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跟沈黎薇暗地里较劲，沈燕燕已经累得不行了，她没力气再动手，只能气喘吁吁地瞪着沈黎薇和薄应淮。
面对沈燕燕的恶毒诅咒，薄应淮一脸淡定，沈黎薇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们死不死还不一定呢，反正你快不行了。”
“再告诉你个小秘密吧。”她随手把纸巾团扔进垃圾桶，语气轻松。
“我不想知道！”
“赵德阳和修远其实关系一般，他们不熟，赵德阳来国内才多久，怎么可能认识那么多人。”
沈黎薇不管她愿不愿意听，继续慢慢地说：“说起来，他们俩认识还是你妈妈牵的线。”
听到这话，沈燕燕脑袋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
她不敢相信，忍不住大喊，“你这贱人，别胡说八道！”
她一发脾气，就咳嗽个不停，胸闷气短，呼吸急促得差点晕过去。
“……你骗人。”
她使劲按着胸口，又倒了下去，整个人软绵绵的，但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沈黎薇，好像在说：“别想让我没意见。”
沈黎薇只是把消息说了出来，根本没打算让她相信，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信不信由你。”
她这种态度彻底惹恼了沈燕燕，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喉咙干得说不出话，身体各处都难受得要命，她张开嘴，本来想说一大堆话，结果只发出了“嗬嗬…嗬…”的声音。
沈黎薇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视线从桌上的水杯上移开，落在了旁边的薄应淮身上，“时间快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薄应淮摇摇头。
他早就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瞄了一眼手表，“那我们走吧，正好能赶上吃午饭。”
“你想吃啥？”
“牛肉火锅怎么样？突然想吃牛肉了。”
“鸳鸯锅吧，昨天看你下巴上不是长了个痘痘吗？”
“行。”
两人越走越远，说话声也越来越小，但沈燕燕听着听着，心里越来越难受，她皱着眉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两个人肯定没法好过。
但为啥呢？
等他们彻底走远后，沈燕燕紧握着被子的手突然松开了，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赵德阳真的是妈妈介绍给修远的吗？那修远…他是故意的。
他明明清楚赵德阳是个什么货色，知道他根本帮不上忙，却还编瞎话骗她。赵德阳也是个混蛋，明明知道她接近他有目的，自己做不到还说得天花乱坠，把她哄得团团转……
沈燕燕心里翻江倒海，她闭上眼睛，不让绝望显露出来。
现在她该怎么办？妈妈和简自己都自身难保，可能还会把这事儿都推到她身上，再加上她现在生病……
她真的要死了吗？
不……
“燕燕快不行了？怎么可能，她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赵德阳？她和赵德阳有什么关系？怎么，你现在不干销售了，改行造谣了？”
在监狱里，沈母拿着电话听筒，听到对面的男人在电话里告诉她那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时，她眉头紧锁，严厉地警告对方如果再胡说八道，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的眼神冷得像条准备攻击的毒蛇，好像下一秒就要缠住你的脖子，让人喘不过气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一进来，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坐在她对面，隔着一层玻璃的男人有点尴尬，但还是笑嘻嘻的，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沈总，您这可就误会我了，我句句都是实话，一点都没掺假。”
男人一只手撑着下巴，一点也不怕看起来要发火的沈母，继续津津有味地说：“沈小姐现在在国内消息不太灵通，再加上您现在进来了，自然就更难及时知道国内的消息了。”
“我的人一直盯着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很快传到我耳朵里，我一听到消息，就马上过来告诉您了。”
每一句话都挺客气，但每一句话都带着点讽刺。
沈母没吭声，但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高兴的气息。
但这次那男的没像往常那样躲开，反而故意去惹他生气，还冲他抬了抬下巴，“沈总，还有个事儿我觉得您得知道。”
“什么事儿？”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沈母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她比谁都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乱来了。
“你女儿和赵德阳睡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忍着的沈母被刺激得直接晕倒了，那男的慌了，“沈总！沈总！别发呆了，她晕倒了！”
他大声喊着，急忙敲墙叫工作人员来帮忙照顾沈母。
沈母晕倒得太突然了，再加上她现在身上背了不少罪名，还是在监狱里晕倒的，万一真出点什么事，肯定有人会借题发挥。
现场乱成一团，不过好在最后还是把她送到了医生那里。
这时候国内已经是晚上了，沈黎薇手里拿着刚脱下的外套，听到有人被刺激得昏过去了，还带着点儿戏谑地挑了挑眉毛，“直接就昏了？”
“听说是这样。”薄应淮点了点头。
这事儿经过几个人传到他耳朵里，但到底是国外的事还是监狱里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是很清楚。
对此，沈黎薇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可别也得了绝症，活不久了。”
如果这也算关心的话。
薄应淮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儿担心了，“我晚点儿再联系人打听清楚她那边的情况。”
这两个人如果都死了，那他们这些天费这么大劲儿干嘛呢？
“别急，别漏了什么信息就行。”沈黎薇倒是不慌不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开了沉重的包厢门。
“沈总，薄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门一开，褚老板就立马站起来，笑呵呵地走过来，还伸出手要握手。
他真的好热情啊。
跟着来的褚乐婷也很有礼貌，对沈黎薇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随便点了点，要是招待不周，还请多包涵。”褚乐婷一边给沈黎薇和薄应淮倒酒，一边笑着说。
但她手里的酒和桌上的菜都是最贵最好的。
她一半按照沈黎薇的口味，一半按照薄应淮的口味，真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别客气。”沈黎薇微微一笑，接过她倒的酒。
“沈总，薄总。”客套话说完后，褚老板觉得差不多了，他举着酒站起来，“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想跟你们道歉。”
“我们家以前做了很多傻事，差点害了你们俩，还搅乱了社会秩序。幸好你们和警察给了我们父女俩改过自新的机会，今天这杯酒，我敬你们。”
“我还要郑重地向你们道歉。”说完，他一口喝光了那满满的一杯酒。
看到这情景，褚乐婷也很自觉地拿起酒杯站起来，“我也一样。”
他们俩都这么说了，之前已经和他们算清账的沈黎薇和薄应淮当然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也跟着敬了回去。
虽然褚乐婷和褚老板确实犯了错，但错归错，他们的贡献也是不可抹杀的。
比如这次能成功抓住沈母一伙人，多亏了褚乐婷提供的消息，褚老板也积极协助调查，提供了能证明沈母买凶杀人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