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声响在混血种的感官中再明显不过,两人甚至能分辨出这爆炸的当量。
“看来现在能轻松找到了。”凯撒耸了耸肩,“说起来,你能辨别这里的机关吗?”
“说真的,虽然触发机关的时候很令人惊喜,但着实有点麻烦。”凯撒抬了抬自己的手臂。
上面正有足足四道伤痕,应该是同时受到的伤。
“有毒吗?”
“易保存的碱性毒素。”凯撒耸了耸肩,“还好不是重金属毒。”
龙血能清理掉很多的杂质,血统纯度越高的,越会如此。
除了一些龙血排不掉的特殊物质,比如说,汞。
具体是什么,凯撒没去探查,反正在意识到对自己没有作用的时候,他就直接无视掉了。
陆明黎眨了眨眼:“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
这里的鬼东西又不是没有理智的,并且已经清晰的意识到了他们的身份,又为什么没使用能对混血种有用的东西呢?
这里可是张家的地盘,已经被激活的那种,怎么可能没有对付龙的东西。
所以,为什么他们现在都没遇上呢?
还是说,杀机已经开始,只是他们还未察觉到?
陆明黎扭头,注视着凯撒的眼睛。
与黄金瞳无法隐匿的楚子航不同,凯撒·加图索是个看似纨绔,实则克制的人。
他从来不吝啬展露自己的家世,自己的爱好,却唯独在使用龙类言灵时极为克制。
在所有人中,除了路明非外,他是最少使用言灵的人。
但此刻,即便不需要再观察周围的环境,不需要立即警惕那些机关,这位学长眼眶中的黄金瞳也从未熄灭,甚至明亮的过分。
当然,他也是。
“好吧,看来我们已经中招了。”陆明黎捏了捏眉心,“学长,你的理智还在吗?”
“你在开玩笑吗?”凯撒不明所以。
“我是说,我们可能已经中毒了。”陆明黎翻了翻背包,翻出了一瓶药剂,又在准备往嘴里灌时犹豫了一下,拿出了无针注射器,先给自己来了一点微剂量的。
效果立竿见影,几秒后,他就感觉自己脑袋冷静了下来。
他戴上了面具,又觉得不够的拿出了一个小球。
炼金道具被展开后,顿时化作一个球体充斥在墓道内,将两人笼罩在了其中。
他拿出另一个注射器,注入一定的药剂后,递给了凯撒:“这个墓道本身,就充斥着炼金汞毒。大概是挥发性的那种,不会立即对我们产生作用,而是会在积累一定的量后,让我们先从发疯开始,等龙血因为过于活跃而暴走的时候,才是汞毒的正式爆发。”
凯撒看了一眼周围的透明屏障,给自己注射上针剂:“哇哦,这听上去,可比那只老虎危险多了。”
这种无形无迹的毒,才是真正让混血种,乃至龙类都会无知无觉走向死亡的毒。
“我早该想到的。”陆明黎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种东西。再怎么样,我们又没办法因此培养出什么耐毒性。”
凯撒眼眶中,黄金瞳已经渐渐褪去。他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闻言随意地耸了耸肩:“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什么大剂量的。”
而且陆明黎还携带了解毒剂。
“说的倒也对。”陆明黎点头,“就怕敌人突然拿出高浓度的,来不及反应的话,是真的会出事的。”
反正,对张家是真的一点都大意不得啊。
“不管怎么样,先去找楚学长吧。”陆明黎表情微沉,“比起我们,学长的血统不是更不稳定吗?”
“哈?”凯撒觉得这简直是奇闻,“他除了那双永燃的黄金瞳,哪里有血统不稳定的样子了?!”
“他都能爆血后变小龙人!之后还不会变成死侍!”凯撒觉得他们这里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楚子航了。
担心那个作弊的家伙,还不如担心一下陆明黎和路明非,这俩可是S级,虽然陆明黎平常的时候不显,但要是暴走了,没人能止住他们啊!
“但我们不知道路学长的位置。”陆明黎觉得,能救一个是一个。
至于路明非,他觉得这位路学长才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那血统可比他稳定多了!
因为他们对视的时候,路明非从未因为与他对视而亮出黄金瞳,除了上次被自己应激外,这位学长的血统稳定的不可思议,他甚至没办法主动引起对方的血脉共鸣。
哦,血脉共鸣一般会由血统等级比较高的那个引发,陆明黎没办法在路明非面前主动引起,只能说明对方比自己厉害,也比自己稳定的多。
反正,陆明黎对这位学长是信心满满的。
“行吧。”凯撒叹了一口气,“那就先去接我们的小龙人吧。希望过去的时候他没有变身。”
这个时候,他又好似担心楚子航会暴走了一样。
陆明黎:“……”
真是,说不上来两人的关系是好,还是不好了。
但两人还是加快了速度,而等找到楚子航的时候,这里的墓室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
而废墟之中的楚子航手握村雨,表情却很难看。
看到两人出现时,他的眼眶中还隐隐燃烧着类似君焰的余烬。
“这里不对劲。”他说道,“先别靠近我。”
凯撒闻言,嘴角勾起,朝楚子航勾了勾手指:“过来,小龙人,来打一针就冷静了。”
陆明黎:“……”
陆明黎悄悄退开了几步,与这位作死的学长拉开了些许距离。
果然,下一秒楚子航就冲了过来。
他的刀不知何时已经归鞘,所以挥来的是刀鞘。
“真是好大的火气。”凯撒一个后仰,避开了他这不算攻击的攻击,轻巧的跳着退开了几步,侧头示意陆明黎快点。
好在楚子航大概是习惯压抑爆血带来的血统失衡了,虽然看似不平静,实际上却相当的平静。
挥那一下,估计也是因为凯撒的嘴贱。
于是在陆明黎递上针剂的时候,这位学长还能淡定的道谢,随后给自己打上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