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被抱下马的时候，兴奋的小脸通红，直接扑过来抱着谢眠。
“小爹爹，岁岁会骑马了！岁岁是男子汉！”
谢眠蹲身捏捏儿子肉乎的小脸，笑的温柔。
“这么厉害啊，那今日奖励你多吃一块桂花糕。”
岁岁更高兴了，抱着谢眠脸啾啾两下，笑个不停。
“小爹爹天下第一好。”
谢今闻走过来，牵着昭昭：“去试试？”
昭昭露出一个乖乖的笑：“阿爹，将来我要去打仗，也可以嘛？”
谢今闻很耐心，“可以，昭昭，世上从来没有一条平路，若是有，那也是前人踏出来的。”
“你若想成为大历第一女将军，会遇到很多困难，战场上女子也会比男子辛苦很多，如此，昭昭还想去吗？”
昭昭抿唇思索，小半会，才抬头看向谢今闻，小小的手放在谢今闻的掌心，像是约定。
“爹爹，我不知道你说的难有多难，但是，如果我想去做的话，就一定会努力坚持，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对吗，我有爹爹。”
昭昭趴进谢今闻怀里，小脸蹭着他的脖颈，格外的依赖。
谢今闻一颗老父亲的心瞬间就被软化了，他笑着把昭昭抱起来，和她额头贴着额头。
“爹爹的昭昭真聪明，带我们昭昭去骑马。”
谢今闻从来都不需要孩子过早的去独立，只要他还没从这个世界离开，那他就永远可以是孩子们的避风港。
希望你有向前奔跑的勇气，更希望你有面对失败的勇气，不管怎么样，有在好好生活，就是最勇敢的人。
谢今闻抱着昭昭旋身上马，衣袂翻飞，岁岁高兴的鼓掌：“爹爹厉害！原来我刚刚是这样上马的！”
谢今闻挑眉，他知道昭昭不害怕，所以只是让昭昭抱好马鞍。
缰绳扬起，追风迈开马蹄迎风小跑，一大一小的身影也像风一样自由远去。
谢眠用脸蹭了蹭岁岁：“宝宝，你会长成和爹爹一样勇敢的人。”
“就算不勇敢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始终是快乐的，就好。”
岁岁的小脑瓜听不懂太多，只晓得亲亲谢眠的脸蛋，学着谢今闻去哄谢眠。
“知道啦小爹爹，岁岁会乖乖长大的。”
谢眠噗嗤一下乐出声，把小团子整个揉进怀里开始吸娃，“怎么这么乖呀岁岁宝宝。”
动作太大，惹得岁岁在谢眠怀里小身子直扭，笑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周文凌远远的看着，抿抿唇，什么都没说，翻身下了小马驹，牵着缰绳回了马厩。
那场激将法让谢酌言来马场的赌约好像也随着秋天的风消散了，谢酌言不会把他会骑马放在心上，日后想起来的，也只会是他是如何在爹爹的怀里，在马场肆意奔跑的。
谢酌言永远不能共情他，就像他永远不能在他爹爹的怀里笑的这么开心，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眠看见了，但他没说话，只当做没看见，兀自牵着岁岁朝着前面走。
谢今闻在朝中，关于武安侯内宅的事情定然是知道的，那孩子如今这副模样，不晓得有没有谢今闻的手笔，就算是有，谢眠也不会说什么。
他不会原谅周文凌对岁岁做的事情，也没办法因为他现在的模样就生起同情。
人，总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论是稚子，还是大人。
——
马背上，昭昭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不矜持的欢呼一声，伸出小手空握了一下。
“爹爹，我抓到风了！”
谢今闻笑出声：“这么厉害吗？爹爹也试试。”
昭昭仰着小脸，乐不可支：“爹爹，可是风是摸不到的呀。”
谢今闻挑眉：“是吗？那为什么风吹过的时候，昭昭会觉得凉爽呢，骑在马背上的时候，会这么开心呢？”
昭昭抿唇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风是摸不到的，可是，它为我停留过，爹爹，我说的对吗？”
刹那间，谢今闻都忘了说话，很难想这是一个三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昭昭可能是单纯的觉得摸不到风的实物，又确实感受到了风吹过，才会这么说，但不妨碍谢今闻为昭昭的话赶到惊讶。
谢今闻弯眸，抓住昭昭的手捏了捏：“宝贝昭昭，你说得对。”
童真可贵，贵在难留。
谢今闻想，他和谢眠应当是一个成功的爹爹，那些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孩子的忧虑，在此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和谢眠一直有在学着怎么样当好一个爹爹，陪着孩子长大，需要十足的耐心，好在，他和谢眠的情绪足够稳定。
绕了一圈下来时，昭昭也是小脸微红，显然高兴坏了，谢眠还是第一次看见昭昭这么高兴，有时候女儿太懂事，他也会觉得自己失败。
“宝贝昭昭，开心吗？”
昭昭点点头，下了马就扑到谢眠的怀里亲亲谢眠的脸：“特别开心。”
谢眠心里暖洋洋的：“开心就好，走吧，营帐里小点心已经准备好了。”
岁岁欢呼一声，牵着昭昭就往回跑，阿迟连忙跟上去，这次外出，他们没带太多小侍跟着，主要还是眼熟的那几个。
孩子跑远了，谢眠才扑进谢今闻的怀里蹭他的脸。
“夫君，好喜欢你。”
谢今闻笑出声，摸着谢眠的脑袋：“昭昭和岁岁撒娇的方式是不是都随了你？这么爱蹭脸？”
谢眠脸一下红了，他小声跟谢今闻咬耳朵：“其实是和你学的。”
“你每次，都会蹭……很久……只不过，不是脸……”
谢今闻眼神一暗，握着谢眠的腰收紧：“眠眠，别招我。”
谢眠把头埋进谢今闻怀里，声如蚊讷：“知道了，回去补偿你……”
说好补偿的人，依然在当晚付出了一点代价，谢眠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盈满了眼泪，趴在床沿细细喘气，指尖有些抖。
谢今闻失笑，“怎么哭的这么可怜。”
谢眠抿唇：“还不是怪你，长成那样，又那么久……”
谢今闻挑眉，“怪我怪我，所以眠眠，要不要出去看星星？”
谢眠眼神一亮，连忙点点头，指使着谢今闻帮他穿好衣服，娇气的本性又全都冒了头。
两个崽崽在卧榻上睡得安稳，岁岁执拗的一只手压在昭昭的手上，好像这样就能保护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