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鱼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
在他对战过的一众武尊级对手之中，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就算是紫瞳魔龙那种老妖，也不算太难。
最终也是被他‘吞下’。
在这方面他很自信，裴牧云却给他带来巨大挑战。
无论他如何吸收对方体内的天地能量，可就好像无穷无尽，不论他如何努力，裴牧云的损失就好似只是九牛一毛。
他都撑着了，裴牧云损失的还仅是皮外伤。
这让他引以为傲的压箱底手段，都要折戟沉沙。
裴牧云在他心中的危险程度，再次成倍暴增。
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哪怕就是个‘工具人’，都如此难杀，若是本体，又该会怎样棘手？
李沐鱼深吸口气，神色凝重。
裴牧云戏谑问道：
“好像也没有用，还有其他办法吗？”
李沐鱼沉默不语。
【先天玄黄一炁】
他旋即将体内磅礴天地能量淬炼，如此消耗庞大，转瞬间，危机就此缓解。
李沐鱼神色冷静，对着裴牧云狂吸。
就算裴牧云拥有无穷无尽的积累，那又如何，他也能将对方榨干。
宛若无尽的能量，通过淬炼，融入‘先天玄黄一炁’，哪怕那是能榨干多位武尊的能量，可对于‘先天玄黄一炁’也仅是微末增长。
这也要比他自身苦修增长的快。
李沐鱼心态平稳，甚至想要保持下去。
‘至暗空间’维持时间，理论上能够达到‘无限’。
前提是被困者，能够持续提供‘能量’。
简而言之就是能够将被困者困到死。
但也有例外。
武尊以下武者落入其中，必死无疑。
可如果是裴牧云这种老妖怪，那就说不准，没准能够被他从中逃脱。
除非李沐鱼盯着。
夜已深。
战场早已恢复安静。
于风禾冷着脸，坐镇天幕。
空中乌云不散，遮天蔽日，雷光忽闪。
恐怖武尊气势威压笼罩城池。
流放城内外众多武者，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于风禾关注战场。
‘紫瞳魔龙’虚影盘踞。
让他也无法探查其中的情况。
被裴牧云以‘雷法’击败，心态爆炸，要比当初在上京，被李沐鱼缴械还要糟心。
道心都要崩溃。
了解到裴牧云的危险。
他心中对李沐鱼不由担心。
心知那是‘神符’，但他无法理解，到底该用怎样手段将对抗击杀？
时间拖得越久往往越不利。
李沐鱼与裴牧云安静对峙的时间，明显要比他之前大战还要久。
不让人担心才怪。
城头。
李空灵，隋妙安等人紧张不安。
不清楚战场情况。
也没能力提供支持。
干着急。
天幕上。
于风禾眼角余光瞥了眼东方。
天边泛起微光。
要天亮了。
‘至暗空间’内部。
裴牧云老态龙钟，从俊美青年，苍老到白发苍苍，牙齿都掉了不少。
“你要比我预想的还要与众不同，幸好我们不是出生在同一个时代，要不然，我可能真没有底气跟你竞争。”
“不错，你让我有一种危机感，许久未有过的感觉，现在感觉都回来了。”
李沐鱼对此不置可否。
剑身猛然上挑，从裴牧云胸口斩开，直接将他头颅劈开。
【燧火经】
毫无生机，也无半点能量波动。
烈焰焚烧，仅剩一堆焦炭。
李沐鱼收剑入鞘。
四下看了眼，这一次裴牧云身死，什么都未留下，就连神魂也都四散的干净。
裴牧云也是死的有经验了。
李沐鱼感受‘先天玄黄一炁’所产生的变化。
提升了些许。
以他当前经验，若是通过苦修，怕是没有个两三年肯定是不行。
仔细想一想，李沐鱼突然觉得，还是挺期待的。
舍不得裴牧云就这么死了。
奶了他一大波，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放弃。
尝到甜头，裴牧云这么一个大‘血包’，对他提升‘先天玄黄一炁’的帮助，是真实的。
这种效果的提升，是其他武尊所不支持的。
他可是差点将于风禾榨干。
却并未有这类收获。
战场上方。
‘紫瞳魔龙’虚影如烟消散。
于风禾瞳孔微动，紧张盯着下方，周身雷光大盛，严阵以待。
如果李沐鱼也败了，他只能拼命也要重创裴牧云。
当视线遮挡完完全消散。
于风禾心神先是一颤，那处战仅剩一道身影。
是谁的？
等到他看清楚，心中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不由惊愕。
道心要崩了。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先后被李沐鱼碾碎。
在上京，被他当众缴械。
在流放城，于风禾又被裴牧云按在地上摩擦，‘啪啪’打脸。
他没能击败的目标，被李沐鱼这个年轻人击杀。
如此情况太打击道心。
李沐鱼抬手间，附近诸多阵旗，拔地而起，旋即朝他飞来，收入储物戒。
于风禾从空中落地，四处观察，确认并无裴牧云的痕迹。
“死了？”
李沐鱼‘嗯’了一声，说道：
“要比上一次还要难杀，不愧是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想要处理他，只能由武圣动手。”
于风禾看着他，问道：
“你认为他拥有武圣级战力？”
李沐鱼解释道：
“不是武圣级战力，是棘手。”
“你也感受到了，你的雷法，我师父的剑术，他都能偷学，有模有样。”
“别想着跟他搞消耗战，我的了解，绝大多数武尊、妖皇，很难能够跟他一战，裴牧云是个异类，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想他。”
于风禾一针见血说道：
“你还是将他击杀了。”
“你也是异类。”
李沐鱼不置可否。
“或许吧。”
“于武尊辛苦了，这里将会有人来处理。”
“至于天极武圣的武道遗产，根据玄魑幽凰提供的信息，的确存在，不过，早在许久之前，就被李武圣取走，如果高层想要调查，那就只能去找他。”
于风禾闻言，轻轻点了下头。
“你客气，我并未帮上忙，最终还是靠你来解决。”
李沐鱼笑道：
“于武尊想多了，我们对裴牧云了解的情报，都太少，许多已经过期，这一战不管输赢，都能为人族收集更多关于裴牧云的情报。”
“这才是难得可贵，就比如，对他有了认知，就能够减少不必要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