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那种一粒见效的神品洗髓丹？”苏长青问。
他真的不想努力了。
“......”
谢晚清：“我也想知道知道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洗髓丹。”
说着，她直接拉着苏长青下了水，不给他再多言一二。
透心凉席卷全身，不过一息之间体内的灵气自动运转，流淌四肢百骸。
开始前，苏长青问了一嘴：“你什么时候结束缘生宗的授业？”
“快了，现在是夏天，按约定过了这个冬天。”
三百年的交易，准备完成。
苏长青“哦”了一声，洗了把脸：“如此说，是不是要回天域了？”
“看情况。”
“什么情况？你在下面还有其他事？”
“目前还没有。”
闻言，苏长青不再多问，开始沉心运转内息。
谢晚清也噤了声，与他一同打坐静息。
由于今晚谢晚清不再带着他一起运转内息，因而翌日清晨的时候，谢晚清率先睁开眼眸，映入眼前便是苏长青这张熟悉的面孔，眉毛、眼睫包括这一头散落下的青丝，均结了一层微微的薄霜。
她看了一会，起身出池时，竟无声无息，连一点水声都没有。
偌大的寒池白雾缭绕，如今只有苏长青一人。
等苏长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是黑的。
他来的时候天是黑的，现在天还是黑的，这雾缭的寒池中只有他孤身一人。
怕不是过了多少个日月。
苏长青看了眼月亮的方位，刚入夜幕不久。
他起身出了寒池，捏干衣服上的滴水，随即拿出测根骨的玉竹，一共有有六节，从第二节开始依次刻了凡、灵、地、天、神五个白字。
这是谢晚清给他的测根骨的东西。
苏长青捏住底部的第一节，几息后。
金色的纹路从下倒上，依次往上游离移动，最后停在白色的‘神’字，其字缓缓浮现金色的纹路。
嗯？
苏长青两眼一瞪，神骨？！
他洗髓成功了？
还跳级了?
还没等他高兴三秒，那金色的纹路又立即回下消失，出现在‘天’字上。
金灿灿的‘天’字闪耀着强大的金辉，一时间苏长青有些睁不开眼。
过了好一会，那光芒才停下。
金色的‘天’字在那玉竹上清晰显映着。
苏长青望着上面的金字沉默了一瞬，合着刚才是在玩他呢？
他将玉竹放下，上面的金色纹路逐渐消失。
苏长青随即换了左手，再次显示的还是金色的‘天’字。
如此反复了二十多次，除了第一次的小差错，基本上没有任何变化。
“莫非，我的根骨已经接近神骨了？”苏长青只能这么猜测。
但他记得谢晚清说过，神骨这个东西，生来就有，没有就没有了，再无后天洗髓的可能。
可这是游戏世界，即便是真实的世界，依照他这么多年的生存，这世界也是带有游戏属性机制的世界。
没有什么是氪金不能解决的，一切都是概率问题。
对方这么笃定大概是因为根骨提升本来就难，加上神骨更是难能可贵。
苏长青看了一眼寒池，若在往常他肯定第一时间跳下去，再继续洗髓根骨。
但是吧，谢晚清突然上心他的根骨起来，这让他一直放松的警惕又悄悄起来。
他知道谢晚清留他是为了道体，如今她的修为也已经是极限，神女这个职位赋予了她加成，她本人也说过想要去神域，自有办法。
按理说对方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了才对。
苏长青不由得想到最坏的可能，这是打算把他养肥了再宰？
他走到池边，低头沉思半晌。
要是他真的洗出了神骨，谢晚清会作何反应？
很多事情他并没有开上帝视角，他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慢慢摸索。
算了。
赌一把吧。
即便最后真的要干一场，也得感受一下满级根骨的厉害。
“你醒了？”
谢晚清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打断了他跳池的施法。
苏长青转头：“你来了？”
“我每晚都来。”
她上前，熟练自然地捏住了他的中指，麻麻的感觉顿时流传至四肢百骸。
谢晚清意外挑眉：“想不到让你独自一个人在这寒池待着，反而效果更好，不过十三日，你就晋升天骨了。”
“看来是我的原因，误你这么久的时间。”
她的话，笑里带着调侃，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误人的抱歉。
“你可别这么说，若非有你前面的铺垫，我也不至于在这短短时间内提升根骨。”苏长青摆摆手，连忙把这个高帽摘下。
鬼知道她下一步会不会给自己下绊子。
“你如今这么谦逊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得了吧，你这样我也不习惯。”
苏长青瞥了她一眼，这些年的朝夕相处，两人偶尔的互相阴阳怪气如家常便饭。
谢晚清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了一眼寒池，话题转移：“刚才你还想下水？”
“我以为你会摇铃铛叫我。”
说及此处，苏长青往其身边一靠，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吊儿郎当地嘿嘿了两句：“怎么？这些天没有我在你身边还不习惯了？”
先前谢晚清说每晚都来，虽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规律是否会夜夜来寒池，但这句话的确勾起了心中一丝涟漪。
谢晚清看着他点头：“是。”
之前他们每日每夜都形影不离，她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她的确不习惯苏长青不在身边。
每每念及此，她都觉得这不是个好现象。
寒池水的功效本就清念的功效，去除凡世间的杂念。
在未遇见苏长青之前，一直以来都是有用的。
但遇见他知道，清念已经无用。
谢晚清只能依随自己的情感随心所欲。
既然想他，那便来看他就是了。
苏长青料定她会这么说，往常他每次这么问，谢晚清的回答从未变过。
“可真？”
谢晚清点头，她转头：“你呢？”
“什，什么？”苏长青身子蓦地微微紧绷起来。
他大概猜到对方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对方会问这种事，为了不让自己脑补，他还是决定问出来。
谢晚清的小脑袋瓜转了转，想到苏长青这段时间一直在寒池中度过，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
感受着肩膀被抓握的力度有轻微收紧，她改口道：“没什么。”
“你刚才是打算下寒池？”她换了个话题。
上次她给了苏长青测根骨的玉竹，此前他肯定知道了自己根骨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