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想了想，打算先试探问问方爸有没有靠谱数据分析师。
但方爸意外地说，“你弟就是啊，他很厉害的。”
方可双眼都亮了，“你说意凌啊？”
方爸明显自豪，“是啊，他是天才。”
这不怪方可，方意凌几乎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自己超绝的编程技能，方可诧异了一秒又觉得意料之中，对数学那么敏感的方意凌，怎么可能玩不转这些。
不过她也有些迟疑，这三个败类的手机里，涉及了大量少儿不宜的信息，要是荼毒了方意凌怎么办，那她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可可，你不用觉得麻烦那小子，他手下也有团队的，很专业成熟，我们公司每年的程序运维都是意凌在做。”
方振笑意满满，方可来寻求他的帮助，哪怕只是意见他也很高兴。
方可这下是真的诧异了，咋舌道，“不愧是我弟弟。”
方振知道她在和方夜梵拍戏，又多问了两句，问方夜梵有没有欺负她。
方可想起方夜梵今天一脸真情流露地抱着她哭，便笑道，“放心吧方爸，他那瘦胳膊瘦腿儿的，也能欺负我？”
方振哈哈大笑，又把电话给了方夫人颜心意，母女俩抱着电话又开心地讲了十分钟，才把电话挂了。
方可挂完电话，先去把面膜揭了脸洗了，才给方意凌去了电话。
“我的亲亲凌宝，有没有想我啊~”
方意凌那边静默了三秒，才传来一声低笑，“怎么了老姐？”
“？你小子，上次见面还亲亲热热叫人家姐姐，几天不见就加了个‘老’字？这就是一天一变的青少年吗？还是你又遇到哪个比我年轻漂亮的姐姐了？”
“……好的姐姐，您有什么吩咐，我洗耳恭听。”
方可这才舒心道，“这还差不多，乖啦凌宝，帮我办件事，回来请你吃大餐如何？”
方意凌“唔”了一声道，“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方可意外了，“哦？那你先说。”
方意凌那边传来一些细碎的声响，可能是他刚好打开了电脑。
“嗯，姐姐你还记得上次回家，碰到的那几个佣人吗？”
方可有点印象了，确实方家出了很多“细作”一样的佣人，方可当时还搂着方意凌脖子开玩笑说，让人如何刑讯逼供。
但因为她实在事情太多，一忙起来，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听你这小孩儿得意的声音，应该是查出来点什么了吧？”
“……我哪有得意？”
“知弟莫若姐，我听出来咯。”
“……进入正题吧，我查到了一个国外账户，定期会向国内三家银行转钱，而国内这三个账户，会不定时给这些佣人的账户里汇款。他们向外包装的是一家家政公司，这家家政公司在京州很有名，叫【御记】，经常给各大豪门家族输送高素质家政，因此一开始没人觉得奇怪。”
方可听得津津有味，“你是说御记里的人，全都是提前培养的‘细作探子’？厉害了，2025了还能搞这一套？弟弟……不过你说他们布了这么大的局，废了这么多财力物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在方家搞离间？”
方意凌轻轻一笑，“不止方家，京州排得上号的世家都被渗透了。可能有人想借此掌控京州所有世家豪族的内部信息吧，才培育了这么长的线。又或者……他们也对外接一些订单，接受主顾的定制委托。我查了一下，这个家政公司，零几年就已经存在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两人心照不宣方家这些佣人的主顾是谁。
方可笑道，“离谱……所以这个这么牛逼的幕后大佬是谁？”
“这个么……”方意凌有点发愁，“国外银行系统用了量子加密技术，我一时得不到开户信息，除非……”
方可快被他这一晚上的一波三折给吊死胃口了。
“你再大喘气，我上吊给你看。”
“……”
“除非找到我偶像的团队，可能能在一个月内解开。”
方可惊奇，“凌宝，你这眼睛长到天上的，还有偶像呢，你偶像那个什么程序技能比你还厉害吗？”
“不敢说，没比过。”他倒是很谦虚，“但是这个加密系统是她团队做得，所以如果能找到他们核心人员，破解起来就快多了。”
“不对劲啊……我听你这小子的话，你怎么不像个程序员，倒像是黑客啊？”
方意凌但笑不语，转移了话题，“说吧，你要让我干什么？”
“对，差点忘了正事。”
方可想了想没有跟方意凌直接说她遇到的事故，而是说，“我有个朋友遇到点事，想让你帮忙查一下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我一会儿把信息打包发给你，你能查就查，不能查也没关系，我朋友只是想多一个渠道。”
方意凌却淡定地说，“没有我查不出来的信息，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这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额……”
好歹，方可让小b筛选了三人手机的信息打包发给了方意凌，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下午，方可做好妆造，跟随剧组的车去了拍摄场地，这一天的拍摄紧锣密鼓，外面天气很冷，但是她穿得很单薄，因为此时她和方夜梵拍得都是质子的戏份。
帐篷里，煜阳一身单薄的布衣缩在角落，褚翊身子单薄，但还是堪堪挡在了她面前，怕她被人拉出去施暴亵玩。
他们都太小了，手上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武器，褚翊只能用身体护卫这个最粘自己的妹妹，再也无心无力保护其他人。
他们眼看着自己的手足被一个个带走，又被一个个破布娃娃一样送回来，最后熬过去的变疯变傻，熬不过去的，一命呜呼。
这一天一队护卫亲兵，在盛国三皇子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他们喝得东倒西歪，醉气熏天，一进帐篷，就开始找燕国唯一剩下还完整的两个质子。
这两人送来的时候，年纪太小了，他可是硬生生等了两年。
而且比起那个常年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公主，好南风的三皇子自然更喜欢长得面如冠玉胜过女人的褚翊。
他的护卫队将褚翊死狗一般拖了出来，三皇子欣赏着褚翊眼里绝望仇恨的光芒，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要解裤带。
这时煜阳颤巍巍地扒着门帘往这边看，三个喝醉酒的亲兵看到她洗干净的一张绝色脸蛋，立刻呼吸一窒热气上涌。
他们淫猥地跟三皇子说，煜阳长大了，变美了，三皇子只草草一看，不是特别感兴趣，就大手一挥，赏给了他们。
几人激动地谢过，都往后帐里钻。
跟好南风的三皇子不同，他们可是喜欢柔情似水的燕国女人，更别说这个可是公主。
很快里面传来男人们癫狂淫猥的笑，以及煜阳年幼绝望的呼喊。
褚翊撕心裂肺地大喊“不要碰她！”，却无一点用。
他痛彻心扉，恨不得杀了他们所有人，他拼命想去咬三皇子的血肉，但被三皇子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打得头晕耳鸣。
他痛苦绝望地闭眼，嘴里喊着：“煜阳……为兄在奈何桥等你……”
却又是被三皇子狠狠扇了两巴掌，三皇子将一团臭布塞进他嘴里。
“在本皇子爽完前，你别想咬舌自尽。”
褚翊完全没想到自己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他面如死灰地任这个三皇子上下其手，在对方要欺身上来时，突然一股热血飞溅到他身上，脸上，喷洒得到处都是。
然后刚解完裤子的三皇子就这么倒头栽到了一边，临死脸上还留着不敢置信。
褚翊睁开被血模糊的双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破布的女孩，浑身是血，但脸上却噙着癫狂又天真的笑。
“煜阳……”
褚翊不敢置信地出声，煜阳手里正拿着亲卫队的宝刀。
“哥哥，我把他们都杀了，这下没人会欺负我们了。”
褚翊瞳孔一缩，他眼睁睁看着煜阳纤细的双腿间还在流鲜血，当下身体疯狂颤抖，目眦欲裂，疯了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你做得很好。”
煜阳趴在他肩头，用手玩弄他的头发，然后笑得天真地说，“至少现在我们有一把刀了，我们想死，没人能拦得住。”
褚翊闭眼，只感觉神魂俱裂，当即咬牙发誓道，“我们不会死的煜阳，我发誓，会把你带回燕国。”
煜阳愣愣地任由他抱着，虽然知道兄长在骗她，但还是开心地说，“好，只要跟你在一起，回不回燕国都行。”
这场戏拍完，方夜梵久久没法出戏，一个人在帐篷里待了很久，心情难受至极，格外沉重。
虽然吴聪没有直接拍煜阳和那三个亲兵的剧情，这里是留白让观众去猜的。
现实一点的观众肯定会觉得煜阳逃脱不了被侮辱的惨剧，最后才奋起反击，杀了三个醉酒的亲兵。
但不喜欢悲剧的观众，可能会觉得煜阳身上的血都是其他人的，她或许还没有被侮辱，就已经杀了那三个醉酒的亲兵，毕竟她刚才在门帘露脸，明显是有预谋地勾引了那三个亲兵过去，好实行杀害。
方夜梵也没有去问吴聪是怎么安排得，他自己本就是现实派的人，再加上入戏了一天，从看着自己一个个手足被拖走被侮辱，变疯变傻，再到绝望自杀。
到最后，终于轮到了他和他想守护的妹妹……
原来人在最绝望的时候，连求死都做不到。
方夜梵面色苍白，席地而坐着，一直出不来戏的他眉目间全是痛苦。
不一会儿方可掀开帐篷进来了，垂眸看了一下，刚好跟方夜梵有点呆滞的目光对上。
方夜梵条件反射就喊，“煜阳……”
方可已经换回了自己的常服，清冷的声音提醒他，“我不是煜阳，我是方可。”
“……”
“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坐多久？”方可看了眼表，已经凌晨一点了，“再不走你可以直接就地睡觉了，省得明早再出工。”
方夜梵有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你这个没良心的，出戏这么快。”
方可抱臂歪着头看他，“我也想问问你，你入行这么多年了，还这样？丢不丢人？”
方夜梵又苦笑了一声，但突然伸出一只手，“拉我一把？”
方可的臂力，轻巧就把他拽起来了，方夜梵站稳后，突然看向她道，“有可能其他人演我都没有这么大感触吧，但谁让你曾经真是我妹妹……”
他说完，低垂着头，走出了帐篷。
留下方可，倒是莫名其妙。
好在这一天拍摄很顺利，等回到营地时，方可看到了停车区多了好几辆车。
她问吴聪，“又有谁来了？”
吴聪显然也是一脸懵，“不知道”还没说出口，就见穿着黑色大衣的易莫寒从苏瑶房间里走了出来，眉眼间带着烦躁。
见到方可他们回来，顿了一下，但又转头走去一边打电话了。
方可：“……无语，能不能禁止无关人等频繁来片场？”
白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