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医生,我真的可以参加运动会吗？\"早餐时,乐乐期待地看着叶暖阳。
今天是学校秋季运动会,乐乐报名参加了400米接力跑。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集体运动项目。
\"当然可以。\"叶暖阳微笑着说,\"这段时间你的身体状况很稳定,而且我们一直在做运动训练,对不对？\"
商砚辰放下咖啡杯：\"我让司机送你们去学校。\"
\"不用了。\"叶暖阳说,\"我开车去就好。路上正好和乐乐复习一下注意事项。\"
自从上次发现照片的事情后,商砚辰对她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至少不再动不动就摆出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车上,叶暖阳一边开车一边叮嘱：\"记住,如果感觉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停下来。我会一直在终点等你。\"
\"我知道！\"乐乐兴奋地说,\"叶医生,你说我能拿第一名吗？\"
\"只要尽力就好。\"叶暖阳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到了学校,操场上已经人声鼎沸。家长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那不是商家的小少爷吗？\"
\"听说一直身体不好,今天居然也来参加运动会？\"
\"可不是,平时连体育课都不上......\"
叶暖阳握住乐乐微微发抖的手：\"别理他们,去找你的小伙伴吧。\"
乐乐点点头,跑向他的班级方阵。叶暖阳注意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但还在正常范围内。
\"叶医生。\"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
她转身,看到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年轻男人。是乐乐的体育老师林泽。
\"林老师。\"她点头致意。
\"放心,我会照看好乐乐的。\"林泽说,\"这孩子最近进步很大,跑步的姿势和耐力都提升了不少。\"
叶暖阳笑着说：\"谢谢您的关心。希望他这次能......\"
话没说完,一阵喧哗声打断了他们。原来是商砚辰来了。他换了身休闲装,但依然掩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
\"先生,您怎么来了？\"叶暖阳有些意外。
\"来看看。\"商砚辰淡淡地说,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场上的乐乐。
上午的比赛开始了。乐乐是第四棒,叶暖阳和商砚辰站在终点等待。前三棒比赛时,乐乐一直在做热身运动,看起来状态不错。
\"开始了！\"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乐乐接过接力棒,稳稳地起步。叶暖阳紧张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手里紧握着速效救心丸。商砚辰站在她身边,表情看似平静,但微微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担忧。
\"加油！乐乐加油！\"班上的同学热情地喊着。
乐乐跑到一半时,速度开始慢下来。叶暖阳立即察觉到不对劲——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开始发白。
\"不好！\"她刚要冲过去,商砚辰已经快步向前。
但为时已晚。乐乐在距离终点还有五十米时突然停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乐乐！\"叶暖阳飞奔过去,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孩子。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叫救护车,有人议论纷纷。商砚辰三两步冲到跟前,脸色铁青。
\"我......我不要紧......\"乐乐艰难地说,但呼吸明显更加困难了。
叶暖阳迅速检查他的情况：\"是哮喘发作。快,把他抱到医务室去！\"
商砚辰二话不说抱起外甥。路过看热闹的人群时,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家长。
\"看什么看？没见过生病的孩子吗？\"他冷声说。
人群立即噤声,纷纷避开他的视线。
医务室里,叶暖阳立即给乐乐做雾化。她庆幸自己随身带着所有必需的医疗用品。
\"氧气......\"乐乐痛苦地说。
\"马上就好。\"叶暖阳一边操作仪器一边安抚他,\"深呼吸,对,就这样......\"
商砚辰站在旁边,看着外甥痛苦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
几分钟后,乐乐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他紧紧抓着叶暖阳的手不放：\"对不起......我让大家失望了......\"
\"胡说什么。\"叶暖阳轻声说,\"你已经很棒了。能坚持到最后一刻,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可是......\"乐乐眼圈红了,\"他们都说我是累赘,说我拖累了班级......\"
\"谁说的？\"商砚辰的声音陡然变冷。
\"先生。\"叶暖阳打断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乐乐休息。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商砚辰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怒火：\"你说得对。\"
这时,林泽走进来：\"乐乐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了。\"叶暖阳说。
\"太好了。\"林泽松了口气,蹲下来对乐乐说,\"你表现得很好。这次比赛虽然没完成,但你的勇气已经打动了很多人。\"
乐乐怯生生地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林泽笑着说,\"你知道吗？很多同学都说要向你学习。明明身体不舒服还坚持到最后,这种精神才是最可贵的。\"
叶暖阳感激地看了林泽一眼。这个年轻的体育老师,似乎总能说到孩子心坎里。
\"林老师......\"乐乐的眼睛亮了起来。
\"好了,现在要好好休息。\"林泽说,\"等你康复了,我们继续训练,好不好？\"
乐乐用力点头。送走林泽后,叶暖阳给乐乐量了体温,发现有点发烧。
\"带他回家吧。\"她对商砚辰说。
商砚辰点头,正要抱起乐乐,却听见外面传来嘈杂声。
\"这种病秧子也来参加运动会,害得我们班输了比赛......\"
\"就是,平时连体育课都不上,还逞什么能？\"
\"听说是商家的小少爷,仗着家里有钱......\"
商砚辰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大步走出去,冰冷的目光扫过那群说闲话的家长。
\"谁在说我外甥？\"他的声音像寒冰一样渗人。
那些人被他的气场震慑,一时说不出话来。
\"既然这么喜欢嚼舌根。\"商砚辰冷笑,\"那我也来说说。你们这些大人,有乐乐一半勇敢吗？整天在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教坏了自己的孩子？\"
\"我......\"一个胖女人涨红了脸,\"我们也是为了班级......\"
\"为了班级？\"商砚辰打断她,\"就可以欺负一个生病的孩子？很好,我记住你们了。\"
说完,他拿出手机：\"给我查,这些人都是谁。\"
人群顿时慌了。要知道商砚辰在商界的权势,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商先生。\"叶暖阳及时出现,\"乐乐在找您。\"
商砚辰这才收起手机,转身回医务室。但他刚才的举动已经震慑住了所有人。
回去的路上,乐乐一直很安静。叶暖阳知道,他一定听到了外面的争吵。
\"乐乐。\"她轻声说,\"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
乐乐摇摇头：\"叶医生,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谁说的？\"商砚辰突然开口,\"你是我商砚辰的外甥,永远不要怀疑自己。\"
\"可是......\"
\"没有可是。\"商砚辰说,\"你比任何人都勇敢。那些人敢说什么,我就敢让他们后悔说过这些话。\"
叶暖阳看着他强势的样子,心里却格外温暖。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在乎起人来比谁都深情。
回到家,乐乐的烧又升高了。叶暖阳守在床边照顾他,商砚辰也一直没走。
\"叶医生。\"乐乐迷迷糊糊地说,\"我以后还能参加运动会吗？\"
\"当然可以。\"叶暖阳说,\"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慢慢来。不着急的。\"
乐乐点点头,很快就睡着了。叶暖阳给他掖好被子,转身看到商砚辰正盯着外甥发呆。
\"他没事了。\"她轻声说,\"只是太累了。\"
商砚辰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窗前。过了很久,才开口：\"我妹妹从小就体弱多病,但她从来不服输。乐乐很像她......\"
叶暖阳听出他语气中的落寞：\"商先生,乐乐现在有我们大家照顾,一定会好起来的。\"
商砚辰转过身,深邃的眼神看着她：\"谢谢你,叶医生。如果不是你......\"
\"这是我的工作。\"叶暖阳说,\"而且,乐乐是个很棒的孩子。\"
商砚辰突然笑了：\"是啊,他是个很棒的孩子。\"顿了顿,他又说,\"明天的家宴,我给他请假。\"
\"不用。\"叶暖阳说,\"让他参加吧。这对他的心理恢复有帮助。\"
商砚辰犹豫了一下：\"可是......\"
\"我会一直陪着他。\"叶暖阳说,\"您放心。\"
商砚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
夜深了,叶暖阳守在乐乐床边。她知道,明天的家宴一定不会平静。但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保护好这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而在书房里,商砚辰正在打电话：\"给我查,今天在学校说乐乐坏话的人,都有什么把柄。\"
他的声音冰冷,却透着一股子狠劲。没人能欺负他的外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