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乔茗这一长串的抱怨,田锦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道:“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扭扭捏捏,但……”
这句话田锦没有说完,但他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那一副不怎么得志的模样已经写在脸上了。
这要是换了别人,看到这儿说不定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你都不得志,你还来邀请我?让我跟着你不得志?
宗门内的斗争十分惨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遇到一个有实力,有手腕强权的大长老一切还在可控范围。
若是遇到一个稍微软弱一点,或者不管事的大长老,下面的斗争那就堪称惨烈。
宗门内斗要比和其他宗门发生战争还要惨烈,还要让人绝望。
那种窒息感不是是个修士就能抗住的。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考场。
那种前仆后继、极度疯狂、不择手段甚至是变态的作为,深处其中会让人变成禽兽。
乔茗看了看此人脸上的无奈,不甘,还有更多的东西。
乔茗暗自摇了摇头,无论这人是装出来的这副模样,还是真情流露,都和自己无关。
“前辈,玄寂宗的炼丹师有自己的丹方还是?”
乔茗知道,一个大宗门不可能没有炼丹大师,他其实是想问玄寂宗的丹方是公开的还是炼丹师自己的。
乔茗初来乍到,对于此地的炼丹手法还不太了解,通过丹方就能了解这里的炼丹水准在什么水平。
从缴获的丹药看,这里的炼丹水准不堪入目,不过大宗门是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上寨城算是附近几国最繁华的修士城镇了,这里都一方难求,掐名实在想不出自己要去哪里找成熟的丹方。
这也是乔茗答应此人来此单独会谈的原因所在。
他手上的灵药七八成认识,还有两三成不认识。
灵药不是你知道名字,知道功效就能入丹的,还要看具体的丹方。
仅仅是那些乔茗认识的那七八成灵药,乔茗自己就能炼制出好几种丹药,但也不能放弃剩下的那两三成。
万一自己把那七八成霍霍完了,发现一个或者几个特别适合自己的丹药,正好需要拿七八成认识的和两三成不认识之中的一些灵药配合。
到时候乔茗苦都没地方哭,所以这些灵药他要统筹规划,制定出一个最佳利用方案,不能贸然开始炼丹。
“丹方……,这个……,玄寂宗各位炼丹师都有一些,但都……”
话说到这儿,乔茗都不想再听下去了,尼玛的,连丹方都没有,你还好意思邀请我。
这人自己不得志,等自己到了玄寂宗还要一块儿被排挤,乔茗脑子又没进水。
“不过,求丹的人都会提供丹方,这一点道友可以放心!”
乔茗的脸色变化,此人还是看在眼中的,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
听到此话,乔茗想起了自己和秦焕当时在石墩坊市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记得自己也是刚到大周。
乔茗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难道又是一个轮回?”
“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在上寨城开一个炼丹房,前辈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找我就是了。”
这个人倒是提醒了乔茗,有些事情完全可以自己想办法,依靠谁也不如仰仗自己来的可靠!
至于突破元婴期的地方,那是以后的事情。
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乔茗经历这么大的变故,从一个地方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到了另一个地方,以前的所有规划都被打乱的一塌糊涂。
再怎么重新规划,那也是要先修炼到金丹期巅峰再说。
丹炉的问题,自己可以先买个品质差一点的帮别人炼一些品质要求较低的丹药,可以慢慢想办法。
只要有人有求于自己,这些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都会水到渠成迎刃而解。
上寨城有千般不好,不能布阵是他最大的缺陷,但也是他最大的优点,乔茗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绝对!
乔茗说完这句话干脆利落的往会客区外走去。
田锦对于乔茗的离开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看着乔茗的背影,快走到门口时才出口道:“道友若是答应我的要求,我可帮道友解决胡宗涛的问题!”
胡宗灵,就是那个老贼的真实姓名,这在越国修仙界不是什么秘密,乔茗当然也知道。
乔茗听到此话,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厌恶之色,他最恨别人要挟他了。
他都敢答应老贼去见他,这事儿他就从来没怕过。
当然他也不会把城内不准斗法当成真,那只是说给低阶修士听的,高阶修士没人拿那个当回事。
他有那块龟甲玉佩在身上,在这里来去自如,他回到五行宫换个面孔,第二天还会在城中大摇大摆逛街。
听到这话的乔茗直接将后面这个家伙扫进了垃圾堆,活该你个老怪物被排挤,心眼实在是太多了。
乔茗脚步一步未停,他直接走出了会客区,也没有再去交换厅。
到那个地方肯定还会有不少人打自己的主意,乔茗和这个老怪物来这里,也是觉得黑炭头那家伙还不错。
本着人以类聚,或者是爱屋及乌的思想,乔茗才来的这里,没想到这人是个真小人。
等乔茗走后,益宁楼的会客厅,田锦脸上神色看不出喜怒,半晌后从幕后隔间走出一个修士看了一眼田锦道:“怎么不强留下他!”
“你以为益宁楼这么大张旗鼓的举办交换会会没有后手?”
“这个我知道,不过……,不过为了一个小小散修,他们不会不卖你们玄寂宗面子吧!”
“刘道友就不要挑拨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益宁楼后面站的是谁!”
“呵呵……开个玩笑,这小子换取炼丹炉和炼器炉,看来不仅仅是会炼丹那么简单!人才啊!这么放手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散修嘛!都这样!”
田锦说到这里,双眼中冷色一闪,脸上挂上笑容道:“刘兄,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情找我,还是请移步到城外!”
幕后走出来的是个面容枯槁,看起来十分精明的老者,也是一名元婴期修士,也不知道这两人要谈什么机密。
而在益宁楼的顶楼,盘坐着两名大和尚,其中一人竟然是元婴期中期修士。
另外一人也是元婴期初期修士,他睁开眼睛看了看会客区的方向道:“都不背着人了吗?师兄,我们要不要通知一下玄寂宗的玄寂子!”
元婴期中期的大和尚就好像没有听到另一人刚才说的话一样,依旧闭目在那里参禅。
初期修士看了两眼中期的大和尚,最后也只能悻悻然的继续监视会场的一举一动了。
“你告诉玄寂子什么?你说什么都是挑拨!不要介入别人的因果太深!”
“多谢师兄指点迷津!”
初期的大和尚被中期大和尚一语点醒,但还是有些疑惑道:“刚才那名散修,要不要……”
初期大和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中期大和尚打断道:“算了!他一身精纯的道门玄功,另外事关胡宗启,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沾染上这个因果!”
“又是因果!”
初期大和尚不禁脱口而出,自语道。
“师弟若是能勘破因果,相信后期都不是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