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在菜市场的角落经营他的菜摊多年，每日清晨，他总会看到一位奇怪的老人。那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戴着一顶破旧的帽子，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犹如老树皮一般，眼神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深邃与冰冷。他总是在天还未大亮时就出现在菜市场，而且只在老张的菜摊前徘徊。
起初，老张并未在意，只当他是个起早的顾客。但渐渐地，老张发现了异样。老人从不问价，也不挑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老张。老张被盯得心里发毛，主动招呼道：“老人家，来点什么菜？今天的青菜很新鲜。”老人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抬起手，指了指摊位上的一把蔫了的菜。老张心里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把菜递了过去。老人接过菜，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钱，放在老张的手上。老张一愣，刚想开口，老人却转身缓缓离去。老张看着手中的纸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想追上去把钱还给老人，但双腿却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第二天，老人又如往常一样出现，还是同样的举动，指了指那把蔫菜，给了老张纸钱。老张这次鼓起勇气说道：“老人家，这是纸钱，不能用啊！”老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依旧转身离开。老张望着老人的背影，发现他的脚步轻飘飘的，像是没有着地。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人每天都会来，老张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他试图向其他摊主打听老人的情况，但大家都表示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老张开始失眠，每到夜晚，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老人的身影和那几张纸钱。
有一天，老张决定早早收摊，避开老人。他匆忙收拾好东西，刚要离开，却发现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老人的眼神更加冰冷，嘴里喃喃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老张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地说：“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老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靠近老张。老张惊恐地后退，却撞到了身后的菜筐，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只黑猫突然窜了出来，跳到老人的面前，弓起背，发出嘶嘶的叫声。老人似乎有些忌惮黑猫，停下了脚步。老张趁机爬起来，拼命地跑出了菜市场。他不敢回头，一直跑到自己家中，关上门，心还在狂跳不止。
那天晚上，老张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菜市场，老人站在摊位前，周围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老人的脸变得扭曲狰狞，嘴里念叨着：“还我命来……”老张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从那以后，老张病了，高烧不退，卧病在床。他的妻子四处求医，但老张的病情却没有丝毫好转。在病床上，老张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几天后，老张的病情愈发严重。他的妻子在整理老张的衣物时，发现了那些老人给的纸钱。她觉得事有蹊跷，决定去菜市场寻找那位老人。当她来到菜市场老张的摊位前时，却发现摊位上的菜都已经腐烂，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周围的摊主看到她，纷纷摇头叹息。
一位老摊主告诉她，老张可能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原来，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一个老人在这个摊位前被人杀害，凶手一直逍遥法外。而那个老人，据说总是穿着中山装，戴着一顶帽子……
老张的妻子听后，惊恐万分。她四处打听当年命案的细节，想要找到解救老张的方法。在一位老警察的帮助下，她得知当年的凶手是一个菜贩，因为贪图老人的钱财，将其杀害，并把尸体埋在了菜市场后面的荒地里。
老张的妻子决定去荒地寻找老人的尸体，为他超度。当她和几个胆大的人来到荒地时，发现那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雾气。他们在雾气中艰难地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具白骨。老张的妻子按照老警察的指示，为老人举行了简单的超度仪式。
那天晚上，老张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老人来到他的床前，脸上不再是狰狞的表情，而是带着一丝欣慰。老人对他说：“谢谢你，我的冤屈终于得到了伸张。”老张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从那以后，老张再也没有在菜市场看到过那个奇怪的老人。但每当他路过那个曾经的摊位时，心中还是会涌起一股寒意。而菜市场的其他摊主，也会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听到从荒地方向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叹息声，仿佛是那个老人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幸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