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峰小镇“仁爱之家”地下埋藏700多具幼童骸骨,令人毛骨悚然。
这条新闻一经报道,瞬间引起广大网友的激烈讨论。
也引起冒险许多爱探险的人类前往探险。
放假期间,沉寂许久的尚峰小镇迎来了许多游客。
其中包括梧桐高中的300多名师生。
按理来说,尚峰小镇刚发现大量的尸骨,学校不该组织学生来游玩。
但梧桐高中属于私立高中,资产达到上亿元,才有资格上这所学校。
梧桐高中最大的董事是薛家,目前薛家的少爷就读高中,他想来尚峰小镇,学校敢不答应吗?
为了这次的安全,学校安排了三十名安保人员。
大巴车上,一名中年女子着急不安地来来回走动,通往尚峰小镇的路十分颠簸,女子的身体随着车身摇晃。
坐在第一排的薛松睁开眼,不屑道:“赵老师,我说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们只是去转一圈,下午就回来了,又不在那里过夜,没有危险。”
赵老师愁眉不展,内心担忧不已道:“那个地方毕竟刚挖出大量尸骸,我担心我们贸然前往,惊扰他们休息。”
她只是小小的老师,哪怕从业二十年,她也没办法改变学校的决定。
她实在想不通学校到底怎么想的,尚峰小镇,无人居住,地下埋藏多具尸骨,当地不管有没有阿飘,都不是学生该涉足的地方。
她回头看看一车的小姐少爷,她就感到头疼。
学校一个决定说的轻巧,出了事,她得第一个负责。
若是这些学生有一个出事,她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薛松不屑地冷哼道:“有鬼更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等我捉一只回去给爷爷,他肯定会奖励我一架飞机。”
说完他便闭目养神,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捉一只鬼回去做研究?
他若是为实验室抓一只鬼,他可就是家里的大功臣。
薛松虽然是薛家的孩子,在外面没人敢得罪他,但他在家里不受宠。
他爸的小三小四小五……比学校学生都多,私生子一大堆,他在家不受重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和爷爷让他来尚峰小镇,他有时间在家打游戏或参加宴会不好吗?
他又没病,非要来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
谁让他在家没有话语权,爸爸爷爷让他来,他就得来。
赵老师的头更疼了。
希望时间过快一点,他们赶紧回去。
时间不可能过快,也不可能过慢,司机停好车,老师先下车。
赵老师看着眼前荒凉的小镇,脊背发凉,不安涌上心头。
“赵老师,你怎么了?”
高老师是体育老师,会武术,跟赵老师带一队学生。
赵老师捂住怦怦乱跳的心口,摇了摇头,“没事,让学生们下来吧。”
高老师见赵老师脸色不舒服,他让赵老师在一旁休息,他去安排学生下车。
赵老师不好意思见高老师一个人忙活,她站在车下,示意学生站这边。
按照每车50个学生为一队,每队配两名老师,五个安保人员,确保学生的安全。
赵老师看着眼前一个个兴奋不已的学生,头疼的身上冒冷汗。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五个安保可保护不了这么多人啊!
学生们一一下车,他们暂时没看手机,不知道在他们下车的那一刻,手机就没信号了。
很多学生捂住口鼻,他们出行车接车送,住着金碧辉煌的别墅,从没见过这么破烂的地方。
天空灰蒙蒙的,前不久好像下雨了,小路泥泞,全是灰尘。
树与树之间掌心大的蜘蛛正在结网,几十年无人踏足,杂草长得有半人高。
灌木丛中,有一条新开辟出来的小路,大概一米宽,容两人通过。
高老师说:“这条路就是挖掘尸骸的队伍压出来的,我们顺着他们的路线走,绕一圈,回到这里。”
小镇不大,绕一圈大概三个多小时,加上休息时间,下午四点左右就能回去。
挖尸骸的人员只是简单压出来一条路,并没有修缮,有泥有草还有虫,许多学生不愿意去。
“老师,我怕虫,想待在车上。”
“老师,我新买的限量款球鞋,两万八,我也不下车。”
“还有我,我总觉得里面有吃人的大蛇,我不进去,我要留在车上。”
“里面好暗,我也不去,我在车上等你们回来。”
……
三百名学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想留下来,不愿意踏足泥泞的小路。
愿意去的学生,他们认为接触不一样的环境,心境不同。
意见分歧,带队老师为难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赵老师思索片刻,说:“这样吧,我们分为两队,一队跟我去参观小镇,一队留在车上,不要下来。”
大家都没异议,重新排队,留下来的学生挤在四辆车内,每辆车内留有一名老师和四个安保人员。
赵老师再三强调,“你们一定一定不要乱跑,在车里等我们回来。”
车里的学生很烦老师一遍遍的强调。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知道了。”
赵老师见学生厌烦她,她不好继续说,转头跟留下的老师说,一定要看好学生,不要让他们乱跑。
尚峰小镇虽然是镇,但跟荒林没有区别。
草丛里的蛇蚁蚊虫咬到人,受罪的还是学生。
说多了惹人烦,四名安保走在最前面,赵老师跟高老师紧跟其后,顺便扒拉开两边伸出来的杂草,让学生走的更通畅。
现在学生少,一百人左右,前后各安排两个老师和四个安保,中间位置穿插安排老师和安保人员,确保每个学生发生危险,都能及时救援。
他们带的装备齐全,前方的安保一路撒驱虫药,学生身上涂抹驱蚊虫的药膏药水,一路上,他们没受到蚊虫叮咬。
车内的学生闭目养神,他们早上起的早,在温度适宜的环境里,容易犯困。
卫惜目送同学进入荒凉之地,他刚打算闭上眼睛,猛地坐正身体。
同学进入荒凉之地以后,小路两边都延伸出无数藤蔓,交织在一起,挡住小路的痕迹。
拇指粗的藤蔓像一根根毒蛇,阴暗扭曲。
卫惜惊恐地捂住嘴,他晃晃身边的同学。
同学被他晃醒,语气不悦道:“干什么?”
卫惜指着窗外,眼神惊恐,“你看外面。”
同学白了眼卫惜,戴上眼罩继续睡觉。
“你别烦我,我早上五点起来,困死我了。”
卫惜站起来看看,就连老师都在闭目休息。
他颓废地坐下来,拿出手机,打算搜索一下,藤蔓会不会像蛇一样移动?
然而,他打开手机才发现,手机没信号!
手机怎么会没信号?
刚到这里的时候,他还在看网课,怎么可能没信号?
卫惜开机又关机,还是没信号,难道只有他的手机没信号?
顿时心中涌出危险的信息。
卫惜顾不得打不打扰同学,他站起来,半举起手机。
“大家醒一醒,我的手机没有信号,你们看看你们的手机还有没有信号?”
被打扰睡眠的学生怨气十足,大家急躁地看了眼手机。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学生们的困意被吓飞,“卧槽,怎么没信号了?”
一车的人,没一个手机有信号。
一个两个没有信号是手机问题,全都没有信号,就是这个地方没有信号。
沉默,淹没整辆车。
老师安慰大家,“同学们不要害怕,小镇地方偏僻,没有信号也正常。”
小镇跟深山老林差不多,有信号才奇怪吧。
学生们一想,对啊,谁家深山老林里面有信号。
卫惜也这么安慰自己,他闭眼入睡,就算有危险,在睡梦中,他感觉不到怕。
事与愿违,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一阵摇晃弄醒。
车内的安保人员和老师都不见了。
卫惜猛地坐正身体,他慌里慌张地喊醒所有人。
“快醒醒,快醒醒,大家别睡了,老师不见了。”
卫惜的声音大如铃声开到最大,但学生们依旧紧闭眼睛。
卫惜摇晃身边的同学,没反应,他加大力道。
“快醒醒,别睡了,醒来啊!”
身边的同学半眯着眼睛,头昏脑胀地不舒服。
“你干什么?”
卫惜重复道:“老师和安保都不见了。”
同学一听,瞌睡虫瞬间消失。
老师和安保不可能一起下车,总会留两个在车上才对。
而且他在外面的睡眠质量很浅,喊一声,他就会醒。
他紧张四处看看,外面一片漆黑,“我们先喊醒同学。”
卫惜也是这么想的,人多壮胆。
两人从车中间开始向两边不断地喊,不断地去晃每一个学生。
大家睡得很沉,这很不对劲!
清醒的同学站在车内面面相觑。
“到底发生什么了?”
“老师呢?安保呢?”
“我们不会一觉睡到天黑吧?”
卫惜打开手机,上面显示京市时间十一点整。
现在是中午。
外面却没有一丝光亮。
同学们大惊失色,一时失去言语。
反应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他们遇到了危险。
沉睡,黑暗,老师和安保的失踪……
尚峰小镇不大,但六辆车跟小镇相比,小的不能再小。
沉默许久,有同学小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在车内等待救援,还是下去找老师和安保?”
这个时候,没人敢做决定。
大家一致看向喊醒他们的卫惜。
卫惜被同学看的硬着头皮说:“司机好像还在车里,我们去喊醒他吧。”
司机是大人,有大人,他们就有主心骨。
卫惜率先走过去,顿时通体生寒。
后面的人催促道:“喊啊!你怎么不喊?”
卫惜眼神麻木地说:“死了。”
同学们:???
卫惜身体僵硬地转身,像个提线木偶,眼神充满恐惧。
“司机死了!”
同学们瞳孔骤缩,一时车内仅有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声。
胆子大的学生小心翼翼一点点挪动脚步,看看司机是怎么死的。
司机的死状极惨,他眼睛瞪的老大,恐惧在这一刻定格,身体干涸,没有任何血液。
司机的胸口插着一根藤蔓,身体被藤蔓入侵,青绿色的藤蔓变成了淡红色,似乎吃饱陷入了沉睡。
难怪他们没闻到血腥味,原来司机的血都被藤蔓吸收了。
几个胆大的同学捂住嘴巴,示意大家都别出声。
同一时间,赵老师一队已经走了一个小时,大家原地休息。
气温越来越凉,赵老师撸起袖子,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搓搓手臂,说:“同学们不要乱跑,如果想上厕所,必须跟老师和安保说。”
话音刚落,就有六个学生举手。
四名安保分两路带男女去方便,男同学上的快,女生慢一点。
男生已经回来用矿泉水洗手又吃了点东西,女生还没回来。
半个小时过去,女生和两名女安保都没回来。
赵老师心头涌现出危险信号,她又喊了两名安保去看看。
没一会,一名安保急匆匆地跑过来,在赵老师耳边小声说:“我们没看到人,地上都是血。”
赵老师闻言眼前一黑。
她跟高老师商量一下,“我带安保去找人,你带学生们先出去。”
分两路走不是明智之举。
但赵老师不可能在没见到尸体的情况下,放弃三名学生。
高老师刚想说他带人找学生,赵老师却说:“你强壮,带学生多的队伍,我不会深入,如果找不到她们,我就会出去。”
高老师无奈先带人离开,同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叽叽喳喳地说话。
薛松不愿意跟高老师离开,“我要跟赵老师一起找她们。”
找人要紧,赵老师也没心思劝说薛松,他想跟就跟吧。
兵分两路,赵老师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野草上,薛松跟在身后,抬头四处张望。
血腥味充满鼻腔,前方正是学生失踪的地方。
赵老师看到一摊摊血迹的时候,身体发软。
她扶住树站稳身体,声音虚弱道:“是野兽攻击吗?”
安保摇头,“我们没发现野兽的痕迹。”
顿了下,安保脸色凝重道:“四周除了我们和失踪安保学生的脚印,还多出一双脚印。”
赵老师呼吸一滞,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