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在精不在多，这是安南在短暂的成神之路上学会的道理。
吉米只是个普通人，但在信仰上顶一百个，一百万个，一百亿个艾弗里。
毕竟零乘任何数都是零。
艾弗里那里的反复碰壁甚至让安南极端的想到，第一条也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你能怪艾弗里不懂事吗不能，因为他猜到罗娜吉尔曼的暗示并很努力了。只能说，越是聪明人，越不容易满足，所以各教会都喜欢赞助孤儿院，建立修道院，为的就是“信徒从娃娃抓起”。
算了，慢就慢点吧，艾弗里当不了信徒，让自由城法师数量加一也挺好的。
这两天安南又沟通了两个祈祷的信徒，一个自称在中土东部联合王国，一个迷失在无名沼泽。前者有点远，要过去花些时间，还好该信徒只是祈求财富，没有遇到生死危机。后者就惨了，连位置都不清楚，估计是没救了。
安南只能体型附近有沼泽的商业街，留意一下最近有无叫“风暴骑士”的家伙出现——说起来，这个名字完全不像是财富女士的信徒。
还是说这家伙走投无路把知道的所有神灵的祷词都念了一遍
五次回应，除了一次黑暗精灵，剩下四次都是财富女士的信徒。这种巧合让安南觉得不像巧合。
难道回应也和自己的法术天赋一样，碰什么就能关联什么
他打算今晚抱着莉莉入睡——说不定就能听见猫与午夜少女的信徒的祷告了。
莉莉丝的投影忽然出现在休息室，安南顿时紧张起来：“呃，我好像没叫你……”
“有两个黑暗精灵抵达自由城。”她说道。
终于！
就是不知道来的是信徒还是蛛后教会的人。
安南问道：“她们现在在哪”
“就在路上。”
“很好，让她们去我的办公室。”
安南站起身，他要布置一番。
“对了，喊莫拉先生过来。”
……
“就是这里，安南大人在等候二位。”莉莉丝停在休息室门外。
莫西和艾莉雅交换眼神，她走上前，推开大门。
随着橡木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门里的景象浮现她们眼前。
窗户漏进的阳光为室内镀上明亮，照亮堆满羊皮卷轴的乌木长桌。
蜷伏于黑天鹅绒长袍的花猫忽然竖起耳尖，锐利的竖瞳刺向门外的不速之客。
“放松，莉莉……”
温和的嗓音响起，白皙指尖轻轻摩挲花猫的脊背，那双眉骨阴影中的黑曜石般眼眸微抬，看向来者，轻吐道：
“艾莉雅，你终于来了。”
“我……我们认识吗”
艾莉雅从惊艳一幕中惊醒，奇怪他怎么会认识自己。
只有莫西知道怎么回事，但她选择保持安静，继续观察。
这个人类真好看……不对，他刚才是在魅惑自己
就像安南猜测的那样，来的是自己的第三位信徒。
“现在还不认识，但不会多久，我们会结为最亲密的关系……”
艾莉雅微怔，接着舔了舔唇瓣：“我还没见过……像你一样诱人的男孩。”
不知道这么美丽的男孩哀嚎起来又该多么悦耳。
“诱人”
还没有人这么夸过他，不过的确有不少贵妇这么想的……不愧是黑暗精灵。
还有第二个黑暗精灵在，不适合和她谈祷告相关的事，安南将错就错：“晚些时间单独来找我……”
“好啊。”
艾莉雅干脆褪去伪装，恢复本来的黑暗精灵外貌，媚眼如丝。
莫西鄙夷地瞧着这对刚见面就媾和一起的奸夫淫妇。
这会儿，安南像是才注意到般看向艾莉雅身边的女人。
“你是”
“莫西，我和艾莉雅一起行动……”短暂停顿，她也褪去伪装，恢复为身姿曼妙的黑暗精灵。
除了灰紫的皮肤暗色皮肤，黑暗精灵衣着的布片更少，也更大胆，就像精灵中的魅魔——无论是魅惑还是引人堕落。
“城主大人，我能有幸晚上与您单独相处吗”
但不是为了满足欲望或完成祭司任务，而是她在意自由城和精灵王庭的冲突。
身旁的艾莉雅嘴唇微张，不可置信的望向莫西，想不到你一个满口爱与正义的家伙也堕落了。还是说祭司大人猜错了，她不是奸细
安南也有些为难。
不小心发挥过头了可自己还没戴耳环呢……
他不清楚艾莉雅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祷告之事，毕竟黑暗精灵本就自私、孤僻，只好解释说：“莫西小姐，我不是随便的人，只是情不自禁被艾莉雅小姐吸引。”
嗯……被认为和艾莉雅有染总好过猜疑。
莫西来的路上听说不少关于安南的种种传闻，比如下至地精上至巨龙，他一个也不放过，但她认为这些都是谣传——一个能在短短几年里异军突起，闯出诺大名声的领主，怎么可能是个会被欲望掌控的庸俗之人
她猜安南是要故意支开“自己”，好去和“艾莉雅”谈祷告之事。
“其实我——”
“对了，我有个人要介绍给你们认识。”
安南把莉莉抱下去，站起身望向门外。
“莫拉先生。”
莫西和艾莉雅回头，眼瞳骤缩，对出现在门外的身影没有一丝察觉。
“莫拉先生也是你们的族人，现在……为我做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安南坦然道。
莫西和艾莉雅没注意安南说什么，她们的注意都在莫拉身上——在这个浑身缠绕绷带的怪人身上，她们感受到不亚于祭司的强烈黑暗气息。
“你们是谁的姐妹”
艾莉雅微微欠身，在黑暗精灵之中代表臣服：“我们是洛瑟玛尔大人的手下。”
莫拉仔细想了想：“洛瑟玛尔……那个脚踝有有一道蜈蚣疤的孩子”
孩子
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甚至想杀死对方的黑暗精灵此时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没错，洛瑟玛尔确实有一道疤，请问您是”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叫莫拉，是圣子大人的前驱。”莫拉不想谈论自己的过去。
“你就是圣子！”
艾莉雅倏然回头，莫西神色平常，她在听到安南声音的那一刻就认出是祷告时听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