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凌一抬眸看向太渊：“为何我的力量会退回来？”
看着凌一满脸疑惑的模样，太渊唇角微勾，冷漠的神情缓和了几分：“我身上有你留下的印记，所以你的力量不会伤害我。”
没等凌一问为什么，太渊再次道：“我是你选出来的人。”
“我选出来的人？”凌一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什么人？”
太渊道：“可领你入世，带你观世间百态，听万物之声的人。”
“简单一点。”
“是你选择的老师。”太渊看着眼前的女孩，神情认真，语气严肃：“你既是吾主，亦是吾的学生。”
“从今日起，我会负责你的一切。”
“负责我的一切？”凌一看着太渊：“若我拒绝呢？”
太渊静静注视着凌一，没有说话。
“不能吃你有点遗憾，但还有其它食物等着我，别阻拦我，至于你说的选择，我不记得，所以不必再提。”凌一说完，从太渊身边走过，朝着前方去。
太渊转身看去，不过一瞬的功夫，凌一已走出一段距离，太渊动身跟上：“你想出去？”
凌一没有回答，比起出去，她现在更想吃那些灵。
想到吃的，凌一无可避免想到了身后之人，只是可惜，不能吃。
就在凌一为此惋惜时，被当做食物的太渊再次道：“你出不去。”
听到这话，凌一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太渊，语气危险的问道：“你说什么？”
太渊像是没发现危险一般，看着凌一道：“你在无尽夜设下了限制，无尽夜的情况便如同你的眸子，你想离开此处，唯有你的眸子同常人一般，才能离开。”
她自己设下的限制？
什么破规矩？
凌一有些不爽，不过常人……
“好办。”凌一盯着太渊的眼睛，眼中黑色逐渐褪去，如常人的眼眸一般，变得黑白分明。
变化完成，凌一看着太渊挑了挑眉：“这样可行？”
太渊看着她的模样，摇头。
见太渊摇头，凌一神色冷了下来，只是不待她说些什么，太渊开口：“答案不在我，而在无尽夜。”
“你的眼眸是你用力量所控，并非真实，唯有无尽夜出现白天，你的眼眸才能拥有真实性，届时你才能离开此处。”太渊看着凌一：“在此之前，不管你如何变化，你都无法离开此处。”
听完太渊所言，凌一眼中冷意更甚：“你以为力量伤不到你，我就没办法杀你了？”
“没有。”太渊语气仍旧平淡：“你想杀我，自能寻到办法，只是杀了我，你也无法离开此处。”
“无尽夜无光，你便无法离开。”太渊看着凌一：“四面界壁如同无尽夜，无光不破，而想四面界壁生出光，便需压制你的杀戮。”
听到四面界壁，凌一瞳孔猛地一缩，遮挡于眼前的浓雾散去，凌一恢复了清明，猛地抬眸看向太渊，却见太渊的身影如墨一般淡去，虚幻得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就在凌一如此以为时，耳畔再次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灵一，证明给我看。”
“证明你哪怕被源族力量侵蚀，仍能再次让无尽夜重现光明！”
“重现光明？”听着这话，凌一唇角微勾，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嘲讽之意：“我又不救世主，光明与我何干？”
“黑暗有何不好，杀戮有何不好？”凌一仰头看向无尽夜空，冷声质问：“黑暗之中一样有万物生长，一样有灵，为何需要光明？”
随着凌一质问落下，那声音再次响起：“不管是黑暗还是光明，两者都无不好。”
“既如此，为何非要我选择？”
“灵一，没有非要你选择。”那声音道：“倘若是可控的，无论你选择什么，都可以，但这一切不可控……”
“不可控的情况下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你的选择吗？”
“灵一，四面界壁会让你知晓不可控的选择是什么样的？”那声音说完，不再响起。
“凌一！？”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一回头看去，满脸笑意的叶清霜跑了过来：“我们一直在找你，总算找……”
“噗”
一道黑光闪过，叶清霜停下了步伐，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不解，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凌一……”
凌一面无表情拔出骨刀，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凌一不为所动，收起骨刀，直接从叶清霜身边走过。
“凌一！”
见凌一离开，叶清霜顾不上伤，跑上前将人拦下，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凌一看着叶清霜：“我只是单纯想杀你，不需要为什么，懂吗？”
“我们是朋友啊！”叶清霜不敢相信凌一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
凌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本就如此，倒是你……”
凌一看着叶清霜：“中了骨刀一刀还能活，你的心脏似乎有些特别。”
没等叶清霜反应过来，凌一迅速出手，手掌刺入心口，将那颗心脏生生取出。
“你……”心脏被生生取出，叶清霜身形一晃，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凌一看了一眼手中的心脏，随后垂眸看向叶清霜，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充满玩味笑意：“你的心脏果然特别，居然是黑色的。”
叶清霜看着凌一，想要说些什么，可张口，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给你心脏的人应该很在乎你，可惜……”凌一眼中的笑意一瞬间被冷意取代：“你们都要死了。”
话落，凌一轻轻一捏，心脏砰的一声爆开，变成黑雾消散不见，而地上的叶清霜亦化作无数纯白光点，飞向黑暗各处，最终被黑暗吞噬。
“无趣。”凌一神色冷漠的说了一句，随即继续往前走去，可就在她一步踏出的瞬间，眼前景象如同镜子一般破裂。
“你看到了吗？”消失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便是你不可控时会做出的事。”
听到声音，凌一看向头顶，语气冷淡：“即便不可控，也不会发生刚才那样的事。”
“哦？”那声音问道：“为何？”
凌一语气讥讽：“她又不是傻子，怎会在我不可控时靠近？”
“灵一，若是寻常失控，她可以暂时躲着你，可你若一直是失控状态，她也会一直躲着你，不会想办法助你恢复，不会靠近你吗？”
“你或许会想，她既知你危险，靠近你时便该有对策，但面对你，那些对策真的有用吗？”
听完那声音所言，凌一沉默着没回答。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