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虞乔望着他，艰难的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
苍旻握住她的手覆在他脸上，边哭边摇头。
“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声对不起，我知道，仅是一句对不起改变不了什么，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亏欠，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能在死前见你最后一面，我无憾了……”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苍旻紧紧按住虞乔腹部的伤口，不让鲜血继续流淌。他颤抖着声音，“我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你，你不能离开我，不要，不要离开我。”
虞乔侧头望了望柒夜。
柒夜每靠近一步，都觉得心中刺痛难忍。
“母神……”
他垂头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还记得小的时候，他一生气就会去拿母神院里的海棠树出气，海棠树刚盛开的花被他绳子抽的满地都是，那时候母神虽不怪罪他，却总在事后的好几个日夜里望着海棠树伤神。
而此刻，他深知自己所犯的错比打落海棠花更要严重千万倍。是永远不值得被原谅的。
他想尽办法将她从幽冥火狱里救出来，却亲手给了她致命的伤害。莫说母神，就连他自己，也会痛恨自己永生。
虞乔一如既往的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只是此刻，柒夜明显感觉到摸他脑袋的那只手那么无力。
“炎儿，不要责怪自己，这是母神自己的选择，这么多年，母神活的太累了，如今这样，我也算是得了解脱。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看着你与心爱的女子成婚了。”虞乔目光挪向不远处的林冬生。
林冬生怔了怔，来到天后身边跪了下来。
“天后娘娘。”
虞乔朝着她微微一笑，“你就是冬生姑娘？”
冬生点点头。
虞乔抬手将柒夜的手放在她的手上。“冬生姑娘，炎儿很多难熬的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以后，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我希望你们在往后的日子里是可以给彼此分享喜怒哀乐的人，能一直陪伴彼此，长相厮守，幸福快乐的生活。”
林冬生看着天后苍白的脸上渗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心疼不已。忙连点头，她看了看身旁满是懊恼悔恨模样的柒夜，她说，“天后，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他难过。他喜，我喜，他忧，我会替他分忧。他给了我生命中最大的欢喜，我也一定会让他成为世间最幸福的人。”
虞乔放心的点了点头，“你可愿意唤我一声母神？”
林冬生一愣，不知如何开口，身为冷无兮的时候，她自灵潭出生，可以说灵潭就是她的母亲，而身为林冬生，生母抛弃她，养母又早早亡故。她已经是个没有娘亲的孩子了。而此刻，天后让她叫母神，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多了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
她满心欢喜，张口就叫：“母神。”
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天后痛苦的模样，眼泪不由得哗啦落下。
天后将自己手上一只玉镯取下，交给冬生，说，“这本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连心镯，今日，同样作为母亲，我便将它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