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徐渭熊是不是死士甲的事情，徐凤年没有马上找徐骁飞鸽传书确认。
反正过一阵子就要回家，到时候再说。
眼下去武帝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老黄想和王仙芝打架。
李淳罡想和王仙芝打架。
唐玉也要和王仙芝打架。
他徐凤年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陪着去武帝城了。
至于王仙芝。
他已经习惯年年岁岁有人来挑战他了。
“老黄啊，明天要是输了，你也不用紧张，输给王仙芝不丢人。”
船还没有到武帝城，不过按照现在的日程计算，明天就能到。
大晚上的，徐凤年跑到了老黄住的船舱，然后和老黄一边嗑瓜子，一边喝酒聊了起来。
“少爷，你这么笃定我会输吗？”
看到老黄怨念的表情，徐凤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咱们做人做事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输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这话让老黄笑了，他喝着小酒唱起了歌，然后又提到了很多年前的往事。
他那年和王仙芝打架，最后打到一半跑了，成为了他的心魔。
“我去年就想把这一架打完，但是世子妃那时候说，临阵逃脱和勇敢战斗并没有对错，不过是人生的选择而已。
当你想活下去的时候，为什么要留在原地等死呢？死亡只是一种选择，活着也是一种选择。
我想把这场架打完，但我觉得当时的自己更想活着，这没什么丢人的。”
徐凤年听完诧异地笑了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那时候我想不通，世子妃自然也不打算告诉你。
我原本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勇敢面对死亡了，但是和世子妃聊完这事儿之后，这一路上我想了许久，突然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想活着有什么可丢人的，这世上人人都想活着。
如果有一天我觉得活着无趣，我也可以开开心心迎接死亡。”
徐凤年端着酒杯和老黄碰杯了起来。
“那你可不要寻死，明天打完这场架，回王府娶个媳妇儿，下半辈子也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生活。”
这番话让老黄眉开眼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他打趣了起来。
“我要是以后真娶了媳妇儿，那我的孩子比少爷的孩子年纪小多了。”
这还是徐凤年从未思考过的方向。
“怎么，你不甘心啊？”
老黄摇头轻笑。
“我只是有个疑问，世子妃明天真的要和王仙芝打架吗？她现在毕竟有身孕。”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个人问了，很多人都想劝唐玉明天不要参加。
“玉玉又不是逞能的人，她决定做的事情自然有必胜的把握，我不必怀疑她的决定。”
徐凤年说得自信潇洒，老黄放下酒杯，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板上。
“少爷，我虽然自称剑九黄，其实第九剑根本就没弄出来，但是跟少爷之前游历的那三年，我把这些经历感悟融入进去，这才有了剑九。
少爷，明天我就要使这一招了，你要不给我取个名字？”
徐凤年听到这个请求，他下意识问了起来。
“过去那三年，我们走了多少路。”
“来来回回的，怕是有六千里。”
听到这个答案，徐凤年笑着开口了。
“那就叫剑九，六千里。”
晚上，徐凤年回到房中休息之后，他把老黄刚刚和他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那都是去年发生的事情了，我当时就是劝了一下他，比武不用那么着急，你接下来这一路上会很危险，不如教你学剑。”
听到这个答案，徐凤年顺势俯身趴在唐玉膝上，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衣料，声音温得像浸月色。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黄今天晚上说起这事儿，我竟然有一种庆幸的感觉，还好他没有选择提前离开，而是陪我一起来到了武帝城。”
唐玉低头看着膝上的人，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脸颊，顺着下颌线慢慢摩挲，而后穿过他的发丝，缠着发尾绕了个卷儿。
“他要单独来，就不能活着回去了，这是可以预料到的结局，所以现在这个结局正好。
我一直觉得，李淳罡虽是剑神，但你和老黄学武的时候更开心。”
那自然是这样，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各有深浅，他当然更喜欢老黄啊。
徐凤年翻了个身，直接躺平在了唐玉的身上，然后握住唐玉的手心摩挲了起来。
“明天你们几个人比武的时候，谁第一呀？”
这个问题唐玉甚至没有思考过，此刻听到徐凤年这么说，她捏着徐凤年的脸颊扯了扯。
“你是想看好戏吗？”
“话哪能这么说。”徐凤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跟天下武者一样，也想看看这精彩一战。”
唐玉轻笑了一声，她俯身亲了亲对方，然后贴在唇角呢喃了起来。
“你知道你明天观战的这个行为像什么吗？”
徐凤年脑子里面突然就蹦出了一个词。
“围观群众？”
唐玉直接挑眉一笑，然后贴在徐凤年耳边咬了一下，灼热的气息染红了对方的耳尖，她这才笑着开口。
“像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徐凤年：“……”
他这辈子都不想吃酸菜鱼了。
唐玉被他这模样逗得笑得肩头轻颤，徐凤年却突然翻身，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带着点佯怒。
“唐玉玉，你知道挑衅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唐玉不嫌事大地开口了。
“就只有一件纱衣了，你想脱就脱啊，菜鸡互啄的感觉，我也可以陪你玩儿！”
说完这话，唐玉抱着徐凤年笑得全身轻颤。
“要不我先帮你脱？”
这话说完，唐玉指腹直接在腹肌上来回摩挲了起来，她贴在徐凤年身上亲吻，促狭的笑了起来。
“相公今天这么羞涩，要我教你吗？”
徐凤年被反攻，那双小手正在肆意作乱，他直接把人抱起来压在身下喑哑地开口了。
“玉玉明天要是比武的时候觉得累，你不要怪我。”
唐玉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咬了一口，眼神亮得很。
“小看谁呢？还不知道明天是谁起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