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是来借钱给春生,是来买的?”邓秀梅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我又没钱,难道要我借钱给他还债?”邓秀珍反问。
“你!邓秀珍!你太要不得了!你能借到钱,为什么不能帮春生还债?他是你的弟弟呀!咱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呀!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邓秀梅跳起来指责。
“我们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得对自己负责,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我造成的,我没有义务帮他们。何况,你们处心积虑的想要坏我的名声,想要霸占我的房子,想要我的钱,这些都是我和彦林辛辛苦苦用血汗换来的,我凭什么让你们算计去?你们这么算计我,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们还债?”邓秀珍表面平静,内心里的失望其实翻江倒海。
“春生,你这姐是你亲姐不?我怎么感觉像仇人似的?她这不会是来落井下石看你笑话的吧?又或者,她就是来搅黄咱们这事儿的?”邓六儿附在邓春生耳边挑拨。
邓春生一听,心里火气更甚,指着邓秀珍大声吼道:“邓秀珍!这是老子的事,跟你没关系!爸妈早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现在我也不认你这个姐,从今往后我们邓家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给你!......”
“我出六千!”邓秀珍不怒反笑,淡淡报价。
“六千?咳咳咳”邓春生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噎得一阵咳嗽。
“你肯出六千买,都不借一千给春生还债,你这个没良心的下贱东西,我打死你!”邓秀梅嘴里骂着冲向邓秀珍。
邓秀珍侧身躲开。
邓秀梅转身还想扑过来。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这是干嘛呢?这么热闹?”
抬头一看,是几个穿着一样工服,戴着头盔的人,有人手中拿着三角架,有人手中拿着测量工具,还有人手中拿着本子和笔。
邓六儿看着心里突突跳:他可知道,这些人是搞测量的。
看样子,消息是真的,这里真有可能会被开发!
“没事,没事,就是他们自家兄弟闹了点意见,我们在帮着调解呢。”邓六儿怕话说多了被邓春生他们听出什么来,连忙上前装烟解释。
“哦,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哪些人说着,走到前边的地里开始测量。
“哎,你们在我地里干嘛?......”邓春生嚷嚷。
“没事,他们是国家土地局,土地和山林都要测量,他们忙工作,不会弄坏你种的菜,让他们去吧。”邓六儿可不想邓春生跟那些人多说话,万一说漏嘴呢?
“邓秀珍她出六千......”邓春生看向邓六儿。
“你不觉得你姐来就是故意的吗?”邓六儿说着拉着邓春生走到一边去,小声说:“我觉着你姐就是来搅合的,她要肯帮你,怎么可能让你进派出所,还眼睁睁看着你大哥坐牢?
我这样跟你说吧,看在我们兄弟份上,你那一千块钱的息钱给你免了,这房子和地基我出到四千块钱,多的一分都可能了。
你也知道,这地里刨不出钱来。我买你的地,一是看你实在是还不起钱想帮帮你,二是我有个亲戚想在农村找点地种,我买下来租给他种。
你自己考虑好,觉得我说的可以的话,我立马给你三千块钱,还把上次一千块钱的借条还给你。要是不成,那你赶紧把我的钱还给我,我好回去忙我的事。”
邓六儿说完,也不等邓春生回话,自顾自地走到门前凳子上坐下。
邓春生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又往前边走了一段距离,这才给邓春林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形都说了一遍。
“春生,咱们把房子和地基卖给邓六儿,你先跟邓六儿把协议签了,把欠条和钱拿到手。
邓秀珍她不是个东西,她的钱咱也要!她不是愿意出六千么?咱就收她六千,这六千就当她气死咱妈的赔偿款还有补偿爸妈养育之恩的钱......”邓春林很快做出了决定。
兄弟俩又叽叽咕咕好一阵,终于商量妥当。
邓春生回来后,立马拉着邓六儿进了屋,说自己和邓春林商量好了,房子和地基卖给邓六儿,价格就按邓六儿说的,四千元。
邓六儿有些疑惑:怎么不讲价了?邓秀珍出的可是六千,比自己整整多出了两千。他自己都做好了再加一千的准备。
不过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马上就掏出了协议,让邓春生签字按上了手印,还另外写了一张若是买卖不成或邓春生反悔,必须双倍赔偿的协议,并按规矩双方签字按手印。
和邓六儿把所有手续办好,当面点清钱款,烧毁借条,邓春生和邓六儿这才出屋。
邓六儿出来后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门口凳子上坐下了,他想看看这邓春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会有钱不赚,选择低价出售。
邓春生当然希望邓六儿走,毕竟接下来自己找邓秀珍要钱这事儿不是好事,但想着要是让邓六儿走,怕是会引起邓秀珍怀疑,于是也没有多说。反正自己房子田地都卖了,往后只怕是要去外地安家不回来,先黑邓秀珍一回,出了心里这口恶气,名声不要也罢。
“六哥出四千,你既然愿意出六千,那就随你,把六千块钱拿来吧!”邓春生面无表情地说。
此话一出,坐着的邓六儿惊得差点掉地上了:曹尼玛,这老小子比自己还黑,这是纯粹黑邓秀珍的钱啊!
“是吗?真打算卖给我?那咱们把村长叫来,当面把合同签了。签了合同我就把钱给你。”邓秀珍不知道邓春生和邓六儿在房子里面说了什么,但是她对邓春生缺乏信任,不管做什么她得要合手续,还要有见证。
“你什么意思?这是信不过我?我可是你亲弟弟!”邓春生怒道。
“刚才你已经说过了,你不认我这个姐了,当然我也不认你这个弟弟了,咱们现在是生意关系,我出钱买你的房子和田地,就得把手续搞清楚。”邓秀珍也不生气,依然不紧不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