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殿很大,足以容纳上千人。
但只有秩比千石的洛阳官员才有资格站在嘉德殿上。
所以即便此时嘉德殿上有数百人之多,但依旧看起来十分空旷。
段羽站在最后排靠近门前的位置,距离袁基足有数百米的距离。
这么远的距离,袁基即便站起身来,也根本看不清段羽的脸,只是隐约之间觉得有些熟悉。
大殿两侧站着的侍卫在听到段羽开口说话的第一时间便手持长兵朝着段羽的位置冲了上去。
两名禁军手持长枪猛地朝着段羽刺去。
但意图并非是杀死段羽,而是限制段羽的动作。
两侧交错的长枪奔着段羽的身前阻拦。
只见段羽伸开手臂,一手抓住一杆枪头,然后朝着自己怀里的位置一拉。
刷!
两名禁军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长枪便已经脱手了。
下一刻仿佛是火烧一般的感觉从掌心传来。
禁军侍卫低头看了一眼持枪的双手,掌心的皮已经被刚刚那一带给撕裂了。
段羽双手持长枪,迈步继续朝着大殿前方的位置走去。
周围的官员都主动的闪躲到了一边。
一些认出来段羽的官员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
“放肆,止步!”
更多的侍卫朝着段羽的方向冲来。
这一次见到段羽手持武器,而不再是单纯的阻拦了。
段羽嘴角微微上扬,身上的龙吻王袍被殿外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扯动下摆的一角。
面对十几名冲杀过来的侍卫,面色浑然不惧,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玩味。
第一名禁军扑来时,段羽旋身如鹞,左手枪杆格开劈来的环首刀,右手枪尖已捅穿对方咽喉。
喉骨碎裂的闷响中,段羽借尸身倒势抽枪,带出的血箭泼在一旁描金屏风上。
二名侍卫的惨叫刚溢出齿缝,段羽的枪纂已砸碎其太阳穴,颅骨凹陷时白浆溅上他紧绷的下颌。
如此血腥的一幕彻底将大殿两侧的官员都吓傻了。
这里是嘉德殿,也是金銮殿。
除了这一百多年之间有忠臣撞柱而亡,何时还沾染过血色?
金漆蟠龙柱映着血色。
段羽双枪交错,枪尖垂落两滴猩红。
脚步轻快的朝着正前方的大殿继续走着。
“杀!”
禁军校尉厉喝一声,大殿上数十名侍卫刀剑齐出,寒光如潮,直逼段羽。
段羽骤然暴起,左枪如龙,横扫而出,枪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
最前排的三名侍卫脖颈瞬间断裂,头颅飞起,鲜血喷溅如泉。
右枪紧随其后,枪尖如毒蛇吐信,直刺一名侍卫心窝,枪身贯穿胸膛,透背而出,血雾炸开。
侍卫们怒吼着扑上,刀光剑影交织成网。
段羽冷笑,身形如鬼魅般闪转,双枪翻飞,枪影如暴雨倾泻。
一名侍卫挥刀劈来,段羽侧身避过,左枪顺势一挑,枪尖刺入对方咽喉,手腕一拧,喉骨碎裂,侍卫瞪大双眼,轰然倒地。
另一名侍卫从背后偷袭,长矛直刺段羽后心。
段羽头也不回,右枪反手一撩,枪锋精准格开长矛,随即枪身一转,横扫而出,侍卫头颅如西瓜般爆裂,脑浆迸溅。
鲜血染红殿柱,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汉白玉的地面上。
段羽步伐沉稳,双枪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一番厮杀之后,已经有十几名侍卫倒在了他脚步所过之地。
一名侍卫持盾冲来,段羽左枪猛砸,盾牌应声碎裂,枪尖顺势贯穿侍卫胸膛,鲜血顺着枪杆流淌。
他右枪横扫,又一名侍卫腰腹被斩断,肠肚横流,惨嚎倒地。
禁军校尉面色惨白,咬牙挥剑斩来。
段羽眼神一冷,双枪交叉,硬撼剑锋,火星迸溅。
校尉虎口震裂,长剑脱手。
段羽左枪如电,直刺其咽喉,校尉仓皇后退,却仍被枪尖划破脖颈,鲜血狂喷。
段羽右枪紧随而至,枪锋如雷霆劈落,校尉头颅瞬间炸开,红白之物喷溅的躲藏在两侧的官员满身。
剩余侍卫肝胆俱裂,纷纷溃逃。
“不准逃,上,上!”
龙案后的袁基大声的呼喊,指着段羽的位置大声喝道:“给朕杀了他,杀了他,赏千金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况此时大殿上的侍卫足有数百人之多。
一群刚刚从殿外冲进来的侍卫左右看了一眼,一名统领高呼一声之后便再次朝着段羽杀来。
“结阵!”禁军队正嘶吼未落,段羽突然转身,身体如同敏捷的猛虎一般扑向身后。
双枪如毒龙绞尾,左枪贯穿持盾者的眼窝,右枪横扫时割开三人的膝盖。
右枪横扫时割开三人的膝盖。
断腿的侍卫栽进鎏金香炉,炭火灼焦皮肉的焦臭混着血腥腾起。
段羽靴底碾过满地肠肚,枪尖挑飞某个想偷袭的侍卫——那人的肠子还挂在枪缨上,像条猩红的流苏撞在了大殿一侧的编钟上。
青铜编钟被撞得轰鸣。
段羽左枪脱手飞掷。
枪身贯穿三名甲士后余势不减,将统领钉死在描金屏风上。
剩余禁军阵型微滞,段羽已然踏着尸体跃起,凌空接住坠落的左枪。
双枪并刺如蛟龙出海,四名举盾侍卫的铜皮木盾炸裂,枪尖透心而过时撞碎背后同袍的锁骨。
血泊漫过瑞兽纹地砖,段羽靴底在血浆中划出半圆,突然暴起,右枪劈断丈八长矛,左枪顺着断杆螺旋突进。
持矛者喉骨碎裂的闷响里,枪尖已点碎第二人眉心。
残存侍卫肝胆俱裂,却见双枪化作银虹交剪,枪风掀飞七顶铁胄。
断颈血柱喷溅至藻井,与穹顶明珠辉映如血雨。
当最后一名侍卫的腰刀脱手,段羽右枪贯穿其咽喉,左枪顺势横扫。
头颅飞撞殿柱,在描金蟠龙眼珠处绽开红白之花。
双枪收势时,枪缨浸透鲜血,在地面拖出两道道交错血痕。
说时迟那时快,段羽在轰杀这上百名禁军侍卫几乎只用了片刻的时间。
此时的嘉德殿上已经被血气浸染。
如此血腥的场面,让从未见过这番惨烈血腥的官员不断弯腰呕吐。
至于剩下的侍卫,尽管袁基口中的嘉奖一次次提高,可毕竟还是小命要紧。
收枪之后的段羽将左右手的染尽鲜血的长枪刺破脚下的汉白玉地砖,然后抖了抖衣袖朝着袁基的方向走去。
当距离还有百步左右的时候,袁基已经看清楚了段羽的模样。
“段......段羽!”
袁基惊慌的瞪大了一双眼睛。
“好久不见。”
段羽目光冷冽如冰看着龙案后的袁基冷声说道:“本王说过,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今天,就是本王履行承诺,给本初报仇的时候了。”
可能是因为见到了段羽的缘故,袁基刚刚那疯癫之气一下就被治好了。
在听到段羽说要杀他的那一刻,袁基转身就就要朝着身后逃。
然而,段羽脚尖一点,地面上一节断裂的长枪便如同长了眼睛的标枪一样,刺破了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便直接将袁基的一只手掌直接钉在了身后巨大的木制龙壁屏风上。
剁!
“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从袁基的口中响起。
右手手掌被盯住的袁基咬着牙用左手想要将那断掉的长矛拔出。
可是段羽的力量又岂是袁基能够撼动的。
断掉的长矛纹丝不动。
嗖!
还不等袁基拔出钉在手掌上的断矛的时候,一柄断剑再次飙射而出。
这一次的目标是袁基的左腿!
“啊~”
袁基口中再次响起撕心裂肺的喊声。
段羽没给袁基任何机会。
弯腰从地上又捡起了一柄染血的长矛,然后弯腰向上投掷。
长矛划破几十米的距离,穿透了袁基左手的手掌,将袁基用一个大字的形状钉在了龙壁屏风上。
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昆虫标本一般。
双手还有一条腿都被钉死的袁基只能痛苦的摇着头。
鲜血瞬间便浸透了身上那崭新的冕服。
做完这一切之后,段羽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长剑提着朝着袁基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
还没有来及的被送走的幼帝刘协,还有太皇太后董氏已经都被吓傻了。
殿上数百名的朝臣都被吓傻了。
除了伏完还有郭鸿两人之外,所有人的眼神当中尽是惊恐以及疑惑。
惊恐是因为段羽现在所做的一切。
如果说袁基用武力来胁迫此时站在嘉德殿上数百名的朝臣。
那段羽就是用一场场深入人心的杀戮盛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恐惧。
自从这个名字第一次被人熟知,便是伴随着一场场的杀戮。
龙山一人射杀三百多名山匪,大青山血战匈奴,斩杀匈奴三千精骑,弹汗山一把大火烧死了数万鲜卑人,随后便是凉州,段羽用一场场奇迹般的胜利,用一座座用人头铸造的京观,奠定了世之虎将之名。
黄巾之乱,平定东羌,远征西域.......
而如今,这位凉王就这么,用孤身一人的出现在了洛阳,在嘉德殿上用血腥的武力几乎是秒杀了百余名的禁军。
当段羽的一只脚踩在九龙壁的阶梯上的时候,袁基双眼当中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
“你......你......”
“你别过来!”
袁基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可被钉住的身体就如同一只入冬的蛆虫一般。
“本初明明已经准备放弃官职,准备离开,可你明知道,还是不准备放过他。”
“邺城上,你用本初的家眷威胁,侥幸逃脱了一命,如果就此隐匿,倒也能苟活一命。”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跑回洛阳搞风搞雨。”
“你连自己的叔父都能杀,袁公道啊袁公道,你真的是比畜生还畜生。”
“不过说起来,本王还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本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进来这洛阳城。”
段羽一步步的来到了袁基的面前。
随后抬起了手中的长刀。
袁基眼神当中满是惊恐,张嘴便要说话。
然而,就在袁基刚一张嘴的时候,段羽手中的长剑便如同毒蛇一般的直接刺入了袁基的口中。
只见段羽的手腕轻轻一转,随后往外一带。
吧嗒。
一条红色的半截舌头就掉在了地上。
“呜呜~呜呜~”
袁基口中喷出鲜血,口齿不清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段羽一声冷笑道:“直接杀了你,那就算是便宜你了,放心好了,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段羽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然后倒在手上直接朝着袁基的嘴里面塞了进去。
系统合成的金疮药。
有强效的止血恢复的过程,不至于让人流血或者感染致死。
刚将一把金疮药塞进袁基的嘴里之后,段羽便又是抬手一剑。
这一剑直接齐刷刷的斩断了袁基的一条腿。
段羽再次将金疮药洒在袁基的断腿上。
然后是另外一条腿,左臂,右臂。
四剑过后,袁基已经成了一个人棍掉在了地上。
疼痛迫使袁基昏迷了过去,但却没有死。
一旁的幼帝刘协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就连太皇太后董氏也是弯腰捂着嘴狂吐不止。
做完这一些之后,段羽转身,目光看向了此时大殿上的群臣。
“本王做一下自我介绍。”段羽冰冷的开口说道:“或许你们其中,很多人已经认识了本王,剩下的人即便没有见过本王,想必也听到过本王的名字。”
“本王就是你们常说的那个什么逆贼段羽。”
“现在,本王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臣服,要么就上来扮演一回忠臣良将,来杀本王。”
“本王也不吝啬给你们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
“当然,你们会失败,你们的家族,包括九族,都会被本王夷为平地,然后铭记在史书上。”
没有人怀疑段羽的话只是威胁。
寂静的大殿上,忽然响起有人说话的声音。
廷尉郭鸿第一个上前一步,然后缓缓的跪在了满是鲜血的地上面:“臣廷尉郭鸿,见过凉王殿下。”
随着郭鸿一步跪在地上,紧随其后的便是伏完。
在两人的牵头之下,两人下属以及门生故吏也都纷纷跟随两人一同跪在地上。
成片成片的朝臣跪倒在地高呼叩见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