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正在搬生产线，暂时停产。搬迁期间只能限量供应，维持基本运转。”店员缓了口气，压低声音，“经理私下说，恢复产能大概要三个月。”
“该死！”米勒低骂一句。
三个月？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塌了。
他为了做代购，早就把正经工作辞了。现在断货三个月，等于断了生计。
心里乱成一团，不知下一步怎么走。
“最后问一句，”他咬咬牙，“有没有地方能一次搞到足够多的龙腾手机？”
“这我真的不知道。”店员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可以去华夏试试，总部在那儿，说不定机会多点。”
米勒一听，转身就走。当天买了机票，第二天就落地华夏。
出机场后，打了个车直奔最近的龙腾直营店。
可到了地儿，眼前的景象让他整个人都麻了。
店门口，又是长长一队人，排得整整齐齐，跟欧洲一模一样。
他打听一圈才知道，这波限售，是全球同步。
现在市面上，龙腾三代机的转手价已经涨了五成。只要手里有货，发个社交动态，十分钟不到就被人抢走。
“我的老天，这也太疯了吧。”
米勒彻底死心，这一趟，他赔进去一万米元不止。
这样的画面，在世界各地反复上演。
排队的人像等着发粮的灾民，眼里全是渴望。
可谁能想到，这场缺货危机，非但没伤到龙腾的品牌，反而让它在人们心里更值钱了。
饥饿营销的威力，把一场危机，硬生生变成了品牌升级的跳板。 “来，碰一个，这事儿值得好好喝一杯。”
南加州那片临海的私家宅院里，一场低调却金光闪闪的酒局正热闹开场。
人不多，可个个都是一跺脚市场抖三抖的角色。来的不是行业龙头，就是背后攥着庞大资本的狠主儿。
法国运来的粉红香槟在水晶杯里冒着细泡，餐盘上铺着带雪花纹的牛排，黑松露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旁边小勺舀起的鱼子酱粒粒饱满，闪着金光。
这顿饭吃的根本不是食材，是排场，是地位，是主人无声的宣示——我有的不仅是钱，还有格调。
“鲍尔，秀夫，今天这局，专为这个消息摆的。”
杰米举起杯子，脸上压不住笑意。
来的客人，表面是吃饭喝酒，实际上，每一个都是芯片圈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物。高盛掌舵人、三井家族未来的当家人，再加上几家全球顶尖半导体企业的老板，全是能在会议室里决定几万人命运的狠角色。
“你还真说中了。”
鲍尔摇摇头，语气里有惊讶，也有佩服。
“汤城这家伙……真是个疯子。我见过的疯，华尔街那种玩杠杆玩到天崩地裂的，也算不少。可他不一样，他疯得彻底，疯得有野心，疯得敢跟全世界对着干。”
一提起汤城，鲍尔心里还一阵发紧。
这人居然真敢从零开始，搞一条完整的半导体链条。从最基础的单晶硅提纯，到高端化学品供应，再到光刻机这类精密设备的研发生产……一环不落，全让龙腾给包圆了。
一个人、一家企业，就想硬刚全球半导体体系？
这哪是做生意，这是打仗，而且是单枪匹马冲进敌营。
连华尔街那些嗜血的豺狼都得说一句：这人胆子大到没边了。
“哈哈，我早就说了，他和我一样，输不起，也退不了。我从他买下那家光刻机厂那天起，就知道会有今天。”
杰米一仰头，把香槟喝了个干净，眼神闪着光。
“他太自信了，自信到以为靠自己就能改写规则。可越是这种人，死得越惨。骄傲不是动力，是软肋。”
他声音高了几分，脸上已泛起微醺的红。
周围的宾客立刻接话，一个比一个说得漂亮。
“杰米先生，您真是看人一眼就知命门。”
“您这双眼睛，比华尔街的财报还准。”
“要我说，汤城从第一步踏错，结局就已经写好了。”
“您这气度，跟当年的老摩根一模一样。”
“摩根的血，果然不会白流。”
夸声如潮，杰米站在中心，像站在神坛上。
这时，三井秀夫笑着插话：“最新消息，龙腾已经开始全面亏损，销量断崖式下滑。再撑一阵，窟窿就得炸出来。”
他笑得畅快，像是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终于落地。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们的封锁策略，真正开始起效。
“他们产品其实还卖得动，但供不上货了。下个月开始，所有生产线得全停。现在他们是在主动收缩市场。”
“汤城打的什么算盘？很简单——牺牲市场换时间，指望撑到自家产业链打通。”
“可他想多了。我问过业内顶级专家，龙腾的技术底子差得太远，短时间不可能突破。”
“别说设备、材料这些关卡，光是专利墙，就高得翻不过去。就算他真把链子拼全了，我们也随时能拿专利当刀，全球围剿。”
鲍尔一句话点透局势。
断供的后果，正一点点吞噬龙腾的生命力。
库存见底，产线熄火，发货断流。从慢放血，到大出血。
哪怕某天他们真把技术搞出来，重启生产，外面等着的也不仅是市场，还有铺天盖地的诉讼书。
专利成山，十万计的法律陷阱，怎么可能绕得干净？每一步都是雷区。
现在的龙腾，就像一头掉进坑里的猛兽，拼命挣扎，可越动，伤口越大。
就算它跳出来了，抬头一看——天罗地网早就布好，就等它自投罗网。
“龙腾现在欠债超过2300亿美金，换算成华夏货币，超过1.4万亿。平时这点债不算事，可一旦停摆，光利息就能把它压垮。”
三井秀夫笑出声，语气藏不住得意。
“要是我，夜里肯定睁眼到天亮。这么多债，公司还一天比一天亏，现金流越撕越大，不出多久，资不抵债，破产清算。”
他巴不得汤城倒霉。
毕竟这家伙，一直把同龄人按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