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有些痒。
有那么一瞬间，程砺峰差点以为自己流鼻血了。
见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盯着自己，慕舟把粥放在桌上，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来吃饭呀。”
慕舟招呼着他坐下。
程砺峰僵着身子走过来，笔直的坐下。
奇怪，明明昨夜，甚至今早他们还那样亲密。
可此时，他竟有些害羞到不敢直视。
沉默的吃完，慕舟道：
“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我和芳姐去趟书店。”
程砺峰还得回趟部队，慕舟则是早就安排好今天的行程，下午和芳姐去市里，逛逛书店，买些东西。
程砺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快速吃完，目光忍不住又落到慕舟身上。
慕舟察觉到后，嘴角勾起。
她放下筷子，起身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像只花蝴蝶一样。
“怎么样，好看吧？”
她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
这可是她新买的衣服，还没穿过呢。
程砺峰正大光明的盯着她，认真的点头：
“好看。”
慕舟抿唇笑，慢慢走近他。
程砺峰下意识揽住她的腰，仰头。
慕舟垂眸，居高临下的俯视。
总觉得这个角度看他，别有一番滋味。
好像他是臣服在自己脚下，虔诚的望着自己。
慕舟双臂搭在他的肩上，眉眼扬起，调侃道：
“就这么好看？你都快看直眼了。”
他耳根一红，但还是诚实的点头：
“好看。”
慕舟扑哧一声笑出来。
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了下。
“诚实的奖励。”
程砺峰喉结滚动，盯着她嫣红的唇瓣，眸底掀起暗涌。
慕舟还在自顾自说着：
“我还想去烫头发，烫电视上那种波浪卷。”
“……好。”
程砺峰说完，就把人搂进怀放在他的腿上，仰头阖目亲上去。
慕舟喉咙溢出一声破碎的呢喃。
*
慕舟出门的时候，赵丽芳刚好来到她家门口。
她没忍住在慕舟脸上多看了几眼。
总觉得，慕舟那双眼今天格外潋滟。
眸子里像是含着水珠一样，波光粼粼的。
慕舟看她面色奇怪，问道：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她下意识在脸上摸了摸。
芳姐一笑：
“没有，看你今天格外好看。”
听到程砺峰已经回来了，芳姐忍不住道：
“果然是小别胜新婚，你想他，他也想着你，一晚都等不得。”
看到小夫妻关系好，她忍不住感叹。
两人一起去了市里，先去书店买了书。
芳姐是给孩子买，慕舟是给自己买。
买完后，得知慕舟想去烫头发，芳姐也有些意动。
最终，她们直接去了市里有名的一家理发店。
傍晚前，两人回来了。
大院里，不少人正坐在路边聊天。
慕舟这一路不知道引来多少人的围观。
慕舟早已习惯这样的视线。
反正，自从她来了这里，就一直是话题的重点。
果然，打过招呼后，她前脚才走，后脚她们又聊起来。
“程营长家的媳妇真是越发娇俏了，一点也看不出乡下来的样子。”
“好看，像电影明星，真时髦！”
“人家本来长得就好，之前是农活干多了。”
“就是，现在程营长宠着，什么也舍不得她干，可不就养得越来越好。”
“看看人家，珠圆玉润的。”
“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样在乡下来的，怎么我家那口子就只会嫌弃我？”
“那你学她舍得给自己花钱呀，你瞅她那身衣裳，多好看呐，能花掉你大半个月生活费，你舍得？”
“我……我有什么舍不得！明天我就去市里，我也烫头发，我也买新衣服！”
“好，明天我也去，咱也时髦一回。”
几人叽叽喳喳，相约明天也要去烫头发。
这边慕舟回到家，屋里灯开着。
她知道，程砺峰已经回来了。
看到厨房那抹身影，慕舟放下东西，小跑着到了他面前：
“你看，好不好看？”
她撩起一缕长卷发，风情万种的朝程砺峰眨了眨眼。
那双好看的眼眸像是带了钩子一样，勾得程砺峰心尖一颤。
慕舟满意的转了个圈，离开厨房。
晚上，慕舟在家里的小浴室洗了个澡。
之前程砺峰不在时，她都是去澡堂。
洗过后，她自然而然的回之前程砺峰的房间。
如今她的东西陆陆续续的搬到了这里，两人也没了分居的理由。
从前冷冷清清的房间，充满了属于她的气息。
程砺峰在一早打开橱柜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件事。
规规矩矩的军装旁，是一水儿的鲜艳颜色。
都是慕舟的衣服。
他喜欢这样的改变。
慕舟坐在镜子前，想起有块干毛巾还在之前的屋子，正要去拿，余光却瞥见挂钩上正是她想要的毛巾。
她一愣。
再一细看，发现很多她还放在之前房间的东西，全都出现在了这里。
她看向程砺峰，眸子意味深长。
是的，程砺峰回来后，就把慕舟的东西全都搬了过来，杜绝慕舟有任何继续分居的机会。
慕舟嗔怪的睨了他一眼，把毛巾扔给他：
“快来给我吹头发。”
程砺峰拿出吹风机，听话的站在她身后。
嗡嗡作响的风声萦绕在耳边，慕舟有些犯困，闭上了眼。
程砺峰则是认真的吹干手上的头发。
曾经又黑又直的长发被卷成一圈一圈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的俏皮。
他专注的吹着头发，关上的那一刻，看到慕舟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她穿了件系带的睡衣，领口有些大。
昨晚的痕迹就这么暴露出来，提醒着程砺峰都做过些什么。
他眸色微暗，小心翼翼放好吹风机，准备轻轻抱起慕舟。
只可惜才抱起来，慕舟就醒了。
她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贴上去：
“好困啊。”
“嗯，睡吧。”
他把慕舟放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
正要转身再收拾一下东西，慕舟却扯住他的领口。
“别走……”
她勾着他不放，主动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角。
亲完了还不算，还上手去扒他的衬衫。
“慕舟……”
程砺峰声音哑的厉害，克制的攥住她的手腕，缓了一下才道：
“我……”
慕舟又靠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别说话。”
这下，彻底点燃了程砺峰心底那簇幽暗又旺盛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