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卡离开了。
在确定了西西订下机票的时间之后，便给他们留下来了独处的空间。
白露深深地看了苏然一眼，仿佛是无声的审视，透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但是最终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转而随后也走了出去。
她该回去找罗格老师了，米莱娜发来信息，说他们有了些发现。
至此，房间中便只剩下了西西与苏然。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苏然起身走了一圈，并未在房间中发现有什么窃听器的痕迹，哪怕是属于天赋的灵能波动也没有，这才安心询问向西西。
女孩闻声，身子明显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苦涩着脸看向苏然，“该怎么说你这个人呢，真的是特别不会看气氛，我都那么难堪了，你还要接着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知情权。”
苏然的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惹哭男娘的最后一枚塞子，有泪水在女孩的眼眸中开始打转。
听了这话，西西便知道，队长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他……我是说队长……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他没有受苦，我的刀很快，他走得很安详。”
“这样啊……那……嗯？！不是，你等一下！”
西西刚刚涌上心头的悲伤险些让她气都没喘匀，心态便瞬间扭转。
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刚刚……应该……是开玩笑的吧？哈哈哈……”
苏然摇头，“他的精神已经被感染了，我救不了他，可是他的肉体因为畸变和污染已经成为了怪物……楚队长说，他想以人类的身份死去。”
他一挑眉，“你不会以为是我把他刀了吧？虽然事实上也可以这么讲，但是情况却并非如此。”
“这……这样吗……”
刚刚惊悚的情绪逐渐回落，西西再次哀伤了起来。
但是总感觉情绪上出了点问题。
就跟道馆被打断之后，再续上，却总觉得不对劲。
有一种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颓废感。
于是，眼眶里闪烁的泪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了。
“……队长这个人，其实特别简单，虽然平时是贱了点，但是……确实人也是真的贱。
“不过，他确实是那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他这个人很痛恨异种的，哪怕是死，也不想变成和它们类似的生物。”
“你不恨我？毕竟，最后动手的那个人，是我。”
苏然问。
西西摇头，“我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这是队长最后的请求，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下手比你更加果断。”
“……”
这个回答听着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苏然直接忽略掉多余的感想，点了点头，“谢谢。”
“跟我就没必要这么客气啦！准备一下吧，我们该去赶机了。”
西西抹了把脸，像是要将一切多余的负面情绪都甩去。
“刚刚白露说的对，现在的你待在这里，很危险。
“不过……”
西西骤然用犀利的目光看向苏然，“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我总感觉她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还有，你认识一个叫苏默的人吗？”
“熟确实是蛮熟的，我当时卧底在长生天的时候，就在她的手底下做事，至于你提的这个名字，谁呀？”
西西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我也不认识，就是单纯问问……可能，她那会儿是在试探我吧。”
苏然面色平淡，“在我不在的这几天里，华夏有发生些什么吗？”
“一切安好，无外乎是在严打长生天的成员，不过手段上不再那么过激了，也是怕引来掌柜的报复……剑一前辈不出手的话，我们对付不了她。”
“我今天遇见她了。”
对西西，苏然没有隐瞒，直接将之告诉了对方。
西西明显怔了一下，甚至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生怕有什么人在门外偷听。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隐瞒呢。”
她意外道。
苏然轻笑，“没必要的，有的时候，说开了，反而不会有那么些乱七八糟的误会……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又为何要出手救我出来，她似乎很重视我，这让我不能理解。”
关于长生天那位掌柜的对于苏然的觊觎，这事儿西西也知道，甚至一度引来了不少的事情。
“想不明白的就不要想了，无外乎就是看上了你的潜力呗！你想想，这么快抵达了b级的双天赋拥有者，这名号在哪里不会受人惦记？”
西西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你可千万别因为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就真的要假戏真做，去投奔长生天了哈！你要是真敢这么干的话，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看着语气凶巴巴威胁，但是其实戴着金丝边眼镜给人毫无威胁感，显得蠢萌蠢萌的西西，苏然赶忙举手投降。
“我哪敢啊！再说了，弃明投暗对我有什么好处？咱们管理局待遇好，薪水多，年终还有奖金拿，同事们说话好听绝活又多，我是脑袋被门挤了才去找苦吃啊！”
“你最好真是这么想的。”
西西咧了咧嘴，露出一截虎牙来。
“怕了怕了，我最怕被狗咬了。”
苏然敷衍地瑟缩了一下，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你骂谁是狗呢！”
西西怒了，上去就要咬他。
“我靠！你来真的啊！”
苏然赶忙撑起手臂架住对方的脑袋，生怕身上被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你还敢还手？”
“还手又怎样？我现在也是b级，而且还是双天赋，我可不怕你！”
“反了天了，给爷死！”
“你是女生，称谓都错了啊喂！”
“咔哒！”
房门被突然间从外面打开。
走进来的艾丽卡眼神怪异地看着在沙发上撕逼打滚的两人。
“给你们三分钟，快点解决。”
“误会！误会啊！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三分钟看不起谁呢？”苏然抬脚将西西踹开，可是对方却眼疾手快地抱紧了，并且上去就是一口！
“我靠！你属狗的啊！我都穿着保暖裤了，你怎么还能咬穿？”
苏然疼得嗷嗷直叫。
看着眼前这副闹剧，艾丽卡一头黑线，甚至突然有种直接放火烧了他们了事的冲动。
“这次是真有急事，我们要小心些了，莉缇亚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