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砚唇角却突然勾起一抹邪气的笑，与平日的温润判若两人。
“晚晚怎么会用不着我呢？”他一把扣住沈非晚光裸的脚踝，拇指在她脚踝内侧轻轻摩挲，“你这么贪玩，成年后去读书、去游历，很少待在父母身边吧？”
他抬眼，直勾勾盯着沈非晚，“我猜你好像还不知道师母有心绞痛的毛病吧。”
沈非晚一怔，瞳孔微缩。
妈妈竟然有心绞痛吗？这一点她的确是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
林霄砚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调查期间师母发作过一次心绞痛，送医及时才没事。”
他说完，又继续慢条斯理地为沈非晚穿着高跟鞋，“没错，就算你不和我结婚，我也的确是要助三号扳倒邹家的。可如果师母在调查的时候又受到了刺激，而且刚好送师母就医的路上出现了交通事故之类的意外呢？晚晚……”
林霄砚抬头望进沈非晚双眸里，“毕竟意外和明天你永远都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这个道理不需要我和你多说吧。”
“林霄砚！”沈非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她用力蹬脚想要挣脱，却被男人铁钳般的手掌牢牢禁锢。
林霄砚强硬地将高跟鞋套上她的脚，手背因用力而暴起青筋，“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晚晚。”
沈非晚被气笑，脚不能动她还有手。
她眼底寒光一闪，狠狠扬起右手。
“啪”的一声，清脆的一巴掌就甩在了林霄砚脸上。
沈非晚这巴掌的力气很大，林霄砚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牙齿擦破嘴唇内侧流出了血。
他缓缓转回头，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竟低低笑出了声，“第二次了。这是晚晚第二次打我的脸了，打得爽吗？”
他突然松开沈非晚脚踝，转而一把扣住她手腕，竟是将自己的左脸也凑了上去，“来啊，再打，打到你高兴为止。”
沈非晚狠狠瞪着林霄砚，“就算打死你也不会解气！我没想到你现在会变成这样，就你刚才说的那些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林霄砚看着沈非晚，嘴角勾着笑，笑得残忍而迷人，“我刚才说的都是意外，意外和谋杀，你说有什么区别，这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区分吗？”
“……你让我感到恶心！”
“恶心？”林霄砚突然一把将沈非晚拉近，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恶心你也得嫁给我！恶心你也得和我同床共枕！我可舍不得放开你。”
他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假如我身在地狱，我也要拉你陪我一起。更何况这不是地狱，晚晚，我可以给你一切，最好的一切。”
他话音才落，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紧接着便传来他秘书略显焦急的声音，“林总，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林霄砚看了眼腕表，突然一把将沈非晚拽起。
他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哪怕那三个稀土矿的开采权我不要，我也要拿捏住你，好好跟在我身边，今晚不要再发生意外了。否则我不能保证师母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放开！”沈非晚盯着他，挣动手腕，“我自己会走。”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会走，”林霄砚冷笑，五指收紧，“但我偏要牵着你走。”他眼底暗沉，“晚晚，我现在很生气，你别在这时候惹我。”
沈非晚胸口剧烈起伏，但还是强忍着压下了怒火。
林霄砚拽着她开门出去，门外候着的秘书见到两人立即上前，他目光在触及林霄砚唇角的血迹时微微一滞，随后他迅速递上了一张干净整洁的纸巾。
林霄砚没接，他偏头，眼神锁住沈非晚，“让她来。谁弄的谁负责。”
秘书犹豫着，却又不得不转了向沈非晚。
沈非晚瞥了眼秘书手中的纸巾，随后挑衅地看向林霄砚，最后，她一巴掌就把纸巾拍到了地上。
林霄砚看着沈非晚，忽地勾唇笑了。
他双眸紧锁着沈非晚，抬起了右手，修长手指缓缓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
下一秒，他左手突然扣住沈非晚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上去。
沈非晚厌恶他的靠近，右手猛地抬起，“啪”一巴掌拍开了他左脸。林霄砚不依不饶，右手钳住她的下巴再次低头，沈非晚左手又“啪”地拍在他右脸上。
“林霄砚！你他妈发什么疯！”
林霄砚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第三次低头，这次沈非晚双手同时用力，将他完全推开。
几个来回下来，林霄砚两颊都泛起了明显的红印，沈非晚口红也被他蹭花了。
一旁的秘书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进退两难。
直到他们之间的动静平息，这才硬着头皮开口提醒，“林总，真的来不及了。”
他再次递上纸巾，沈非晚却一把抢过，用力擦拭起嘴唇。
秘书只得再取一张递给林霄砚，小心翼翼道，“林总，您的脸……不如上点妆遮一遮吧。”
“嗯。”林霄砚也知道一会儿这样上台去致辞不体面，他漫不经心地擦着嘴角的血迹，又说，“再送支口红来。”
他说着，盯着沈非晚的唇瓣，“也给她补补。”
秘书立即转向沈非晚，“沈小姐有偏好的颜色吗？”
沈非晚不理。
林霄砚冷笑，“改口吧。以后都叫她夫人。正红色就很衬夫人，去办吧。”
“夫人？”沈非晚觉得好笑，讥诮地勾起唇角，“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为难别人，跟你共事一定很痛苦吧。”
“想知道？”林霄砚强硬地扣紧沈非晚的手指，“想知道？不如夫人亲自去问问自己老公手底下的人痛苦不痛苦。”
“放开。”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
“那你把我手砍下来黏你手上吧。”
林霄砚笑，不说话，指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让沈非晚吃痛。
一直到进入年会主会场，林霄砚都一直紧紧扣着沈非晚的五指。
他一路都牵着沈非晚，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将她按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