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异事殊,周柏林再度听见了仿佛在灵魂中响起的声音。
他恍惚了一瞬,目光穿过晏家兄弟的脑袋看向车外之人。
青春靓丽的女孩嗓音清甜,三两下就和晏乘风交换了联系方式。
随着她的远去,车辆也渐渐启动。
回过神来的晏乘风有些害羞,明明没人问,他却不自觉开始解释。
“我觉得cosplay还很有趣诶,有点想……”
“停!”
晏乘云竖起手掌,毫不犹豫打断了他哥的话。
两张相似的面孔四目相对,几乎和照镜子没有差别。
所以晏乘风心里在想什么,晏乘云清楚得很。
同理,晏乘云在想什么晏乘风也清楚得很。
他们打了一阵眉眼官司,突然异口同声的问周周。
“柏林,你说你支持谁?”
“……?”
正在走神的周柏林猜不出这个问题的前因后果。
他歪着头看向双胞胎,无可奈何的说。
“我谁也不支持……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跟那个女孩接触。”
“为什么?”
晏乘风想都没想,直接反问道。
答案或许有,但周柏林不想说。
清俊的青少年微垂睫羽,表情淡淡的提示道。
“随便你们,我已经说过了。”
又是这句话。
曾无数次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猛踩坑,晏乘风几乎都产了应激反应。
他苦着脸左看右看,见没人给台阶就自己下了。
“行吧行吧,还是学习重要。”
话是这么说,谁知道有没有照做?
周柏林和晏家兄弟高中不在一个班,只有放假才能偶尔聚一下。
所以,他并不能及时知道他们的情况。
直到集训结束马上升高三的关键时期,返校的周柏林才隐隐约约听见一些风声。
他还没打听清楚,晏大伯家就闹了起来。
晏新过去劝完一场回来,完全忍不住拉着金一飞激情吐槽的冲动。
“飞姐,你说现在年轻人都怎么想的啊?跟哥哥谈又跟弟弟谈,时间分配还挺好。
还有乘风乘云两个也是,天底下是只有一个女的了吗?都非那个江柒柒不可?
他俩以前看着挺正常的,如今怎么歪成了这样?”
涉及青春期的脑海,晏新真有点麻爪子。
娃娃脸男人眉毛皱成一团,托着额头苦恼的唉声叹气。
他寻思,金一鸣高中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难道说是教育问题?毕竟他大哥家的氛围确实没他家的轻松。
但也还好啊,就普通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按道理,不应当出这种事。
作为关爱侄子的叔叔,晏新只能焦头烂额的长叹一声,然后继续想办法。
沙发对面,毕业之后从职员做起、用九年时间成为高管的莫惜满怀歉意的说。
“怪我,是我把乘风乘云认错了,不然事情不会闹这么大。”
“不怪你,还要谢谢你。”
平心而言,金一飞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一颗地雷埋在那里,早爆总比晚爆好。
至少,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
没兴趣追究缘由,她转而询问旁边抓耳挠腮的晏新。
“要不要把一鸣喊回来,叫他来劝劝?”
“劝就有用了吗?我哥我嫂劝都嘴皮子都磨破了,哪个崽子听了?”
说着说着,男人表情逐渐沉重起来。
他‘嘶’了一声,喃喃自语道。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下去了,得下狠手。”
豁然贯通之后,晏新抄起车钥匙就匆匆出了门。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金一飞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甩出大脑。
“惜惜,把最近那个方案先给我看看吧。”
“好的,飞姐,方案还差一点没有完成,不过总体上已经差不多了,您先看看大方向合不合适?”
工作起来的女人们专心致志,全然遗忘了一旁的闲杂人等。
见没了他的事情,周周安静的回了卧室。
他拿起手机,给夏知秋发了条信息。
[周:秋秋,你知道乘风乘云怎么回事吗?
夏末知秋:咋了?咋了?咋了?跟我讲讲。
周:你不知道?
夏末知秋:我知道啥呀?他俩早就单方面跟我绝交了。
夏末知秋:有病一样,突然就疏远我了,我都大半年没跟他们讲过话了。
夏末知秋:所以,他俩干啥了?
周:算了,我不方便说。
夏末知秋:行。]
看她答应的这么干脆利落,大概率就是准备去打听消息了。
对此,周周并不想阻拦。
他不看好乘风乘云和那个任务者的未来,也确定晏乘风并不是所谓的男主。
但看在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分上,能拉一把还是得拉一把。
可惜,好心没好报。
正处在与世为敌状态的兄弟俩在父母的高压下,反而结成了同盟。
他们不仅和夏知秋吵了起来,将十多年的友情作了废。
而且还对同样作说客的周周冷了脸,让他少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