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红灯,车子里只有主控台亮着暗暗的灯光。
伏月胳膊肘撑在中间,身子微微伸了一下。
这里的红灯为什么有九十秒啊?
苏繁握住了伏月搭在自动挡的档把上的手。
就在伏月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话来的时候。
苏繁:“那个什么…那个店在哪啊?”
伏月:“……”
想笑又不能笑。
伏月忍着笑:“不远了,就两三公里。”
九十秒的红灯,让苏繁感觉时快时慢。
就这样子,演戏能放得开?
伏月对此表示怀疑。
伏月轻车熟路的开着车,车子里的音乐风格各异,什么风格的都有。
轻音乐,民谣,摇滚,古风,金属,甚至还有古琴纯音乐。
此刻是一股淡淡的轻音乐,让人仿佛置身一片虚无缥缈的云边一般。
伏月问:“你之前没有谈过恋爱?”
苏繁:“…谈过。”
伏月:“那你这可不像是谈过的。”
苏繁给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看着我总让我感觉压力山大,本来都打好的腹稿,你看着我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自己也觉得纳闷,说到最后越来越纳闷了。
伏月挠了挠下巴:“可能…因为我上辈子是皇帝?”
苏繁:“那皇上,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他身子是侧着的,朝伏月这边侧着。
聊一会,好像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有时候她的眼神,比他们学院院长还让人生畏。
有时候又显得非常单纯无害。
很奇怪。
伏月一副在琢磨的样子:“朕考虑考虑吧。”
苏繁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又很明媚,可能跟他现在年纪小有关吧。
年纪小呢,没有阅历,也好骗。
路的确不远,很快就到了。
伏月在这家店吃过好几回了,刚才还没出发的时候就打电话说过了,她们直接不用等位进去坐了。
苏繁比较好奇的一点:“你为什么要合租呢?”
伏月热水烫了一下餐具,把水壶递给了身侧的苏繁。
苏繁也有样学样烫了烫。
伏月说:“之前没钱,所以合租嘛,房子不是在装吗,还得一段日子呢,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
苏繁:“一月底,马上就要考试了。”
提起考试,中国学生大多都是一副苦唧唧的表情,很痛苦。
苏繁不是例外,甚至他学习其实一般来着,考上了上戏也是走了艺术生,而表演这个专业,其实很重视的是脸和形体,他在这方面刚好是满分。
否则就他那半吊子入行的专业,很难。
苏繁:“我不能多吃,不然马上期末考,挂科就完蛋了。”
伏月:“真没点多少,你成绩不太好?”
苏繁转头脸上的笑非常之苦命。
苏繁:“我们表演老师对我的评价是‘你以后入行就是当花瓶的料。’,每次也就是刚及格过点儿吧。”
虽然很惨,但伏月还是觉得好笑。
伏月:“至少你们老师的眼光是没错的。”
苏繁:“你也觉得我以后只能当花瓶啊?”
伏月:“花瓶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放宽心,这是老天爷赏饭吃。”
苏繁噗嗤一笑:“我当时就是这样跟我老师说的。”
伏月抬眼看他:“然后呢?”
苏繁摊手:“他无话可说,但给我挂了,让我补考了一回。我觉得他话有道理,所以有人找我拍平面的时候,我就去了,真的挺挣钱的。”
伏月更想笑了。
苏繁:“明年大四毕业还有毕业大戏,想想就愁的慌。”
在两人东聊一句西聊一句的时候,服务员也慢慢的在上菜。
浓郁的剁椒香瞬间涌入两人鼻尖,鲜、辣两字完美诠释这份剁椒鱼头。
鱼肉的鲜甜、剁椒的咸鲜、汤汁的香辣,简直是完美融合,热乎乎的白色雾气四溢在餐厅上空,看着就暖呼呼的。
伏月劝饭:“鱼是蛋白质,吃点没事。”
减肥减的有些离谱,嘴唇都发白了,可怜的。
苏繁痛苦的吃了一口:“好香!”
伏月:“小炒黄牛肉也很好吃,这家老板是长沙人,味道很正宗。”
苏繁喝了一口冰水:“但是稍微有点辣。”
他的口味更喜欢偏甜的,毕竟是南京人。
伏月:“湘菜就是辣,我觉得还好,给你……来一点点点点的米饭?”
就要了两碗米饭,现在两碗都在伏月跟前,她肯定能吃完,但他这样子看着也挺可怜的。
“一口好吧?”伏月用公筷给他的小碗里拨了一点点,但怎么看着更可怜了。
现在时间的确有些晚了,伏月真就让他吃了一口米饭,他今天还没有去健身房,也没时间去了,所以真没吃多少。
毕竟马上要考试了。
伏月两人从饭店出来后,她问:“我送你回去?”
苏繁:“你想看花花吗?我今天下午刚把她接回来。”
苏繁这些日子忙着期末考试的事情,都住在学校里。
所以,花花只能送去宠物店寄养了。
伏月:“啊,你这两天没在家它在宠物店啊?”
苏繁突然想起室友说的话‘人和人就是因为事情交集起来的,你让她帮忙呗,之后谢她然后吃饭看电影什么的,这一来一回不就熟悉起来了?’
苏繁点了点头:“我可能得忙到放假,花花总是放在宠物店它也心情不好,你能帮我看看它吗,或者……我家里反正也是空着的,你可以住一段时间的。”
伏月:“喂喂饭什么的倒是可以,你一会给我一把钥匙吧,至于住……之后再说吧,我在这儿住的挺好的。”
苏繁眼睛弯了弯:“好,那花花就要麻烦你了。”
伏月:“看在你那么多牛肉鸡腿的份上,还有花花那么黏我的份上,都是小事。”
苏繁捏了捏衣角看她:“不是看在我的份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