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行渊灿若星辰而期待的眸子，苏晓晓的心跳得很快，也有些杂乱。
要答应他吗？
可是，时机好像真的不太合适。
自己的生活，如今都没在一个稳定的正轨上。
这时再把季行渊以正式男朋友的身份，扯到自己纷扰的生活里，会不会对他，对这段感情的发展都不好？
万一顾景舟去找季行渊的麻烦？
不，他若是知道她和季行渊在正式谈恋爱，一定会去找他麻烦。
就像那次在急诊科门口，许清淮不过为她说了两句话，顾景舟就威胁她，要让许清淮滚出医院。
像他这种又霸道又有资本霸道的人，她真的不敢过于激怒他。
连累她自己便罢了。
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连累那些对她心怀善意的人。
“季先生，会不会……会不会太快了些？我现在的工作，都还不稳定。”
苏晓晓平复了下激动而杂乱的心情，还是决定婉转的拒绝。
“而且，你也知道的，我还有一些麻烦没处理完。若是这时候与你正式交往，会连累你，给你带来麻烦的。”
“傻瓜，这些我都不在意。”
季行渊眸光温柔如水，言语坚定而宠溺。
苏晓晓的回答，他已有心理准备，也已有应对之策。
傍晚，在车上看到顾景舟与苏晓晓十指相扣时，他就暗下决心，只要苏晓晓今晚主动联系他，让他带她离开顾家。
今晚，他便一定让她与他正式往前走一步。
他已经给了不少时间给她，也给了太多等待与煎熬给自己，他要彻底结束这样的模式。
带她，也带自己，进入一段明朗的亲密关系，一起来经营他们的未来与幸福。
而不再是，他单方面的默默守望与努力。
季行渊的温柔与坚定，让苏晓晓真有种想放任自己去沉沦一回的冲动。
但她还是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脸认真地说道：“可是，我在意。顾景舟这人你还不怎么了解，他并不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谁要是得罪了他，他真的很有可能会报复的。”
“傻瓜，我既能跟你提出正式交往的请求，就说明，我能承担得起一切后果。这个，你完全不必为我担心。”
“而且，我想顾景舟不会报复我的。反而，有一天，他或许还会需要我的帮助。”季行渊一脸从容笃定而温淡的笑意。
他就知道，苏晓晓最大的顾忌，应该就是这点，果不其然。
所以，听到她的婉拒与婉拒的理由，他心里是暖的。
“是吗？”
季行渊的话，让苏晓晓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背景，还能帮助到顾景舟？“可是，我还是没你想的那么乐观……”
“那，不如这样吧，我们先从契约恋爱开始谈起。”
见苏晓晓仍有踌躇，季行渊弯起唇角，温润地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备用之策。
“契约恋爱？什么是契约恋爱？就是……假恋爱吗？”
“呵呵，在我心里，没有将它定义为假恋爱，但是，你若要这么定义，我也尊重你。因为我有信心，咱们以后可以将契约二字去掉。”
季行渊眸子深邃而璀璨，语气半认真半调侃。
“我还是不太明白……”
苏晓晓有些云里雾里，季行渊到底想跟她谈场什么样的恋爱啊？
不过，她好像有些莫名感兴趣。
季行渊扬起狭长的眼尾，宠溺地笑了笑。
跟她耐心讲解起来，“契约恋爱，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对双方公平的，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
“哦。”听到合作关系这四个字，苏晓晓有一瞬间的失落。
因为她感觉这像是在谈生意，性质生硬冰冷。
季行渊眸光闪过一抹促狭地将她的微表情收进眼底。
淡定温雅地继续说道：“我们若达成契约恋爱关系，以后，只要你需要我这个未婚夫出场，我都会随时配合。”
“当然，我若有时也需要你这个未婚妻出场，我也希望，在你的时间允许内，你也能适当配合我。”
“不过你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勉强你，让你为难的，也不会允许别人因为你是我未婚妻的身份而为难你。”
“未婚夫？未婚妻？”
听到这两个称呼，苏晓晓心里不禁有些动容。
“嗯，你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与身份？还是，你觉得定义为男朋友与女朋友更好？”
“哦，不，我没有不喜欢。哦，我的意思是说……”苏晓晓一脸羞赧，一时有些语无伦次，感觉自己有些解释不清了。
“呵呵，傻瓜，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
季行渊深邃的眸子透着掩饰不住的欢喜，“反正，你既然没有不喜欢，那就是说，你愿意与我先谈一场契约恋爱了，对不对？”
“我……那……有些事我若还没准备好，你到时不能勉强我。”
苏晓晓羞红着脸，支支吾吾，算是答应了。
“这是当然。”
季行渊眸光有些暧昧，语气透着一丝调侃，“不过，你能不能先知会我一下，你所说的有些事，具体是指哪些？也好让我先心里有数，嗯？”
苏晓晓的脸顿时绯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这还用她说的那么明白吗？
自然是指男女交往期间可能会发生的那些亲密行为了。
拥抱，牵手，她都可以接受。
但是，若再进一步，既是契约恋爱，是一种合作关系，自然就不妥，她也没有这个义务配合他了吧！
“哈哈，好了，我知道我的未婚妻脸皮薄，本未婚夫就不为难你，打趣你了！”
季行渊笑容皎皎如明月，心情格外明亮。
“你放心，我说了，咱们这是一种公平的，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所以，但凡对你不公平的，无惠无利的，你都可以表示拒绝，我也会绝对尊重你。”
“嗯，好。”
苏晓晓腼腆地点了点头，心情也好似受季行渊的影响，忍不住荡漾起浅浅欢喜。
季行渊随即端起面前的茶杯。
眸子深情如水地看着对面心爱的女孩，“那，我们以茶代酒，碰个杯吧，预祝我们这段契约恋爱，未来能谈得融洽而愉快。”
“直到，”
他顿了顿，修长的眼睫动容地微闪了下，才一字一句，深情地缓缓继续。
“一起共赢，开花结果。”
季行渊说的这八个字，像是承诺，像是希望，像是信仰。
像是一座古老而淳朴的巨钟，一下撞到了苏晓晓的心坎上。
在她心里久久回荡，余音缭绕。
先前听到合作关系四个字残留的那丝失落，已是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