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看看要什么样的卫衣呢？” 他拎着购物篮站在货架前，回头冲我笑，阳光透过玻璃门落在他身上，把他的轮廓镀得暖暖的。
我踮起脚尖在货架上扫了一圈，手指戳了戳一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这件！帽子够大，能把脸全藏进去的那种！” 心里却在盘算 —— 这样执行任务时拉上帽子，谁也认不出我是肖爷，跑长跑时戴帽子还能挡风。
“要这么大帽子干嘛？” 他伸手取下卫衣，在我身上比了比，布料轻轻扫过脸颊，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想戴着帽子偷偷看我扔铅球？”
“才不是！” 我抢过卫衣抱在怀里，指尖刚碰到布料就猛地一顿 —— 不对啊！这深灰色连帽卫衣版型太显眼了，帽子又大又挺括，肖爷怎么能穿这个？
万一有一天我穿着它去跟别的堂口谈判对峙，刚把帽子拉起来装酷，结果被王少撞见，他一眼认出这是我现在抱的这件，不得当场冲过来把我帽子扯掉，皱眉问 “你怎么在这儿”？到时候肖爷的身份不就彻底暴露了？不行不行！
我赶紧把卫衣塞回他怀里，头摇得像拨浪鼓，手指还不忘把帽子往他怀里推了推：“这件不好看！帽子太大了，领口还松松垮垮的，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换一件！” 心里却在疯狂敲警钟 —— 这种带标志性大帽子的卫衣绝对不能要！肖爷谈判时穿的都是利落的黑夹克，要是哪天穿这件深灰连帽款被他撞见，光凭这帽子就能把我认出来，到时候他冲过来扯帽子的画面想想都头皮发麻！
他愣了愣，眼底的笑意僵在脸上，指尖还捏着卫衣的衣角：“不好看？刚才不是说喜欢大帽子吗？还说冷的时候能缩成小刺猬。”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卫衣，又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 “被退货” 的委屈，“这帽子明明很软，缩成小刺猬肯定暖和。”
“现在不喜欢了！” 我硬着头皮嘴硬，伸手在货架上扒拉，专门挑款式最普通的圆领卫衣，“就要这种！简单的！没帽子的！跑长跑穿也方便，不会被帽子绊到！” 这种基础款圆领衫日常穿不显眼，就算偶尔穿去操场训练，也绝不会和 “肖爷” 的作战装备扯上关系，安全！
他盯着我手里那件灰扑扑的圆领卫衣，又看了看自己怀里被嫌弃的 “小刺猬款”，突然低笑出声，眼底的委屈瞬间变成了促狭：“我们家姐姐这是突然转性了？从‘小刺猬’变成‘小秃鹫’了？” 他伸手捏了捏我脸颊，“是不是怕戴帽子跑步会被风吹掉，影响你拿冠军？”
“才不是！” 我脸一红，赶紧把圆领卫衣塞进他怀里，“就是觉得简单款好看！显气质！你懂什么！” 心里却在偷偷松口气 —— 还好他没多想，不然肖爷的 “身份隔离计划” 就要泡汤了！日常穿的衣服必须和道上用的装备划清界限，这是底线！
“好好好，显气质。” 他笑着妥协，把圆领卫衣放进购物篮，又把那件连帽款挂回货架，动作慢悠悠的，像在跟它告别，“那工装裤还要多口袋的吗？刚才不是说能装小零食？”
“要！” 我赶紧点头，眼睛在工装裤货架上扫来扫去，手指精准指向最靠里的那条，“工装裤款式多，就要这条！黑色的，纯黑！” 这条裤子裤腿利落，口袋深且隐蔽，裤脚还有收紧设计 —— 日常穿能装能量胶和手机，“干活” 时能藏折叠刀和通讯器，膝盖处的加固布料还抗磨，完美符合 “一裤两用” 又绝不暴露身份的原则，简直是为肖爷量身定做的！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取下裤子，在我身上比了比：“纯黑确实显瘦，配你刚才选的圆领卫衣也好看。” 他捏了捏裤腰上的调节扣，“腰围能调，就算跑步出汗也不会勒。”
“对吧！我就说纯黑的好！” 我赶紧点头，心里的 “身份隔离计划” 又成功了一步，“这种基础款耐脏又百搭，穿多久都不会过时！” 最重要的是，纯黑工装裤在道上太常见了，就算王少偶尔瞥见，也只会觉得 “大家都穿这样”，绝不会联想到肖爷身上。
他低笑出声，把裤子扔进购物篮：“我们家姐姐今天眼光格外‘专一’，从卫衣到裤子，全是基础款。” 他伸手揉了揉我头发，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是不是偷偷研究穿搭攻略了？”
“对对对！” 我赶紧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仰头冲他笑得眉眼弯弯，故意挺了挺胸脯，“穿得好看你带出去才有面子啊！不然别人看到你身边跟着个穿‘小刺猬卫衣’的笨蛋，肯定会说‘王少眼光不行’！”
他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我发烫的脸颊，力道温柔得像在揉：“我们家姐姐穿什么都好看，就算是‘小刺猬卫衣’也是最可爱的小刺猬。” 他牵起我的手往前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不过你说得对，穿得好看点，等你拿了双冠军，上台领奖时更显眼。”
“那当然！” 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 既保住了 “身份隔离计划”，又顺便拍了马屁，肖爷这波操作堪称完美！“到时候我穿着纯黑卫衣和工装裤冲过终点线，肯定帅炸全场！”
“帅炸全场。” 他低笑重复，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在我心里已经帅炸了。”
阳光透过玻璃门洒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我看着他拎着的购物袋，里面装着安全又低调的日常装备，心里突然觉得这 “专一” 的眼光太明智了 —— 既能让他觉得我在认真准备运动会，又能确保肖爷的装备绝不暴露，这种双重满足感简直不要太好！
“走走走，开车带我去海港镇！” 我拽着他的手腕往停车场跑，蓝色帆布鞋踩在地面上 “哒哒” 响，马尾辫都晃出了残影，“我想喝上次喝的那个星巴克咖啡了，就是广场一楼那家！顺便去商场里吃中饭，吃完再去打电玩，怎么样？一条龙服务！”
他被我拽得脚步轻快，反手把我的手牵得更紧，购物袋在另一只手晃悠：“我们家姐姐这是把秋游的运动量全补回来了？刚逛完卫衣店就惦记海港镇的一条龙。” 他捏了捏我手心，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海港镇离这儿十五分钟车程，现在去正好赶上商场的午市，电玩城的赛车游戏应该没人抢。”
“那就快点！” 我踮起脚尖晃他的手，像只急着出游的小狗，“晚了电玩城的投篮机就要被小孩占了！上次我跟阿洛去，连投三个空心球的记录还没人破呢！” 说完才想起阿洛是青龙主，赶紧偷偷吐了吐舌头 —— 差点在朱雀主面前提 “和青龙主打电玩” 的事，还好他没深究。
他笑着拉开副驾驶车门，把我塞进去时敲了敲我额头：“知道了，去破你的投篮机记录。” 他绕到驾驶座上车，发动车子时侧头看我，眼底的温柔像海港镇的海风，“先说好，电玩城赢的票要给我换那个小熊挂件，上次你答应我的。”
“才不！” 我系安全带时偷偷瞪他，“赢的票要换最大的兔子玩偶！小熊挂件留给你自己赢去！” 心里却在偷偷盘算 —— 海港镇人多眼杂，商场和电玩城都是消息流通的好地方，正好能借着玩的功夫看看有没有青龙堂的人在附近活动，毕竟阿洛说过他们堂口在海港镇有个隐蔽的据点。
车子平稳地驶上公路，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城区变成郊野，远处能看到海岸线的轮廓。我看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故意装作好奇：“海港镇最近热闹吗？上次去的时候商场里好多人。”
“应该挺热闹的，听说新开了家抓娃娃机店，小孩子都爱去。” 他转动方向盘，语气轻松，“等下吃完饭带你去试试，抓不到我帮你。”
“好啊好啊，赶紧的！” 我拍着副驾驶的扶手，催他踩油门，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远处海港镇的牌坊，“开快点开快点！我要喝冰的焦糖玛奇朵，早点喝，不然像上次那样喝完到半夜还瞪着天花板数羊，第二天跑步都打哈欠！”
他被我逗笑，方向盘轻轻一打，车子稳稳地拐进海港镇的主街，速度却没真的加快：“急什么，安全第一。冰的喝多了肚子疼，等下让店员少加冰。” 他侧头看我，眼底的笑意像被阳光晒化的蜜糖，“再说了，睡不着不是因为咖啡，是你自己抱着手机刷游戏到半夜。”
“切！” 我撇撇嘴，偷偷吐了吐舌头，目光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 骨节分明，指尖因为常年练拳带着薄茧，却稳稳地把控着方向。我突然想起什么，歪着头问他：“老王，你…… 你成年了吗？”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方向盘轻轻一打，车子稳稳拐进海港镇广场的停车位，转头看我时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点无奈：“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捏了捏我手背，声音轻了些，“今年五月，刚满十七。”
“十七……” 我小声重复，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又酸又软。原来才十七啊，比我大了小半年，却已经要对着密密麻麻的堂口账本皱眉，要在烟雾缭绕的谈判桌上强装镇定，连开辆车都得藏着掖着，怕被道上那些老油条嚼舌根说 “未成年主事镇不住场”。我看着他侧脸明明还带着少年人的稚嫩，睫毛长而密，却总在谈论地盘时绷起下颌线，突然觉得那些 “朱雀主” 的威风凛凛，背后藏着这么多咬牙硬撑的少年逞强。
可转念一想，我肖爷不也这样吗？我连十七岁生日都还没过，说起来才刚满十六周岁，却已经要偷偷帮阿洛查青龙堂的内鬼，要在深夜翻出藏好的战术手册研究谈判技巧，甚至把朱雀堂那些不方便让他沾手的脏活累活悄悄揽在自己身上。
“好好好，十七好啊……” 我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鞋子碾过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声音闷闷的，却故意带着点给自己打气的劲儿，“十七岁多好，能开着车带我来海港镇喝星巴克，能在电玩城赢我三个币，还能…… 还能装作很厉害的样子镇住场子。” 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 看来收拾寸头老六的计划得提前了，那家伙最近总在堂口散布 “未成年主事压不住阵” 的闲话，不给他点教训，迟早给王少惹麻烦。
“怎么啦姐姐，怎么突然蔫了？” 他伸手揉了揉我头发，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不要怕，我有证，慢慢开，不会被查的。”
“那你摩托车呢，也是？” 我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在关心寻常事，心里却在想 —— 他那辆改装过的黑色摩托速度极快，上次开车带我兜风时见过，要是没证被拦下就麻烦了，得想办法给他弄个正规牌照。
他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眼底的温柔像被阳光晒化的蜜糖：“摩托车也有证，正经考的摩托车驾照。” 他捏了捏我脸颊，“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车了？是不是想坐我的摩托车兜风？”
“才不是！” 我脸一红，赶紧别过脸，“我是怕你被交警叔叔罚款！” 心里却松了口气 —— 有证就好，但改装件得处理掉，不然容易被盯上，回头让唐联那边的兄弟帮忙弄套合规零件换上。
“放心吧，” 他牵起我的手往前走，脚步放慢了些，“我的车都合规，不会给交警叔叔添麻烦的。” 他低头凑近我，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秘密，“不过摩托车确实比汽车快，上次追詹洛轩那家伙，他开车都没我快。”
“你跟阿洛赛车了？” 我瞪他，心里却有点慌 —— 赛车太危险，万一被寸头老六的人看到举报，又是麻烦事。
“没有，就上次他抢我地盘，我追了他两条街而已。” 他笑着辩解，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最后他把地盘还我了，还骂我‘疯子’。”
我心里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 寸头老六就是借这件事说他 “冲动易怒”，看来这账必须算！我拽着他往星巴克走，声音故意拔高：“快买咖啡！买完去吃饭，吃完去打电玩，把你的‘赢币技能’展示出来！”
“好啊。” 他笑着跟在我身后，声音里满是纵容，“不过展示完技能，赢的票要给我换小熊挂件。”
阳光洒在海港镇的广场上，暖融融的。我看着他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这 “少年人的逞强” 里藏着彼此的牵挂 —— 他怕我担心，所以说车都合规；我怕他惹麻烦，所以悄悄计划着扫清障碍。原来肖爷和朱雀主的默契，早就藏在这些日常的碎碎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