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刺客、侍卫、士兵
第一百零七章：边境之行（其三十）——边境军营
“要我说，你们俩还是不够累。既然有力气在这打闹，那我……”赤挥手映射出全息屏幕，颇有些玩味地注视着双子。
“欸！”光君紧急闭上眼睛，双手捂住大耳朵，“看不见听不着，不接任务。”
“哇啊！”
九毫不客气地挠光君的痒痒肉，将其摁翻在地。
“臭弟弟一天不收拾上房揭瓦……”九将光君摁在地板上，掌根抵着自己被光君狠捶的小腹，垂首揉了揉，而后看向赤，“怎么了，你说。”
“你……啧啧。”赤抱着膝盖，压下身子与光君四目对视，“九，你自己看全息屏幕。”
九报复性地rua着光君的大耳朵，看向全息屏幕。
“你……”九拍了拍光君的肩膀，“赤……你跟木曦有联系？”
光君默默抬手从沙发上抓了只抱枕抱在怀里，将脸埋进抱枕里，全然一副疲倦到生无可恋的样子。
“没，木曦只是问我你俩怎么样了，累不累。”赤耸耸肩。
“小君，咱俩走吧。此地不可久留。”九看向将脑袋埋进抱枕里光君。
“一边是被哥哥揍，一边是‘当童工’……后者起码有工资拿诶……”光君叹了口气，抱着抱枕起身，“赤，你说吧，我不想睁开眼睛……”
“边境的军营，之前阳明去的那里……”九试着将全息屏幕上的信息给光君转述出来。
“嗯哼，你继续。”光君将脑袋磕在沙发上，嘴角抽搐。
“算了……赤……你来说吧……”九躺倒在地上，浑身乏力。
“就那个军营里有点事需要你俩去忙一下，可能会遇到一些小麻烦，估计要打一架…嗯，也有可能是打几架……大概率会碰上【再造者】。”赤将全息屏幕上的信息概括给双子。
长达数分钟的静默。
“为什么，师父他不来联系我们……”光君将抱枕扔在九身上，盘腿坐起身，“总有种甩不掉的被算计的感觉。”
“其实师父发给我俩了，只是我俩没来得及看消息……”九将抱枕递给光君。
光君接过抱枕又“狠狠地”甩在九脑袋上。
“两个点……”赤伸出两根手指，一字一顿，“第一，我目前大概只算是一个传话筒，要算计也是木曦算计你俩；第二，不许拿我的抱枕撒气！”
赤在瞬息间回手掏出两只抱枕甩在双子脸上。
十几分钟后。
“呼……爽了吧……”赤将抱枕重新摆放在沙发上，“闹开心了吧……”
“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先开始的。”九话音未落，脸上又吃了赤和光君两只抱枕。
“你是什么好人吗？”光君抓过一只抱枕抱在怀里。
“哼哼哼。九，你似乎把你弟弟惹不开心了。”赤嘴角咧到耳朵根，全然一副看戏吃瓜不嫌事大的样子。
“有没有可能，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一大早我们俩还要去军营！每天睡眠不好……”光君很有礼貌地咧嘴一笑，“真是很难保持心平气和呢。”
“嗯哼？你们俩都把‘有没有可能’当做口头禅呢。不愧是亲兄弟俩，口头禅都一模一样。”赤托腮微笑。
“小君啊，他就是‘不开心’本‘不开心’。”九抬手试图挡住光君甩开的抱枕，却迟迟没有传来冲击感。
【祝好梦，你弟弟已经睡着了。】
赤挥手熄灭光源，通过【狐仙】的专属沟通渠道与九【对话】。
【好梦。】
九侧身枕着抱枕躺在地上。
“辛苦了，傻弟弟。好梦……”
翌日。
“喂喂喂，两个贪睡的小鬼，太阳晒屁股了，速速起床……”赤扯着嗓子走进客厅，却不见双子的身影。
“哼……这两个家伙……”赤映射出全息屏幕，与木曦发着消息，“笨蛋木曦，自己的徒弟还得找别人来帮忙看着！还得麻烦我去装小孩和他们闹着玩！”
赤捋着头发关闭全息屏幕。
“也蛮好的……至少多了很多锈街所缺少的【生气】……”
边境拓定司军营附近。
“等等，我俩就这么穿着夜火的队服走进军营……那墨清小姐身旁的【替身】……”光君恍然突然想起什么。
“要是真的要等你来提醒就完蛋嘞……”九狠狠捏了捏光君的脸颊，“昨晚我就把【种子】化的【替身】给收回来了，也跟墨清小姐取得了联系。”
“嗯，跟墨清小姐说的一样，看来你没骗人。”光君点点头，“墨清小姐还说这样相当于变相地告诉边境的那些人，现在的夜火，拓定司也惹不起。”
“哈？你小子什么时候和墨清小姐联系的？”九下意识追问。
“猜对了就告诉你。”光君比了个大拇哥，“走吧，去看看这个【军营】里发生了啥。”
军营入口处，阳明朝双子微微点头。
守卫们见阳明默许，便不做阻拦。
【这是？夜火的执事？两个小孩子？】
【看来传言是真的——夜火派出的代表在秘密会议中为夜火取得了极高的权力……拓定司，以后……】
【看来夜火是真的打算入主边境了……这两位小少爷又是哪位大人物家的公子来当他们的眼睛与使者……】
阳明转身顿步看向双子。
“怎么了，阳明先生？”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要去见的人，可能会有一点熟悉感，提前给你俩打一剂预防针。”阳明特意朝九挤了挤眼睛。
“熟悉感不要紧，只要不糊了就行。”九挥挥手打趣道。
“小君怎么不说话？”阳明强忍住想rua一把光君的冲动。
“他嗓子哑了。”九顺口给出解释。
“唔……”阳明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大帐外，守卫将双子扣下。
“阳明先生，这里不能带其他人进。”守卫看都不看双子一眼，“尤其是除了您以外的夜火的人。”
“没问题。”阳明径直走入帐中。
两分钟，元靖掀开帐帘，独眼凝视着面前的双子。
“你们两个，进来。”
双子不动声色地走进大帐。
元靖朝守卫微微颔首，换来守卫恭敬的军礼。
“元靖，拓定司指挥官。”阳明与九对视，瞳眸中映射出【元氏后人】的四个字。
【哦。】
九微微一笑。
“您好，指挥官先生。夜火执事光君、九向您报道。”光君一副扑克脸，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的波澜。
九嘴角一扬，抬手形成一片【绝音域】。
“指挥官先生，阳明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要做什么了。”光君环顾四下，明白这只大帐应该是元靖的私人休息点，“您可以放心，这片【绝音域】除了我们四个，不会有第五个人听到我们的交谈内容。当然，更不会有人知晓谈话内容。”
阳明呵呵笑着拍了拍元靖的肩膀，在元靖耳畔低语。
“这俩家伙，不会让你失望的。”
“阳明先生，您这么替别人打包票，是不是略显不负责任呢？”光君咧嘴一笑小虎牙尖锐而锋寒，“指挥官先生，我们……（尽力而为）”
“就像阳明打的包票，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九将手搭在光君肩膀上，示意光君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张包票我们接了。师父让我们来肯定是有事情要让我们知道，有必要的情报让我们获取。】
“木曦的徒弟，【核】的使者……”元靖摘下脸上的眼罩，露出右眼处空空如也的眼窝，“不管你们两个是自负也好，自信也罢，都不要给我受伤。如果真的要受伤，就别回来了，死在战场上比较好。”
双子清楚地明白元靖的话无非是在试底，看似在威胁的同时暗示不成功则成仁的决绝。只可惜，这份决绝，元靖没有决定权。
“明白。”
双子不想跟元靖争论什么，亦不可顶撞。
“我需要你们进入昏迷者的【梦境】之中，把困住他们的东西找出来，然后干掉祂。”元靖操控着全息屏幕，映射出影像与分析报告，“你们自己先看报告。”
元靖走到一旁，抓起一只橙子放在手里捏着。
阳明双手插兜，靠着桌子，目光在双子与元靖间来回跳跃。
十几分钟后，元靖将渗出汁水的橙子摁在桌上。
“你们，看完了吗？”
阳明伸出手，双臂抱胸，摇头笑笑。
“指挥官先生，您似乎不太愿意相信我们。报告里全然没有提及您手下的士兵被植入了【思想钢印】。如果我们贸然进入他们的梦境有所作为，是否会影响你们拓定司为他们植入的这枚【钢印】？我想我们两个可背不起这个锅。夜火也不会背这个锅。”光君转身与元靖四目相对，“指挥官先生，您是想找人来解决问题，还只是想找人来背锅？”
“……”元靖猛然抬头，看向阳明。
“元靖，你觉得我能在你的严密监视下传递情报吗？如果我能，那是不是你的严重失职？”阳明一句话将军，“正如双子说的，你向夜火寻求联合，是为了找替你背锅的人还是解决问题？我知道这些锅本不应该你来背。但他们俩，以及整个夜火，更是与此事无关。帮忙可以，背锅免谈。”
“元指挥官，您这么做事……”九刻意强调了元靖的姓氏。
“呼……”元靖转身抓起湿淋淋的橙子，剥皮。
“很好……”
“可以……”
元靖吃着橙子自言自语。
“指挥官先生？”光君笑着打断了元靖的自言自语。
“你们，还有你……我必须得确认，我找的人是聪明人，而不是像……一样的蠢货”元靖指了指拓定司的徽章，暗示自己此前向拓定司申请援助所派来的人尽皆是一群蠢货。
“所以，我们应该是符合你对聪明人的定义了吧……”阳明歪着头，盯着元靖，“元靖，现在是你求人，不是我们求你，你最好认清现实，不要来试探我们的底线。”
“那些被植入【思想钢印】的士兵……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情况。我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救我的老战友们。”元靖将橙子皮攥于掌心，不断地渗出汁水，“边境，有很多与【再造者】有关的东西。我的老战友们，深受其影响。”
“指挥官先生，这次，你找对人了。”九笑着摇头。
“带路吧，元先生。”光君转身，撤去【绝音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