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县城登记了房间,几人睡下。
一觉睡到天色昏暗,起来,牛老师已经走了。
房间里摆放了水果香烟高档红茶,还有一套简易茶具。
显然这是牛老师给安排的。
门口有两名便衣,林恒打开房门,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您有什么指示?’
林恒愣了一下,我哪里敢有什么指示?
“你们是?”
“奉上校命令,为你们服务。”
“不需要,你们回去吧。”
“这是我们的职责,领导。”
“他们两个出来了吗?”
“没有。”
“哦,让他们继续睡吧,昨天晚上几乎没有睡觉。”
林恒下楼,酒店后面有一片小树林,林恒在里面转悠。
一名便衣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草,自己也享受有专人警卫的级别了。
回到酒店,泡上茶水,茶叶不错,早没有这样放松的喝茶。
温杯洗杯,第一泡茶水后,和松和欧宝进来。
“你们来的正好,第二泡茶,口感最好。”
两人不客气的坐下,接过林恒递过来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一阵。
欧宝抹抹嘴巴问:‘牛老师回去了?’
“回去了。”
“咱们还在这里干啥?”
“喝茶聊天呗!是不是待不住想回西陵?”
“你公布我西陵的副局长,不是刑警队长能干,我敢出来这么长时间?”
“农民家的孩子,就是只知道干活,不知道看路。等着吧,会有大领导来看望咱们的。”
欧宝一笑:“你家是贵族啊!”
“我曾经是副县级,你呐?”林恒故意黑着脸说。
“不和你抬杠,你是大官,站得高看得远,洞察官场之道。只是你的帽子还悬着呐!”
已经很晚了,早过了晚饭的时候,牛老师没有打来电话,也没有过来。三人来到附近的火锅店,喝了一瓶酒。
回到酒店,睡不着了,给马睿打电话,还是打不通,就打马睿司机赵兵的电话。
“你哪位?”赵兵没有记林恒的电话,大咧咧的说。
“我是林恒。”
“林恒?”
“原纪委书记林恒。”
“哦,是林书记啊,我没有听出来,早就没有听到您的声音了,你在哪里高就?”
“马县长在哪里?”
“在京城。”
“情况很难严重吗?”
“你说是车祸吗?”
“还有其他祸?”
“我不是这个意思,马县长出车祸后,在省城住了一段时间,现在回京城了。”
“我问你她的伤情怎么样?”
对方迟疑了一下:“伤的不轻,昏迷了几天,现在好些了,在IcU病房里住,一般人不让探视。”
“伤到哪里了?”
“头部。虽然安全气囊打开了,但是高速上车子太快,头被撞了。”赵兵说。
“那天你在哪里?”
“林书记,好几个人这样问我。马县长到武康后,除了必要的工作让我开车,多数时候自己开,回省城家里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开,那天是周末,马县长开车回去,就出了这事。要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不会让她开车的。”
“你给我说一下她在那个医院,哪间病房。”
“好,我马上发你手机上。”
很快,赵兵发来了信息,是国内知名医院,离大杂院的地方不远,要知道她在那里住,当时就应该去看她。
睡不着,就坐下喝茶。
打开手机上的监控,见华老家里灯火通明,一群老头老太太在客厅里,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赵老太太也在其中,想必他们都是华老家的邻居,或者是华老的同事。
华老被解救的消息肯定传了回去,他们是来华老家里祝贺的。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一直儿子一样的金边会是最大的底坏,是他亲手策划了华老的失踪。
苏畅也在那里,给客人倒茶削水果。依然表现的像一个小保姆。
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苏畅一直在坚守,而且很敬业的坚守。
有点想苏畅,毕竟两人多年,有过肌肤之亲。多年的感情不可能抹去,那是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里的痛和无奈,她怎么能这样呢?
不是我不懂,实在是你太决绝,你就不怕我林恒重回吊儿郎当的日子,自暴自弃浑浑噩噩。想到她滑嫩的肌肤,她的长发,她的体香,身子禁不住燥热,马上要回京城了,回去后一定约她出来,她要是不出来,就把牛老师搬出来。
手机响了,看看屏幕,是武康的田翠翠打来的电话。
这么晚了,她有啥事?想到她开着饺子店,估计这时候还在忙碌,不会睡觉。
“喂,翠翠,还在忙着吧?”林恒应付道。
“林书记,你在哪里?”
“我有事,在外地,你的饺子馆开起来了吧?”
对方沉默了,然后说道:“你还回武康吗?”
“不一定,组织上说了算。”
“如果有其他门路,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
“刚才一伙地痞把饺子店砸了,我上前阻止,他们把我也打了。”
林恒心里一紧,自己才走了这么长时间,武康的营商环境成这样了?
“他们为什么砸你的店?”
“说蘸的老陈醋不酸,我说我们一直用的山西老陈醋,多年都是这样,那家伙忽然把桌子掀了,饺子汤水撒到旁边的客人身上,那客人说了一句,他们一拥而上,对着那人连扇了几个耳光,那人见惹不过,捂着脸走了。
我上前理论,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我就是一顿暴打,一个家伙拿起擀面杖把我头上砸了几个包,现在疼的厉害。”
“就因为老醋不酸他们就打你,太猖狂了吧?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林书记,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一个家伙砸着锅碗瓢盆说,你不是有一个纪委书记亲戚吗?让他来啊,看我们怎么收拾他。一个混蛋,来武康牛逼的不得了,现在不知躲哪里去了,早晚找到他,断他一条胳膊。”
“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林书记,真是这么说的,我给你打电话没有别的意思,以后不管你干什么,不要来武康,被这些地痞看见,一定会报复你。还有你最近防着点,原来进号子的一帮人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都是不要命的家伙,我怕他们会去找你,所以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我知道了,我不怕,他们来好了。”
“林书记,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官,最正直的官,好人不好当,好官更不好当,你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就排挤你,你来武康后,抓了那么多人,有当官的, 有大老板,还有地痞流氓,听说进号子的人快放出来完了。
都知道你被免职是冤枉的,事情已经清楚,为啥不给你官复原职,武康人说,是你得罪人太多,还得罪了大人物,他们不想让你回来,不想给你官复原职。把你凉起来,时间长了,让你自己妥协,自谋生路,远离官场。”
“报警了吗?”
“报了,刚才来了两个警察,他们说和气生财,要我不要惹他们,我惹不起。”
“就这?”
“他们还说,打烂了几个碗碟,不值一百块钱,如果要了,给你贰佰,以后他们找事的时候多了,你什么都干不成。”
“这不是威胁你吗?”
“那帮地痞和派出所的人关系很好,其中一个地痞原来是协警,你在的时候,牵涉一起案子,被开除了。他们还让我给你带个话,有能耐来武康,看谁牛逼!”
林恒拿烟的手忽然攥了起来,一支香烟粉碎!烟丝哗哗的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