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的人才是真正的主力，褚家的那些人不过是跑腿的，给他们传递消息，跟进情况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关键角色。
再说她也就是表面上说得好听点，想让他帮忙，如果她硬是要拉他入伙，他哪有资格拒绝呢？
但是沈燕燕的挽回并没有让褚老板改变他的初衷，“不然你去问问其他人吧，我这边真的抽不开身。”
“或者我可以给你推荐……”
电话那头突然挂断了。
沈燕燕没耐心再听下去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被拒绝的尴尬和愤怒，一想到计划因为褚老板这种小角色出问题，她的怒火就蹭蹭往上冒。
她坐不住了，在沙发旁边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地骂：“贱人，一群贱人，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忙，是不是就想看我们的笑话？”
她越骂越生气，正好看到一个保镖在搞小动作，她冲上去就给了他两巴掌，觉得还不够解气，又补了几脚，直到把他踹倒在地上。
这还不够，她像恶鬼一样一把抓住保镖的领子，疯狂地问：“笑什么？我问你笑什么？你也觉得我被拒绝很好笑吗？啊？”
“我没有，沈总，我没有笑……”保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拼命摇头否认。
沈燕燕的力气很大，几巴掌下去，保镖的左右脸都肿了。
沈燕燕咬牙切齿，眼里冒着火，“把他给我拖下去，打断腿！两条腿都打断！”
处理完那个保镖后，沈燕燕的脸色还是青一阵红一阵的，但她没有再乱走，而是站在原地，努力平复她激动的心情。
该死的褚老板，居然在这种时候给自己使绊子，还趁火打劫，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等自己把老妈救出来，一定要好好跟他算这笔账。
他说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是吧？行啊，那她就把褚氏的产业全搞垮，看他以后还有什么可忙的。
沈燕燕咬牙切齿，脸都扭曲了，如果她面前有镜子，可能会被自己那副样子吓到。
另一边，褚老板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结束，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自己也有个跟沈燕燕差不多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懂她的意思，她肯定是生气了。
可当他想解释的时候，又没按回拨键。
算了，毕竟还是个孩子。
褚老板又叹了一口气，心里其实还有好多话想跟沈燕燕说，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比起跟沈燕燕和简聊天，他其实更喜欢跟沈燕燕的妈妈聊天，但听说他们家出了点事，他这边实在是没时间，因为他自己也遇到了麻烦，之前派去跟踪沈黎薇和苏意瓷的人已经露馅了。
跟踪露馅这种事其实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他们有一套应对的办法，但问题在于现在虽然露馅了，苏老爷子和他们集团那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才是最吓人的。
他们摸不清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种感觉就像断头台上的刀子悬在空中，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会不会掉下来，心里一直悬着，忐忑不安。
因为一旦刀子掉下来，你的命就没了。
苏家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这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保持现状，看看情况再说。
但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这不是明摆着等死吗？
褚老板愁得直抽烟，烟都抽了一大半了，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任何的小聪明和诡计都是白费力气，现在他们去哪儿都不行，国内担心沈母，国外担心苏家……
“啧。”
一根烟抽完，褚老板把烟头直接摁进了烟灰缸里，又从烟盒里拿出另一根烟准备点上。
这时候有人敲门。
“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爸，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褚乐婷后面的话都被咳嗽给打断了。
看到是褚乐婷来了，褚老板想都没想就把还没点着的烟塞回烟盒，赶紧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你怎么来了女儿，你不是应该在花园里晒太阳睡觉吗？咳咳，这书房确实有点闷。”
他打开了排气扇，尴尬地呵呵笑着，不停地说话想缓解尴尬。
书房里烟雾缭绕，都快看不清东西了，可见褚老板刚才抽了多少烟。
尽管如此，咳嗽得厉害的褚乐婷还是坚持往前走。
她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统统收起来。
褚老板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他瞪了她一眼，说：“烟给我留下。”
上周褚老板就开始听医生的话戒烟了，从那以后，褚乐婷也特别留意他有没有抽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控制自己，又开始抽了。
“咳，有点烦心事，所以不小心抽多了点。”褚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辩解。
“是不是因为跟踪被发现的事？”
“你怎么知道？”
褚老板本来还想糊弄过去，但褚乐婷一句话就戳穿了真相，他也没法再装了。
褚乐婷没说话，她搬了把椅子坐在褚老板对面，“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褚乐婷也不打算继续装了，这次来找褚老板就是来摊牌的。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她坦白了自己到底知道多少，怎么知道的，还有她和薄应淮他们合作的事，以及他们目前的情况等大概信息。
说完这些，她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一脸严肃地说：“爸，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事儿太危险了。”
如果不是薄应淮提醒，他还不知道老爸做的事有多危险，更不知道他还打算和沈母合作。
这些行为，简直是在把褚家往死路上推。
褚老板没回应，沉默了好久，最后无奈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事情已经变得比他预料的要糟糕得多，他不能再固执己见了。
女儿知道的比他多得多，可能有解决办法。
说到解决办法，其实褚乐婷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她还没到完全没辙的地步，“我现在已经和薄应淮联手了，还给了他扳倒沈母的重要证据，我觉得他不会不管我们的。”
和薄应淮接触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还算了解他，他还是挺有信用的。
他们帮过她，虽然之前也害过他，但现在应该可以算扯平了吧？
总的来说，和薄应淮合作总比和沈母合作风险要小。
“可他现在可能也自身难保呢？”褚老板不像褚乐婷那么乐观。
现在他们谁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沈母和简被关了，而沈黎薇一行人出来了，但谁能说得准苏家的真实态度呢？
要是后面他们对两个人的态度来个大转变也说不定。
虽然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但褚老板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他们该怎么办。
现在他们帮了薄应淮，就相当于表明了立场，如果沈母有机会出来，肯定会找他们算账的。
还有沈燕燕那边，他刚才那么坚决地拒绝了她，她脾气火爆，肯定气得不行。
她和她妈妈一样，都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甚至比她妈妈还疯狂，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完蛋了。
褚老板越想越头疼，感觉他们现在是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