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培养内鬼
莫离不知道别人在背后议论他什么，进入办公室，他手机震动，是来自一条温莎的消息。
【我承认您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杀手】
【报酬已经发往你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紧跟在夸奖后的，是一条关于任务报酬的消息。
莫离扫了一眼消息，切出软件打开邮箱。
通讯软件自动消失在后台，删除已读的消息，不留下任何证据。
莫离的个人邮箱里躺着一封伪装过的邮件，标题和内容平平无奇，关于南木的消息都隐藏在附件内。
他点开附件。
长达二十几页的资料堪称细致入微，详细地记载了南木的个人信息和人生经历。
同时附有他朋友、老师、救命恩人的信息。
莫离点开手机里的便签，将五人的姓名和信息一一填入待杀名单，名单第一位是一个已经划掉的姓名：
周蓝。
他接下来的任务不可谓不繁杂。
先是议员的本职工作，然后是和温莎打交道，接着是杀人、隐瞒自己的身份……
还要管小孩。
所有的任务都没有先后之分，同时进行。
【希望你满意我们的报酬】
【你的下一个任务是：调查一下军方的动向，任何相关的信息都可以】
卡着莫离差不多读完附件的时间，温莎再次发来了新的任务。
这也是他们投资一个议员最主要的原因。
杀手只要有钱就能雇佣，但完全掌控一个议员并不容易，温莎表面上是和莫离谈合作，其实已经握住他的命脉。
无论是接受过白玫瑰家族的投资，还是谋杀两位前议员候选人，都是致命的把柄。
他们早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莫离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他的系统任务也容不得他拒绝。
【好】
——
“工作怎么样？”
第一天正式工作结束，莫离傍晚天黑了才到家，精神有些疲惫。
“不怎么样。”
他解开领带扯下，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不太擅长这种办公室人情世故。”
“嗯，这也没办法，毕竟进步党现在的形势不太好。”
纪年点了点头，依然盘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只是今天换了套明黄色的睡衣。
肚子上印着一只小黄鸭。
大电视上还是那部高难度的动作游戏，莫离洗了澡，回到客厅泡茶。
音响中传出吵闹的游戏背景乐和拼刀声，震得茶水微颤，他丝毫不受影响地泡好茶，尝了一口。
味道一如既往地完美。
莫离端着茶杯靠进沙发里，柔软又不失承托力的材质抵着后背，鼻尖萦绕的全是熟悉的香薰味道，令人安心。
他渐渐地放松下来，忘记工作中的不愉快。
近几年由于传统党的独大，进步党的形势一直不太好，内部还存在政策上的分歧。
莫离又要被对立党派打压，还要被内部不同派系的人折磨。
目前党内还在争论先推行“全民医保”还是先推行“通胀控制”，偶尔也会为了其他问题吵架，或者发展到肢体冲突。
有同事询问莫离的意见，他对此的回答是“我比较在乎环境保护”。
他的官方微博这两天又转了一条大气保护相关的科普性文章，主打一个远离主要斗争。
不过政见归政见，不代表他个人态度。
茶香飘散。
纪年看一眼桌上的茶壶，单手握住手柄，丝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刚喝一口，他的游戏角色就跪在地上，惨叫一声寄了。
“你怎么还在打阳关路。”
莫离抿了口茶水，嗓音平淡地询问。
“难。”
角色已死，纪年干脆专心喝茶，没选择复活。
微烫的茶水散发着馥郁的茶香，入喉顺畅，淡淡的苦涩后回甘柔和。
莫离泡茶的手艺一向很出色，无论是用正经茶具还是电子茶壶，只是后者会少一些灵魂。
“简单。”
漫不经心的点评在耳畔响起，纪年看了一眼身旁喝茶的青年，又看了看自己一天没打过的boSS。
“你来。”
他递出手柄，额发后半遮半掩的眉眼直勾勾地望过来。
莫离搁下茶杯，接过手柄。
两分钟后。
手持长刀的角色一个前滚翻，反手挡住boSS的劈砍，撞得对方一个踉跄，露出破绽。
主角立马一个转身，长刀直直地插入地方腰腹，捅了个对穿，然后猛然拔出。
血液在空中划出一串凄美的血花。
他转过身，利落地收刀入鞘，身后boSS跪倒在地，扑通一声脸着地咽气。
处决画面结束，手柄重新被塞回纪年手里，握持处还留有淡淡的余温。
他张了张嘴，闭上，又张开：
“你什么时候打游戏这么厉害了？”
“很久了。”莫离说，“进过几个电竞相关的世界，天天高强度训练，很难学不会。”
“……也是。”
纪年想了想，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玩游戏。
莫离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喝茶，不发一言，但存在感依然很强烈。
不过纪年没有被打扰的感觉。
他太习惯这样的相处，习惯到莫离换了张脸和身份，他依然觉得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事实上，在他所不了解的那段时间里，莫离已经变了太多。
变得擅长游戏，变得烟酒都来，变得成熟又从容。
横在他们之间的是任务世界中流失的几百年，但好在，莫离还是莫离。
纪年依然能从他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
圣诞节的前一天。
莫离终于从议院中寻找到和军方关系密切的同事，加入了对方的派系。
他的目标从环境保护变成推动医疗保险的发展，并由这个话题在京城中进行了一次演讲。
演讲视频上传到网络，引发了一阵讨论，民众的反响都很好。
“……这对我们政策的推行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会议室里，三十出头的年轻议员站在幕布前，眉飞色舞地展示收集来的数据。
听众的表情都很认真，时不时还点下头，发表一下各自的意见。
台下坐着不少更资深的议员，但没有人反对由孙议员主持这次会议，代表激进派发声。
因为他的背景非常深厚。
会议结束，孙议员和莫离握了握手，一脸赞赏：
“我很看好你，待会鼎阳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