我这就去准备,你们小哥儿俩自己聊聊。”
“子煜,来了就不必拘束,请在府上随意走动。”
范阳拱手道:“多谢将军!”
马岱笑了笑,大步离开。
范阳看着身边的马承,微笑道:“兄弟,今天能结识你,愚兄真是三生有幸,一会咱俩可得痛饮几杯。”
马承笑的儒雅,说道:“只要兄长有这个雅兴,小弟一定奉陪。”
“好,哈哈哈!”
范阳笑着,就听马承说道:“兄长且随小弟在府上随意逛逛。”
“嗯。”
范阳点点头,当即跟在马承身边。
“兄弟,我看你似乎总是心事重重,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范阳问道。
马承闻言叹息道:“兄长,实不相瞒。家父病的极重,只怕时日不多了……”
范阳默然,随即宽慰道:“叔父的病,主要来自于心,这么多年大仇未报,难怪叔父耿耿于怀。”
马承点头叹息道:“可惜我无能啊,我作为儿子却不能为父分忧,唉……”
范阳道:“即使如此,你烦心也无用,日后我若有机会,我必当生擒曹丕,交给你来报仇!”
马承闻言,当即认真的望着范阳道:“若真有这一日,兄长便是我马家的大恩人。小弟就是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兄长的大恩。”
“兄弟,你言重了。”
范阳说着,与他来到了马府后院。
马府的后院之中,豢养了不少马匹,远远望去,马厩中有马匹数十,黄的、黑的、白的,个个膘肥体壮。
范阳惊讶道:“贤弟想不到你府上还有这么多匹好马,都是西凉的马吧?”
马承闻言,当即朗声笑道:“兄长若是喜欢,可随意挑一匹马骑走。”
范阳笑道:“兄弟,你多心了,我看看就好了。”
说着,范阳快步上前,仔细打量着每一匹骏马。
马承跟在后面相陪,并时不时的给范阳解释每一匹马的名字。
范阳正听的津津有味,忽然见到一匹极其壮硕的小白马,浑身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
之所以叫他小白马,是因为它的个头照其他又高又壮的大马相比,略矮几分。
范阳见状,忽然好奇问道:“咦,为什么这匹马的背上没有马鞍?”
(三国时代是没有马鞍的,但小说里的设定是有的,这里就不按正史来了。)
马承回答道:“兄长不知,这匹马虽然年纪还轻,才三岁,但它的性子很烈,无人能够降服……”
“我家中多有善于骑马的下人,可惜谁也无法驾驭它……”
范阳好奇道:“你也不成吗?兄弟?”
马承苦笑道:“我也不行,就连我妹妹,也被这马摔下来过,当时还好被我父亲接住了,不然恐怕要摔坏了。”
“再后来家父就生病了,不然凭我父亲的能力,应该可以驯服这匹马。”
范阳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忽然,范阳问道:“这匹马有名字吗?”
马承点头道:“它可是宝马的后代,自然有名字,它叫做‘小龙雀’!别看它性子烈,跑起来可是真快,府上所有的马加在一块,也不如它的速度,只有父亲的马能够和它媲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