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带路,也许还有一条活路。
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想通,豁达。
有了几分二狗子的气势。
不用杨光树再吩咐,主动带路:
“大爷,其实不用我带路,你也能找到他家。
整个大队,就陈浩家是砖瓦房,辨识度很高。”
杨光树没好气道:“你不说,我咋知道?”
小年轻被噎了一下。
老子有意讨好,这人说话咋这么冲。
难相处,有点难搞啊!
不知道能不能从他手里逃跑。
带路,讨好,都是在试探此人脾气。
等会如何应对。
“大爷,到了。”
在死亡威胁面前,他卑躬屈膝,毫无尊严地讨好。
杨光树没搭理他。
瞅着三栋砖瓦房,多少有些吃惊:
“不得了,有手段。
当个大队一把手,居然能建起三栋房子。”
要知道,这年代可没啥补助,拨款让他捞。
也没有老板让他挂虚职。
仓库粮食,肯定不敢拿去卖。
最多搞点吃,或者少量送人。
能搞到钱,有几分真本事。
杨光树忍不住问了一嘴:
“你们大队有砖窑厂?”
小年轻摇摇头:“没有?”
“那你们大队长家在哪里搞的钱建房子?”
“打猎啊,训练的时候,就去山上打野猪。”
小年轻有些奇怪,训练不打野猪,打人?
或者打空气?
杨光树忍不住骂了一句:
“心真够黑的,自己吃肉,让社员们喝汤。”
这话小年轻认同。
不过东西是陈浩他爹,陈洪祥在处理。
社员们有口饭吃,也没计较那么多。
叫他们去卖,可不敢。
害怕被抓投机倒把。
再加上陈洪祥经常吓唬人,更没人愿意去。
“你先去把陈浩叫出来!”
杨光树准备,各个击破。
不是想笑削弱其实力,没那必要。
是不想滥杀无辜。
祸不及家人。
留老人孩子一命。
小年轻只能硬着头皮上。
大半夜的去敲门,肯定要被叼。
小命与被打骂相比,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等来到门前,小年轻又有些踌躇。
这一敲,就彻底断了退路。
也许还会连累到家人。
咚咚咚……
“耗子,耗子,快醒醒!”
没回应。
继续。
“六哥,六哥……”
兄弟俩一个房间,这个小年轻是晓得的。
杨光树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谅小年轻也不敢逃跑。
准备活捉他爷几个。
七兄弟不是很牛逼吗?
让你们去地府,看还牛不牛的起来。
小年轻一直敲门,还好,三栋房子相隔十几米远。
没有惊动另外两栋。
但惊醒了同栋的老五。
听到有人在喊两个弟弟,他有些恼火:
“他娘的,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
加班造孩子,刚入睡不久,就被吵醒。
披着外套就出门,也没叫醒两个弟弟。
醉酒,睡的像死猪一样。
门突然打开,把小年轻吓了一大跳。
结结巴巴的说:“五、五哥,你还没睡?”
老五一瞅,是陈老头家幺儿。
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
“你他娘的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敲什么门?
是你娘死了还你爹死了?”
霸道惯了,说话很没礼貌,目中无人。
小年轻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顺着他话接:
“五哥,我爹娘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快不行了!”
老五想骂一句,快不行了关我屁事。
见他都快急哭,又把话咽了回去:
“去找大夫瞅瞅,找我有啥用。”
“我哥已经去叫人,爹娘已经口吐白沫,估计无力回天。
只能请兄弟们上前,商量……”
他哽咽的说不下去,故意为之,不能再诅咒爹娘。
没辙,老五只能勉强答应:
“行,我跟你去瞅瞅。”
小青年还想去叫人,被老五拉住:
“别打扰他们休息,我跟你去就行。”
一家一个代表就差不多了,这小子,还想我全家齐上阵?
你爹是陈家老太公?
小年轻有些麻爪,就喊了一人,怎么向那煞星交代。
走一步看一步。
先交给他一人再说。
“行,那麻烦五哥了。”
陈洪祥端着一把 56式,躲在窗户后面,观察着外面动静。
大半夜突然有人上门,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么作,能活到现在,没点脑子,没点实力,早就是一堆白骨。
见两人离去,他送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多虑了,都是一个家族,怎么会当带路党。”
他时刻防备着被人报复。
打上别人大队,真当杨通友是泥捏的?
好歹也是一队之长,不吼两嗓子,今后怎么带队伍?
陈洪祥刚准备回去睡觉,突然听到一声闷哼。
他差点破门而出。
眼里泛着凌厉的杀气,让本来就寒冷的冬天,气温又下降了几度。
陈洪祥知道,五儿子凶多吉少。
目眦欲裂。
“我的老五。
陈老头家老幺,你怎么敢的。
熬过今晚,我要你全家给老五陪葬。”
陈洪祥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去隔壁见老大。
杨光树见小年轻带着一个人出来,从黑暗中走出。
对着老五脑袋就是一枪托。
把小年轻吓得差点尿裤裆。
“继续。”
把小年轻支走,杨光树把老五收进空间。
一枪托,只是砸晕而已。
应该还没死。
杨光树也不是很确定,就当是在收尸。
见老幺折返,陈洪祥恨不得立即一枪崩了他。
小年轻颤抖着手,继续敲门:
“耗子,耗子……”
没动静,他有些紧张的往黑暗中瞅了瞅。
杨光树骂了一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样子,要是有人看到,肯定会发现异常。”
这个逼,见叫不醒,还往回跑:
“大爷,咋办,叫不醒,睡得太死。”
杨光树只能继续拿他当枪使:
“换两栋房子敲敲看。”
要是都不应答,肯定有问题。
见老幺又来,陈家老大忍不住开口:
“爹,开枪吧!
这老幺又要祸害其他弟弟。”
陈洪祥也沉得住气:
“看有没有人现身。
这么大动静,这小子来回窜,敲门。
相信你几个弟弟肯定会发现异常。”
还好,老六老七今晚烂醉如泥。
他猛的一扭头:
“这几天老六跟老七是不是没去上工?”
陈洪祥一直在第一线指挥挖洞栽电线杆。
没注意两个小儿子。
还以为他们躲在后方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