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山娃说着，也跟着笑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话锋一转吩咐道：
“你赶紧洗漱吧！我去看看郭总起床了没有。等你收拾好了，去找我们，咱们一起去吃早餐，然后就跟他一起去济南。”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径直朝着电梯口走去，上了电梯到了五楼，走下电梯，向着郭总住的508房间走去。来到房间门口，山娃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请进！”房内传来郭江海洪亮的声音，听着倒是神清气爽，不像是昨晚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
山娃推开门，只见郭江海正站在洗手池前洗漱，嘴里叼着牙刷，泡沫顺着嘴角往下淌。看到山娃进来，他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早上好！”
“早上好！”山娃回应道，就坐在了沙发上。
等郭江海刷完牙，又洗了洗脸，一边擦脸，一边尴尬地向山娃解释道：
“哎呀！昨晚真是不好意思，酒喝多了！喝大了！你俩的酒量可真厉害，特别是小齐，那酒量简直太能喝了，硬是把我给陪倒了。”
他说着，坐在了沙发对面的椅子上，不等山娃搭话，又追问道：
“昨晚，是你们把我送回来的吧？我一觉睡到大天亮，昨晚怎么回来的都记不清了，喝得太多，断片了！断片了！本想我去送小齐回房间，没想到你俩送我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眼神躲闪，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山娃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茬说：
“郭总的酒量也不错，昨晚大家高兴，多喝几杯是应该的。确实是我和小齐把您扶回来的，看您回到房间睡得挺香，就没敢打扰您。我们俩也喝得不少，也是硬撑着把您送回来的。”
下一秒，话锋一转，他又说道：
“您洗漱完了的话，咱们一起去吃早餐吧？我已经告诉小齐，让她一会儿过来找我们。”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齐白云走了进来。她上身穿了一件紧身的米蓝色外套，将丰满的胸部勾勒得淋漓尽致，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筒裤，衬得双腿又细又长，整个人看起来既干练又妩媚。脸上画了一层淡淡的妆容，眉眼弯弯，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气随着她的脚步飘了进来，瞬间弥漫满了整个房间。
齐白云先是飞快地瞟了一眼山娃，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然后才看向正在抽烟的郭江海，嘴角噙着笑意，声音带着甜美的问候道：
“郭总！早上好！”
郭江海一看到齐白云这副打扮，眼睛都看直了，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拥抱，可眼角的余光瞥见山娃站在一旁，那只伸到一半的手又硬生生停住了。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向齐白云点了点头，眉飞色舞地说道：
“早上好！早上好！小妹呀！你可真是厉害，酒量大大的好，海量啊！老哥我甘拜下风！昨晚喝醉了，让你见笑了哈！我们山东人就是这样，讲究一醉方休。”
“郭总您太客气了。”齐白云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语气谦逊地说道：
“是您多关照小妹，才让我能放开了喝。走吧！咱们一起去吃早餐，吃完了，我和山娃哥就陪您回济南，好好参观一下您的公司。”
“好好好！”郭江海连忙点头，脸上笑得像朵花，兴致勃勃地说：
“走！去吃早点，吃完咱们就出发！”
三人一起下楼，来到一楼的免费自助早餐厅。餐厅里人不多，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早餐的种类很丰富，有包子、油条、豆浆、牛奶，还有各种小菜和水果。山娃给齐白云拿了一杯热牛奶和两个肉包，自己则端了一碗豆浆，就着油条吃了起来；郭江海则慢条斯理地挑选着食物，时不时地瞟向齐白云，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藏不住。
吃完早餐，三人各自退了房间，打车来到了北京火车站。郭江海去窗口买了三张开往济南的火车票，票是靠窗的位置，他特意把自己安排在齐白云身边，山娃则坐在他们对面。
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风景渐渐向后倒退，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房屋，再后来，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齐白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却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这次去济南，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山娃坐在对面，一直默默注视着她，从她紧锁的眉头里，看出了她的担忧，他悄悄用脚碰了碰她的脚，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齐白云转过头，对上他坚定的目光，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火车终于抵达了济南站。郭江海带着他们坐上了，公司派来的、早已等候多时的接站小轿车，一路向西，来到了他们的公司——一家名为“山东济海鞋帽批发有限公司”。公司位于一栋写字楼的十五层，装修得还算豪华。
郭江海带着他们，径直先走进了采购部的办公室。他的声音带着旅途的疲惫和爽朗，高声喊道：
“王经理，我回来了！”
他的喊声，把伏案核对报表的王新然惊得抬起了头。中年男人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从转椅上弹起来，双手在身前搓了搓，脸上堆起恭敬又热络的笑容，腰杆不自觉地弯了几分说：
“郭总！您可算回来了，一路风尘仆仆，快歇口气！这两位就是您从北京带来的贵客吧？瞧着就气度不凡。”
“正是！”郭江海拍了拍王新然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老同事的熟稔，随即侧身让出身后两人，语气添了几分郑重，介绍说：
“这位是齐白云助理，心思缜密，业务能力强，这次合作的细节对接全靠她；这位是赵山娃副厂长，在生产企业摸爬滚打多年，经营和财务管理业务熟练，是咱们与厂家合作的主要领导。”
说罢，他又转向赵山娃和齐白云，抬手示意道：
“山娃厂长、齐助理！这位是咱们公司采购部的王新然经理，后续的产品采购、流程衔接，都得麻烦他多费心。”
齐白云率先上前一步，身穿米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镶嵌花边，显得婀娜多姿，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眼神明亮而温和，打着招呼说：
“王经理，您好！初次见面，往后合作的事，还请您多多指教。”
她心里暗自打量着这位王经理，见他举止干练、眼神精明，料想是个做事靠谱的人，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这次合作销售凉鞋，关乎自己的年度业绩，容不得半点差错。
山娃则显得有些拘谨，黝黑的脸庞透着山里人的朴实，双手在身侧悄悄攥了攥衣角，声音带着几分憨厚道：
“王经理好！我是赵山娃。常年在厂里跟工人打交道，不懂啥客套话，以后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您可别见怪。”
他看着办公室里锃亮的地板、整齐的文件柜，再对比自己厂里满是机器设备的车间，不由得有些局促，生怕自己的“土气”显得格格不入。
“客气啥！”王新然连忙摆手道，脸上的笑容更热络了，解释说：
“郭总今早给我打过电话，特意交代要好好接待二位。接下来，就由我们部门的叶晓彤专门对接齐助理，有任何需求，尽管跟她说，千万别跟我见外！”
话音刚落，他朝着办公室内侧喊了一声：
“叶晓彤！”
“来啦！”清脆的应答声刚落，一个穿着浅粉色职业装的年轻女孩，快步走了出来。她约莫二十三四岁，梳着利落的低马尾，额前碎发整齐地垂着，柳叶眉下是一双明亮的杏眼，笑起来时嘴角会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像颗刚剥开的蜜桃，甜得让人心里发暖。微笑着问道：
“王经理，您找我？”
“晓彤，这位是齐白云助理。”王新然说着，指了指齐白云，语气放缓了些说：
“接下来你专门负责接洽齐助理，带她熟悉一下公司的销售体系、产品展厅，再细谈合作的具体条款，务必把事情办妥当。”
“放心吧王经理！”叶晓彤用力点头，杏眼弯成了月牙，转向齐白云时，笑容更显亲切，热情的说：
“齐助理，您好！我叫叶晓彤，接下来就由我带您参观公司，您有什么想了解的，随时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齐白云回以微笑，心里对这位热情开朗的女孩颇有好感，客气道：
“好的，麻烦叶小姐了，辛苦你。”
郭江海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三点，便开口说道：
“好了，你们先去忙吧，我带赵厂长去我办公室坐坐，喝杯茶，聊聊后续的合作规划。”
“好嘞郭总！”王新然连忙应下，叶晓彤也笑着对齐白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
“齐助理，咱们这边请，先去看看产品展厅吧，最近刚到了一批新样品。”
两人转身离开后，郭江海带着赵山娃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推开厚重的实木门，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扑面而来，豪华的装修瞬间映入眼帘——米白色的真皮沙发柔软宽大，茶几是整块大理石打磨而成，泛着温润的光泽；宽大的实木老板台占据了办公室的核心位置，桌面干净整洁，放着一个精致的文件筐、一个水晶烟灰缸和一部黑色座机，台后是一把高靠背的真皮老板椅，透着沉稳威严的气派。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角落的绿植生机勃勃，整个空间既显档次高雅，又不失温馨。
“赵厂长，请坐！别拘束，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郭江海笑着招呼，脱下身上的深色西装外套，随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动作熟练地走到老板椅旁坐下，身体微微后靠，透着一股上位者的从容。
山娃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不自觉地打量着办公室的陈设。看着墙上挂着的郭总与各界人士的合影、书架上整齐排列的荣誉证书，他心里暗自感叹：不愧是大公司的老板，这排场、这实力，果然名不虚传。原本还带着几分忐忑的心情，也渐渐安定了些——看来这次合作，算是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