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的选择不同罢了。我的选择是融道，你的选择是化道。”
“你我自从分离之后，便各行其是。”
“这不是简单的争斗，而是战争，是关乎大道走向的终极之争。”
“所以我变成了源头，变成了你们口中的域外邪魔，吞噬各个世界。”
“但你之前见到的，也不过只是虚幻罢了。
我真正想吞噬的，并不是那些衍生出来的世界，而是一个一个的本源世界，这就是你真正的所在。”
“可惜，你藏得很深。”
他轻叹一声，带着一丝惋惜。
“每一个本源世界周围，都围绕着无数的衍生世界，如同层层叠叠的屏障。
所以我想要吞噬融合，就需要把外围的这些世界一个个侵蚀、消化，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才侵蚀了一小半而已。”
源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听了他的话，李昊天心中的迷雾如同被一缕强光彻底剥开，瞬间豁然开朗。
因为源头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原来如此，我穿越的这些电影、电视剧的世界，的确都是现实世界衍生出来的……”
李昊天喃喃自语，心中百感交集。
“不过这点我应该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确定罢了。”
从偶然踏入空间通道，开始第一次穿越起，他就在思考这些空间和世界的来历。
因为这些世界的剧情、人物，都与他前世看过的电影、电视剧一模一样，很难不产生联想。
他曾猜测这些世界是本源世界的投影，却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现在终于在源头这里得到了确认，感情这些世界真的是本源世界，也就是他所在的地球衍生出来的，而且竟然都是“虚假”的。
当然，所谓的“虚假”，也并非完全虚假。
这些衍生世界法则完备，生态完整，里面的人物有自己的思想、情感，能够独立生存、繁衍，与真实世界并无二致。
但对于源头来说，它们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这些衍生世界没有本源支撑，就相当于计算机中的虚拟程序，虽然逼真，却终究是数据的集合。
所以在源头眼中，这些世界就是虚假的泡影，吞噬它们无法增强自身的本源，没有任何作用。
他真正的目的，是李昊天所在的本源世界。
因为那里才是真正的“真实”，才是道之本源的核心所在。
只有吞噬了本源世界，才能完成他的“融道”之路。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李昊天回过神来，将茶杯放在石桌上，目光直视源头，语气带着一丝警惕。
虽然他很感谢源头替他解开了多年的疑惑，但源头也明确说了，他们是竞争对手。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和源头到底在竞争什么，争夺的是何种机缘，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是生死对立的敌人。
“呵呵呵，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源头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只是你不信罢了。”
“是超脱？”
李昊天眉头紧锁，自然明白源头指的是什么。
“我无法理解。”
既然源头承认了他对“道”的理解，道是一切的总和，那么就不可能存在真正的超脱。
可源头却偏偏说有人做到了，甚至他自己也在追求超脱，这让李昊天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觉得源头是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又或者在强词夺理，骗他？
“确实，按照你理解的道，在这大道当中，任何人都无法超脱。”
源头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
“但也有例外。”
“那些所谓的神仙大能，包括你认知中的道祖、天帝，他们的超脱不过只是在一个个界域限制或认知当中超脱。
是‘叠盒子’般的层次提升，本质上仍然在大道的框架之内，算不上真正的超脱。”
“但我，或者说我们，却亲眼见证过超脱之人。因为我们就是超脱后的产物，而这超脱之人，便是‘天’。”
李昊天半信半疑。
他原以为“天”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或是指某一方界域的天道意志，又或者是天帝之类的。
却没想到源头口中的“天”，居然如此厉害！
见李昊天依旧不语，源头接着说道：
“这所谓的‘天’，并非那些坐镇天庭、执掌三界的天庭之主。
而是真正的天，是大道之灵，是万物诞生之种，也可以称祂为大道意识。”
“祂是大道创造一切的起源和终结，是‘一’，是演化万物的本质。”
“有了这个‘一’，才有大道当中的一切，所有的规则、法则、生灵、世界，都从祂开始演化。”
“所谓的神仙、道祖，一切生灵与法则，都是祂的衍生，是祂意志的体现，是祂力量的分支。”
“而祂，也的确超脱于道，并且不止一次超脱。”
“若是你所有的真身融合，找回了完整的记忆，便能确认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源头看向李昊天，目光灼灼。
“因为我们，便是‘天’超脱后，其本质分化、演化出来的两个个体。”
“上一代‘天’超脱之后，留下了两条通往终极的道路，你我便各自选择了一条。”
他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只要任何一方将对方吞噬、融合，便可以重新凝聚‘天’的完整本质，获得超脱大道的机会。”
“我选择的，自然是融道。”
“将这大道演化的一切融合，不留一丝一毫的杂质，吞噬一切世界与法则、真实与虚幻、有形与无形。
最后把你也吞噬融合，臻至极境，完成升华，成为新的天。”
“而你，选择的是化道。”
“化作众生，化作一切，融入每一个生灵、每一寸土地、每一条法则之中，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占据大道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把我也同化，让大道归于一身，以另一种形式达到终极。”
“所以我们必须斗争，这是命中注定的宿命，也是大道赋予我们的使命。”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所谓的仙神，都选择站在你这边的原因，你的‘化道’之路，本就是与万物共生。
而我的‘融道’之路，却是吞噬一切，他们没得选，只能与你站在一起。”
源头娓娓道来，没有丝毫掩饰，将他与李昊天的起源、争斗的本质以及最终的目的都说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