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你男朋友去漂亮国？”向婷问。
梁凉薇将虾仁塞进嘴里：“嗯。”
察觉到自己被人盯视，她朝旁边位子看去，Lisa正死死凝视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话似的。
不就是她说要跟男朋友出国旅游嘛，很奇怪吗？这年头谁还没有跟男朋友出去玩过呀？
她又看向对面的向婷：“怎么了？”
向婷干笑两声，桌下的手扯了扯Lisa的衣袖。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快过年了还跟男友出去旅游，有点点的惊讶而已。”
梁凉薇开玩笑道：“温夫人没有男朋友，但是可以选择跟温先生也去嘛~”
向婷噗嗤就乐了：“也是哦~回头我问问哈。”
桌下的手继续扯Lisa的衣袖。
Lisa终于收回目光，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努力克制着自己别尖叫。
向婷找着话题：“薇薇，能说说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吗？”
梁凉薇抽来纸巾擦拭剥虾弄脏的手，弯唇道：“在朋友家认识的。”
向婷：“朋友家？一见钟情吗？”
梁凉薇笑了笑，道：“温夫人怎么对我和我男朋友的事情这么好奇？”
向婷看了Lisa一眼，道：“我确实挺好奇的，你说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真挺尴尬的，万一喜欢的人对方是有女朋友的，岂不是无形中当了小三？”
梁凉薇愣了下，抬眸看向向婷，若有所思。
向婷眼眸微闪，避开她的目光，呵呵干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并不是说你……那什么，你别介意啊。”
梁凉薇抿唇一笑，道：“我懂温夫人的意思，我不会对号入座的。不过，既然是一见钟情，那肯定是对对方的感情史不了解，只看对方的皮囊就确定了喜欢的，这种情况就算对方是有女朋友的，也不算是小三吧，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态度——他是不是在已经有了女朋友的情况下，还接受对方的追求，你说对吧？”
向婷一听，是这么个道理，便点点头。
梁凉薇：“而且，我追男朋友之前，是跟朋友打听过的——他单身，所以我追起来就毫无心理负担啦。”
向婷微讶：“所以，是你追你男朋友的？”
梁凉薇大方承认：“对啊，他是个很好的人，我看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么好的男人还没有女朋友，当然要赶紧追啦~”
向婷：“有点惊讶，我还以为薇薇你这么漂亮，会是被追的那一个。”
梁凉薇耸肩：“时代不一样了嘛，机会稍纵即逝不等人，女孩子也可以主动一些的~”
向婷又是很认同地点点头，确实如此。
她又看了Lisa一眼，后者抿唇不语，一张脸微沉着，不太好看。
又问：“是你朋友跟你说的，他单身？”
梁凉薇：“嗯。”
向婷追问：“你朋友怎么就这么确定他单身呢？”
梁凉薇顿了顿，抬眸看了看向婷，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Lisa。
向婷被她看得心口一窒：“我——”
下意识想道歉。
梁凉薇弯唇一笑，道：“这蒜蓉粉丝虾味道不错诶，温夫人你多吃些，我都吃了好几只了。”
向婷意识到自己的追问引起了对方的反感，人家这是借转移话题提醒她呢，不禁有些尴尬，脸上也烫红一片。
忙从善如流应道：“我也喜欢吃蒜蓉虾——”
Lisa拿出手机操作了下，然后将屏幕拿到梁凉薇面前：“我们加个wechat吧。”
“好。”
梁凉薇很快加了她，发了个表情过去，便放下了手机，没有多在意。
Lisa拿着手机往后靠坐，若无其事般摆弄着，实则立即进入梁凉薇的朋友圈。
只有一些每天的工作日常，或者心情随笔，然后——
【对方已设置朋友圈3天可见】
Lisa：“……”
不动声色将手机放下，面无表情地继续进餐。
一顿饭，3个人各有心思，吃得莫名微妙。
梁凉薇上了个厕所，洗手的时候思索了下是不是要把单给买了。
虽然是温夫人约的饭局，但毕竟人家是客户。
最后又一想，算了，她只是提供服务的，又不是跟人家交朋友。
再说了，就算交朋友也是跟温夫人交，和那个Lisa话不投机半句多，还得看人家莫名其妙的脸色，买单的话真心会买的不舒服，没准付款的下一秒就后悔了。
那就谁约谁买单吧。
做好决定后，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抿唇一笑，转身离开。
用完餐，3人起身一起朝外走。
向婷已经买好了单，客气地跟梁凉薇说下周商务活动时再联系。
梁凉薇点头说好。
看向Lisa，虽然今年是没合作的机会了，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便又向对方伸手：“Lisa小姐，希望来年有机会合作。”
Lisa双手插在兜里，并没有回应她的动作，看着她的双眼，幽幽地道：“其实，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小姐。”
梁凉薇：“……”
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自我介绍姓什么？
她们是在同一个频道吗？
向婷也：“……”
梁凉薇保持微笑伸手：“好的，周小姐，希望来年有机会合作。”
Lisa直勾勾看着她半晌，才终于伸出手。
梁凉薇放弃了，收回手，对向婷笑道：“谢谢温夫人的招待，那我先走了，两位开车也请小心，再见。”
Lisa：“……”
向婷也看到了，装没看到：“再见~”
梁凉薇转身离开。
Lisa咬牙：“真没礼貌！”
向婷无声叹口气，不予置评。
也朝另一边走去。
Lisa追上：“是吧？她可真有脸说，还一见钟情，还说问了对方是单身，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向婷歪着头，一本正经地道：“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吧，问题出在她那位朋友身上。”
Lisa一愣：“什么？”
向婷：“那朋友为什么觉得你男朋友是单身呢？是好朋友就不会在朋友明明有了女朋友的情况下还鼓励另一个朋友去追这个朋友，不然不就成皮条客了吗？”
Lisa又是一懵：“皮条客是什么？”
向婷摊手想了想：“就是……介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