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桌的中心位置,全息投影的视频如画卷般徐徐展开。
这个视频,乃是由温青的记忆精心编织而成。
视频的内容,恰似一部精彩纷呈的电影,生动地展现着温青和陆远景一同吃喝玩乐一整天的点点滴滴。
看完视频的众人,脸色如阴云般凝重,彼此对视一眼,而后又接连发出沉重的叹息。
“怎样?诸位有何高见?”温青开口问道。
“齐国又出了一位枭雄啊!他当真只有 21岁吗?若非他出身王族,我都要怀疑他是否被哪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夺舍了。”
“没那么夸张吧?我看他表现挺正常的啊!”
“正常就是不正常。不正常才是真正常。倘若你玩弄了别人的妻子,在对方知晓一切的情况下,你还能若无其事地与这个人一同吃喝玩乐吗?”
“不能。我怕被揍得鼻青脸肿。”
“正是。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然而你再瞧瞧他。我都心知肚明是他入侵了猎人公会的中央网络,他自己也清楚我们已然洞悉。可是他呢!你可看出他有丝毫紧张?整整一天,他都毫无防备,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实在好奇,这小子究竟经历过什么。”
“慎言啊!他可是王族。小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在这网络空间,难道还不让人说话了?你莫非是想让我憋出病来不成?”
“好了。莫要再争吵了。”温青发话,如黄钟大吕,制止了幕僚们的争执。“诸位不妨谈谈对他的印象。”
“少年老成。别的暂且不论,单就这心性而言,便远超同龄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未来,他必定会成为我国的一大强敌。依我之见,应当趁他现在羽翼尚未丰满,将其铲除,以绝后患。”
“万万不可!他的身份过于敏感,乃是齐国与皇室联合的象征。对他下手,势必会得罪两方势力,于我们而言,可谓有百害而无一利。”
另一人赶忙随声附和道。
“诚然!杀了他不啻于引火烧身啊。倘若届时皇室与齐国沆瀣一气,向陛下施压。陛下为了顾全大局,定然会将主公交出去,以平息他们的熊熊怒火。到头来,我们忙前忙后,却为其他公子做了嫁衣裳。岂不是沦为他人的笑柄?”
又有一人随声应和道。
“正是。这镇国侯毕竟年幼,而齐国的六部已然被他的六个哥哥占据。如今想要翻越这六座高耸入云的大山,谈何容易?即便有皇室的撑腰,也必定是荆棘载途。短期内,不足为惧。”
“我与诸位共事多年,未曾料到尔等皆是目光如豆之徒。不错。你所言不无道理。然而,我且问你们,你们可曾听闻过哪国的公子拥有一套国家级别的 AI 吗?拥有一套国家 AI,宛如手握一枚网络核弹。它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般入侵任何一个网络系统。用它挖掘六部大臣的黑料,并以此作为要挟,为己所用。这对这小子来说,岂不是易如反掌?不过是他想还是不想罢了。现今,他根基未稳,我们尚且有办法应对。可他一旦组建了自己的势力,试问诸位,你们又该如何招架?”
“你所言甚是。可是如何杀?这‘七零六’之内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每一个都在稽查队里有备案。若是事后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咱们,将刺杀行动公之于众。你又该如何自处?”
“故而才要集思广益,共商良策嘛!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吗?”
话刚说完,换来的却是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束手无策。
这并非他们无能,而是谁都没有确切之法,能如羚羊挂角般不留痕迹地杀掉一个人。况且,杀人必然会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功法的印记,这是无法逃避之事。
执法机关可以循着留下的蛛丝马迹进行逆向调查,寻找其留下的功法,进而找出有多少人练过此功法,将他们一一找来盘问。
稽查队有一个名为“真实力场”的法宝,在此种磁场之下,无人能够说谎。
故而,这年头杀人犯罪还能逍遥法外之人,可谓凤毛麟角。
温青眼见他们全都缄默不语,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归阳!那个计划进展如何?”
这叫归阳之人赶忙起身,对温青毕恭毕敬地说道。
“回主公,时间刺客计划进展顺利,如今已到人体实验阶段。只是一直未能觅得志愿者。”
“难道不能用奴隶吗?”
“不可啊主公,奴隶头脑愚笨,难以完成复杂操作,如此岂不是白白浪费资源?”
温青沉默三秒,道:“给我三件试验品,我有一合适人选。”
“好的,三日之内定当送达。”
“主公的意思是,派遣时间刺客穿越时间回到过去,将陆远景置于死地。”温青听闻此言,面不改色,只是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多么惊人的事情,“既然如今无法将其斩杀,那么回到过去动手,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如此一来,便无人知晓这是我的手笔。好了,此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吧。你们都先退下吧。”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恭敬地向温青行了一礼,然后如同幻影一般,从这个网络空间中骤然消失,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一般。
温青也跟着下线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缓缓地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梦境之中。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地走到窗边的小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醇厚的红酒。
端着酒杯,他踱步到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车水马龙,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忙忙,似乎都在赶着去某个地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繁华的景象,心中却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放下酒杯,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熟练地打开手机的保密模式,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喂!”
“是我。”他简单地说道。
“哦,是你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对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他最近有空吗?”他直接切入主题。
“有哇!怎么?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吗?”对方似乎对他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不棘手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他淡淡地回答道,“让他三天后老地方见。”
“好。”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挂掉电话后,他又重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红酒的苦涩在他的喉咙里蔓延开来,让他感到一种微微的刺痛。他放下酒杯,转身回到床上,静静地躺着,等待着三天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