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怀江跟她在包间干完那事,收拾好,继续喝酒。苏淑清苦着脸嘀咕:
“我想来上海,跟你在一起,行吗?”
边怀江咧嘴笑道:
“我已说了,一句话的事。都是一家人了,还不放心吗?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是不是站里干得不顺心?”
苏淑清苦恼道:
“最近站里在清查去延安潜伏的同志暴露一事,没完没了,烦死人。”
他一惊,问苏淑清:
“你们去延安的卧底,也暴露了?”
苏淑清点点头说:
“副站长被击毙,他带去的十人,已被捕五人,据说还在抓。”
边怀江捉住她手,揉了揉,笑着问:
“知道这件事的有哪些人?倪中校是否知道?”
苏淑清茫然的答道:
“我不清楚,当时她要动身到上海了,站长没告诉她任何信息,已经排除她了。”
边怀江摇摇头,否决道:
“大错特错了。站长没说,不等于她就不知道。站里少了头十人,她肯定会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苏淑清似有所悟的点点头,跟着又摇头道:
“不对,这次去的十一人,除了副站长和他的随从,其余九人,都是各分站的人。她不认识。”
边怀江沉吟一会,直接点题:
“淑清,我跟你讲。我朋友,也是你倪姐的同学带队去延安,也暴露了。她只身逃回,怀疑是同学坏她事。我认为,不是同学之间妒忌这么简单。除非……,哎,你认为倪姐会通共吗?”
苏淑清忙打断他:
“不要瞎讲,死她手里的共党,也有五六个了。她通共,不是找死吗?说她通共,打死我也不信。哎,你刚才提到的朋友,是女朋友吧?有我漂亮吗?”
边怀江有嘴无心的答道:
“哪有你漂亮呢?我的魂都被你勾走了。”
他说罢沉默了,如果说苏淑清那边出事,与倪静没关系,他无话可说。
但王静蓉失魂落魄的回来,开口就怀疑她倪姐通共,不会没来由。倪静肯定有问题。
边怀江想了一会,换一个角度问:
“淑清,你真想来我这儿工作吗?”
他看苏淑清忙不迭的点头,笑笑说:
“你最好立个功回去,这样我也有理由调你哦。”
苏淑清苦恼的说:
“立功哪有那么容易?怎么?干了我,就想找理由甩掉我了?”
边怀江摇摇头,烦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想让你立功。你这次来,就为倪中校之事。刚才提到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是中统上海站王静蓉中校。她去延安铩羽而归。你那边也出了事,有那么巧吗?”
苏淑清哈着嘴,惊讶道:
“你在怀疑倪静?那你为何调她到军统?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边怀江怨苦叹兴的说:
“开始我哪里知道她有问题呢?这次就靠你发挥了。若能查出她通共,你就立大功了。”
苏淑清仍摇着头说:
“你说得轻巧,我尽管不在乎她,但也不能诬陷人家吧?”
他随后将她搂进怀里,一点点,一条条,教她如何如何测试。
苏淑清按照边怀江教的问石静怡:
“倪姐,我们站去延安的同志暴露了。你知道吗?”
石静怡听她提及东北潜伏特务暴露之事,淡然一笑:
“不知道,站长知道我要走,就拿我当外人,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了。我也乐得清闲。这年头,知道的多,麻烦就多哦。”
苏淑清摇摇头,笑道:
“我不信,站长不告诉你,副站长跟你关系不错,他不会告诉你吗?”
石静怡准备反击了,她不能老是被动的去接受。遂将酒杯一笃,气愤的责问道:
“苏淑清,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跟副站长有说不清的关系,还是怀疑我通共?你到我新单位,当着我上司的面大放厥词,什么目的?”
苏淑清尴尬了,偷眼看向边怀江。石静怡察觉到是他在暗中唆使,虽对他又是一通:
“副站座,我知道你为王静蓉的意外死亡,对我耿耿于怀。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她是情同姐妹的同学,我从边疆到上海,本想跟她相互有个照应。现在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你欺负我娘家没人吗?”
站长看测试之事要黄了,忙招呼:
“倪中校,不要激动。苏少校说话没注意场合,应该连喝三杯,赔礼道歉。”
他说罢,示意边怀江赶紧灭火。
边怀江满脸堆笑,起身敬酒:
“误会,误会,纯属误会。来来来,苏少校,我俩共同敬倪中校。赔礼之意在酒中。”
钟正荣听到这儿,笑道:
“石部长,你这一招很厉害。你这样反击,谁也接不了招。后来呢?”
“后来?”石静怡摇摇头说:
“站长出面调解,我就知道他们后面还有戏。果不其然,宴席结束。站长要边怀江安排我俩的澡堂子。边怀江安排好,还带人等在门口。”
她沉下脸,继续说:
“进去后,又发生了一件我没想到的事。我瞥见苏淑清进浴池前,又低头看着衣服里什么东西。我看她进去,偷看了一下。原来是一张王静蓉胸前两只蝴蝶的照片。我顺手将照片扔煤炉子里。她没对照的证据了。”
她随即苦着脸说:
“我把事情想简单了,苏淑清见我胸前有两只蝴蝶,有些发懵。她装作好奇的看着我胸前问我,倪姐,你的蝴蝶头怎么歪了?我笑着回答她,蝴蝶之所以歪着头,是期盼好的爱情哦。”
钟正荣笑着问:
“她信了吗?”
石静怡解释道:
“我知道她不会信。干特工的,记忆不会差。何况她进去前还看了一眼,跟我提问,说明她已发现了问题。但我心是定的。不对又怎么样?谁来证明?”
肖秉义这时候插了一句,表现了一下:
“既然是照片,肯定有底片。冲洗也不会只冲洗一张。”
石静怡果然欣赏的看看他,点点头,沉下脸说:
“不错,我出门便被逮捕,关进军统审讯室。因事关中统,中统要人不成,捅上去了。”
刘杰分析道:
“这一下难以化解了,你最后如何脱险的?”
石静怡仍沉着脸,回忆道:
“我最后还是被关进中统地下室,拷问了三昼夜,关了两个礼拜,被释放了。”
钟正荣匪夷所思得问:
“怎么又放了呢?,什么情况?”
肖秉义答道:
“苏淑清证明石部长蝴蝶跟照片不一样,边怀江便先入为主,急不可耐的抓捕。他没想到此事有漏洞。”
刘杰问:
“什么漏洞?”
肖秉义分析道:
“我想,边怀江只能拿照片做证据,石部长只要反问一句,谁说我的蝴蝶非要跟照片一样,请她来说清楚。边怀江便没辙了。”
刘杰看向石静怡问:
“是这样吗?”
石静怡看看肖秉义,笑道:
“鬼精灵说得不错。我问过后,边怀江便僵那儿。但是,仍没放我。事后我才知道,是组织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