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无权擅自介入,杨副城主在静养,江队长在接受调查,这都是我们的正常程序,你们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名军官眉头微皱,似乎懒得听他废话,毫无预兆地,猛地抬手。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赵金虎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赵金虎被打得脑袋一偏,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彻底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军官,他堂堂滨海副城主,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扇了耳光。
“城主。”
“你们干什么。”
赵金虎带来的护卫们见状,又惊又怒,下意识地就想冲上来。
然而,他们刚一动,跟随军官进来的士兵们立刻举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那些护卫,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压得他们动弹不得。
只要谁敢再动一下,下一秒就可能被毫不留情地射杀。
死亡的威胁如同冰水浇头,让那些热血上涌的护卫瞬间冷静下来,僵在原地,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赵金虎也被这阵仗吓住了,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急忙尖声叫道:
“都别动,谁也不准动。”
他生怕手下哪个不开眼的举动,引来对方无情的射杀。
那名军官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拍掉了一只苍蝇,他冷冷地看着惊魂未定的赵金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看来,你还不算完全没脑子。”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们过来,不是来跟你讲道理,更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
赵金虎捂着脸,感受着周围那些或惊恐、或怜悯、或快意的目光,屈辱和愤怒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死死盯着那名军官,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你们……你们这是暴力,你们岂能随意插手城主府的事务,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投诉你们。”
军官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的讥诮之色更浓。
他微微前倾身体,压低了声音,但那声音却如同寒冰,清晰地传入赵金虎耳中。
“你觉得,没有授权,我们能开进这里吗,赵金虎,你现在只有放人。”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赵金虎的心理防线。
他身体晃了晃,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他明白了,陈老那个通讯,根本不是什么虚张声势,而是直接连通了能够调动这支力量的存在。
他之前所有的依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成了可笑的笑话。
军官不再看他,转身面向陈老,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语气变得恭敬。
“陈老,我等特来协助处理滨海城之事,请您指示。”
陈老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面如死灰的赵金虎,以及那些噤若寒蝉的城主府人员,淡淡地说道:
“先把人找到,控制所有关键位置,确保秩序,至于赵副城主……”
他顿了顿,“单独看管,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军官干脆利落地应道,随即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如同高效的机器,一部分人迅速上楼搜寻杨千万和江尘,一部分人则接管了城主府各处的关键岗位,还有两人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失魂落魄的赵金虎架了起来。
赵金虎没有任何反抗,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妄图建立的所谓赵家时代,在陈老那通看似简单的通讯之后,彻底土崩瓦解。
他输得一败涂地,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士兵的行动效率极高,不到片刻,楼梯上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两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略显狼狈、但眼神依旧锐利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他衣衫有些褶皱,头发微乱,脸色带着被囚禁后的苍白,正是失踪多日的副城主杨千万。
他一眼就看到了大厅中央的陈老,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涌现出激动和愧疚交织的复杂神色,挣脱了士兵的搀扶,快步走到陈老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老师……学生无能,给您丢脸了。”
陈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微蹙,语气平淡地问道:“他们把你圈禁起来了。”
杨千万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同刀子般射向被士兵架住、面如死灰的赵金虎,所有的委屈、愤怒和这些天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赵金虎,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用这种下作手段软禁我,你我同级,谁给你的胆子,你想造反吗。”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金虎的鼻子厉声斥骂,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形象。
陈老看着杨千万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看看你这点出息,身为一城副主,遇事如此沉不住气,被人轻易拿捏,骂几句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杨千万被陈老说得面红耳赤,满腔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熄了大半,只剩下浓浓的羞愧和自责。
他低下头,声音低了下去,“老师……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敢如此肆无忌惮……我……”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陈老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沉重的分量。
“就因为你的疏忽和大意,不仅自己身陷囹圄,连带着江尘也落在了他们手里,险些被他们罗织罪名,整个滨海城的秩序,差点就因为你的无能而满盘皆输。”
“什么,江队长也……”杨千万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后怕。
他这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赵金虎的胆子竟然大到这种地步,连执法队长都敢动。
他喃喃道:“他们……他们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