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她。她那张贱货脸化成灰我都认识。”
女生说着，加大了声音，像是故意要给乔盛意听：“还什么宇宙少女，宇宙小三还差不多！不要脸！”
电梯里很安静，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乔盛意耳朵里。
两个女生是到二楼，电梯很快抵达。
一个女生拉着另一个女生走出电梯，小声议论：“那个男的好像就是封二少，这女的被曝光都还不知道收敛，私下还跟封二少纠缠不清。”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爹妈才能教出这种极品贱人。”
“这种人还有爹妈？”
两个女生走远，电梯门也合上。
声音消失了，乔盛意的头却久久没抬得起来。
封临同样沉默，回身看着乔盛意，欲言又止，心里沉甸甸的。
电梯到三楼。
乔盛意率先钻了出去，连订的房间在哪一边都不知道，好像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这边。”封临轻声提醒。
乔盛意脚步顿了顿，转身跟在封临身后走进包厢。
落座后，她一双手在桌子底下拽得紧紧的。
人在听到那些谩骂的话语时，即使表面可以装作不在乎，内心还是会受影响。
更糟的事，在封临这件事上，她的确显得理亏。
封临和方浅订婚是事实，两个人以后会结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而她和封临之间的纠缠，即便不是自愿，也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而把她变得如此不堪的男人，却气宇轩昂地坐得笔挺，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到毫无污点一般的封二少。
多讽刺。
“想吃什么口味的鱼？红烧还是水煮。”封临知道她喜欢吃辣。
“糖醋。”乔盛意较劲似得选了一个封临没提到的口味。
封临也没质疑什么，点了糖醋。
看他提交完点菜单放在手机，乔盛意便问他：“离婚有什么细则？”
当时的婚前协议就写得够清楚了。
乔盛意净身出户。
她不知道封临还有什么条件好附加的。
封临拿起茶杯给她倒茶的动作顿了顿，回避了这个话题：“先吃饭，吃完再说。”
乔盛意冷漠回道：“我来这不是为了和你吃饭的。”
封临将茶杯递给她：“总得吃。”
乔盛意挖苦道：“封先生是觉得骂我的人还不够多吗？”
封临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正经认真道：“我会帮你摆平这些事。”
“拿什么摆平？钱吗？”乔盛意很讨厌他这种自认为可以控制一切的态度，仿佛不管对别人造成任何伤害，都能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弥补。
大少爷没经历过人情冷暖，自然不会与她这种平常人感同身受。
乔盛意早已不奢求他能真正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
在封临利用荣安律的事威胁她陪他上床之前，乔盛意也曾对封临的人性抱有幻想，幻想封临和她以前接触的那些二代公子有所不同。
“我有我的方式。”封临沉默就才开口，像是在内心挣扎犹豫后才艰难做出的决定。
乔盛意蹙眉。
“小意。”封临抬头望着她，“我们之间……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乔盛意眉头皱得更深，嘲弄道：“封先生想要什么选择？反正我都背负了骂名，破罐破摔做你的小三？”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这场舆论就是封临一手策划的。
一边可以试探方家的态度，一边可以把她逼到绝路。
换来封临许久的沉默。
他点了烟，乔盛意厌恶地皱眉，推开了身侧的窗户，窗外的寒风里面灌了进来。
封临看了看她，把头别到一边吐出嘴里的烟雾，问话声音微微发哑：“你讨厌闻烟味？”
乔盛意没回答，但她表情里的厌恶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封临将只抽了一口的烟灭在烟灰缸里：“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他以前经常故意当着她的面抽烟，还把烟朝着她脸上吐，好像就是想听乔盛意一句：“我不喜欢闻烟味，你能不能别抽烟？”
他想如果乔盛意这么说，他不仅会避免在她面前抽，或许还会直接把烟戒了。
但至今都没听到乔盛意开口对他提过什么要求。
乔盛意的回应是：“但凡一个人有礼貌有教养的人，都不会在一个不抽烟的人面前毫不回避地吸烟。”
她也很清楚，封临不是缺乏这份教养，而是故意的。
因为他在方浅面前就从来不会做这种失礼的事。
“以后不会了。”
乔盛意没接话。
毕竟他们也没有以后了。
菜上得很快，乔盛意端起饭碗自顾自地吃。
平时特别爱吃鱼的她，这会尝到鱼腥味胃里竟一阵翻涌。
房间里就有洗手间，乔盛意捂着嘴放下筷子急忙冲了进去，对着洗手台一阵干呕。
封临跟过来站在洗手间门边，乔盛意从镜子里看到他，心里发虚。
平复一些后，她不慌不忙地用水漱了漱口。
封临目光审视着她：“怀孕了？”
乔盛意关掉水龙头，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嗯，不知道是谁的。”
封临目光一冷：“你还跟谁上过床？”
乔盛意不看他，越过他走出洗手间：“我最擅长勾引男人，你知道我男人很多的。”
封临知道乔盛意是故意这样说，跟在她身后回到饭桌：“我的？”
乔盛意眸子凝了凝抬头平静地和封临对视：“封二少放心，就算是你的，生下来我也会亲手把它掐死。”
封临的脸色越更沉得厉害。
乔盛意拿起筷子继续吃，只吃那两盘清淡一些的素菜，没再碰她以前最喜欢吃的鱼。
封临的脾气罕见地好：“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看了吗？”
乔盛意竟从这话里听出了温柔。
“看了，叫我多休息。所以封先生有事尽快说，别耽误我休息。”
封临沉了口气问她：“离婚之后有什么打算？”
乔盛意夹菜地动作顿了顿。
不是犹豫，而是迷茫。
她的人生早就没了打算。
被封临搅得乱七八糟。
“……会留在桦城吗？”封临问得小心翼翼，好奇的同时又在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