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这句话怎么来的？不要说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假话，我要听实话。”谢瞳的神情带着不可辩驳的严肃。
程雨一路过来的时候，就想过谢瞳会问这个问题，她刚刚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回答，到现在她还是没想到一个好的答案。
谢瞳这么在意这句话，程雨觉得自己没有猜错，那句话背后，确实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事一定是关于师父的。
否则谢瞳不会这么笃定这句话不是她说的。
但，师父给她，却不说明原因，一定是有不想让人知道的隐情。
而自己又该怎么给师父圆过去呢？
可是如果不实话实说，看谢瞳的架势，她绝不会再和自己继续谈下去，更别说合作了。
她估计只要她随意一编，谢瞳绝对会立马站起来走人。
但她在江千言身边早就学会了婉转，凡事不会直接说死，给自己留条后路。
于是做出有些难为情的回答：“谢瞳小姐，你就当是我说的，不行吗？你有没有想过，说这句话的人，既然不愿意让你知道，那就自然有她自己的原因。”
谢瞳笑了，她是真想站起来就直接走人，但想到这点确实有点像梁天颖做事多变的风格。
电话在这个时候却响了起来，是李超然的。
她知道自己突然一句话不说就跑了出来，过了这么久也没回信息，他是担心了，快速接了电话。
“瞳，你没事吧？”
“超然，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去了。”
“那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你来了，车不得丢外面了吗？”
“可以找代驾开回来。”
“好了，不用那么麻烦，我真的没事。回去再和你说。”她确实需要一个商量的人，而自己的爱人是最合适不过。
电话那头的李超然，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好吧！”
挂了电话，谢瞳才重新审视程雨，淡淡的开口：“既然你说的有你的道理，我也就不强求。
至于你让我代言的事，我不能答应你。但我会让公司或经纪人和你们去谈，至于结果如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程雨觉得自己没有说实话，她一定会拒绝自己，自始至终自己也就没有过信心，一切都是硬着头皮上，没想到谢瞳这么好说话。
她忙站起来，激动的道：“谢谢你，谢瞳小姐，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已经很感激了。
如果谈不成合作，就是我们的问题，绝不是你的问题，谢谢......”
殊不知，谢瞳没有继续逼问的原因，是因为她想通过继续接触她们公司，去探查梁天颖的蛛丝马迹。
梁天颖对于她和李超然来说，就是最好最好的姐姐，多次为他们施以援手，他们早就把她当做了亲人般。
梁天颖的死，同样让他们痛苦，至今想起，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仍无法走出来。
谢瞳回去后，第一时间就让经纪人联系了程雨说的龙兴企业。
她宣称这是自己朋友的公司，无奈让她帮忙，她不好推辞，但代不代言主要还是看公司的决定。
她这样说，经纪人才肯去联系龙兴企业。
当天晚上，程雨她们在酒店就收到了何运石的电话。
电话里，老实的何运石竟然也把她们吹捧了一番，说没想到，这完全不可能的事，她们竟然仅用一天时间就做到了，说她们真是神了。
还说等她们回来，龙兴企业的王总要亲自为她们接风洗尘，提前庆贺。
程雨和江千言便连夜回了江南。
飞机上，程雨毕竟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没修炼出内敛的情绪，早就按捺不住：“师父，您和谢瞳以前是不是认识？”
飞机上开着灯，江千言嫌刺眼，慢悠悠戴上眼罩：“没有啊！”
“那您怎么会知道，她会因为那句话而和我见面。”
“随便猜的。”
“随便猜的也能猜中，师父你真是神了！”程雨继续吹捧，想套话。
“程雨，我不是让你做计划吗？你到底做了没有？”
“我，我……”程雨一想到自己熬夜做的一塌糊涂的计划，就不好意思说出话来。
江千言：“在见任何客户之前一定要先去了解透这是个什么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连客户的底细都没了解透，又拿什么条件去和人家谈。”
程雨的脸羞红一片，她不是没认真做，是根本不知道从何做起。
弱弱的道：“我没有人脉和资源，所以不知道从何去探查对方的底细。”
江千言，拿起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手机。”
江千言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如今是大数据时代，只要我们上网一搜，想要什么资料没有？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就得靠我们自己去判断，最后让它为我们所用。”
“我做过谢瞳的调查，发现她曾经在一个倒闭的公司里做过练习生，做练习生期间，没有接过任何工作。
估计那段时间，是个人都会熬不下去，所以听说整个公司练习生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坚持下来。
但公司还是倒闭了，我是根据她的这个经历编写的一句话，也没想到真能起作用。
给你便签的时候，也只是让你去试试，并没有想过会成功。最后你还真谈成了，所以这也是你的能力。”
虽然谢瞳这些是她早就知道，现在编撰给程雨听的。
但，她工作上在面对客户，或者对手时，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现在只是想教程雨一点个人的经验而已。
程雨惊讶：“师父，没想到你调查得这么仔细，果然我和您还是没得比。”
话说到这份上，她知道江千言，是不想再继续了。
虽然知道这些经验是真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最终目的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过去。
程雨便适时的闭了嘴。
却在心里还是大肆的狂乱猜想着，师父连谢瞳这样的大明星都认识，她曾经也一定是个人物，只是不小心踏错了一步，犯了些错而已。
所以那应该会是她曾经有过屈辱的过去吧，坐过牢的人不想被人提及很正常，因为要面子和尊严。
看着江千言戴着眼罩闭目养神，她拿起手机，在网页上偷偷输入江千言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