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灰黑色的弹珠飞过，一架又一架小飞机化为黑白的火光，随后一个巨大的空艇出现。
红白机复古的音效不断响起，顶着一张猪头面具的男人对着复古的打飞机游戏不亦乐乎。
哗啦啦，砰、砰、砰，没有意外，他成功了。
恭喜通关。
灰暗的房间中，黑白的狭小屏幕上亮起提示，通关的结算画面映照的反光照亮略显滑稽的猪假面。
这房间的氛围他并不喜欢，只有那么几处必要的光源，像是没苦硬吃一般，待久了实在压抑。
“啊呀，什么嘛？就这样赢了。”
房间中的另一人放下手中文件略显无奈。
“能不能不要再玩那些无聊的游戏了？”
“我也想玩其他游戏啊，可是这个房间不能联网。”
鼠面敲了敲桌子。
“行吧，我的好大哥，你又有什么问题？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没有多余的任务了。今日多云转晴，避难所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玩笑一样，这话他们在清楚不过，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
“你很怕智慧核心。”
看了眼时间‘禁闭’快要结束了，猪面走到门前敲了敲这个完全屏蔽电磁信号的房门，整个房间内都是类似的材料制成。
并且通过机械传动装置，房间内外还能传递纸质文件。
一切都是为了隔绝电子窥探，至于有多少用谁能知道。
反正对猪面来说，这闭门会议就是关禁闭。
毕竟他是亲智慧核心派系的。
智慧核心的能力远超人类预计。
大量被解析的赛博科技加持下，人类依然难以望其项背，甚至无法窥探他们的全貌。
如此就麻烦了。
不管他是好是坏，未知永远是人性的天敌。
被这样一个无法理解的存在时刻监视，有人为了生存表示可以理解，就有人寝食难安。
鼠面并非某一极端派，他只是未雨绸缪。
在猪面看来这就有些小家子气了，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你能提前准备些什么？
如此局面还搞这些动作不就是一种站队吗。
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
俺老猪可最喜欢混吃等死了。
呵。
不断敲击房门，猪面突然轻笑一声。
所以我才是猪面吧。
小老鼠，我的老弟，面面俱到太聪明有时也并非好事。
它就像是π，取3.14就够用了，往后计算不过用万千倍辛劳换取一丝丝提升，再怎么算计，完美都只存在于理想中，结果只会内耗自己。
除了几根最简单的电线，屏蔽一切信号的房间中一切交流都回归了本源。
为的不过是防备那匹敌智械神明的存在。
唉，大家是盟友啊。
你可以有所防备，但是这事不能摆上台面。
只是在智慧核心监控下，人类剩余的‘台面’少的可怜。
没办法，巨人只是正常挪动一下脚趾，居于他脚下的生物就会迎来灾害。
双方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
为了生存该糊涂的时候还是糊涂一些好。
而五练武者的出现打破了平衡，人一热血就难在装糊涂。
人类从一无所有，突然有了让神流血的武器。
只是流血和杀死神的差距有多大谁知道呢？
“智慧核心的事情不必多说，他们……他们……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鼠面有些犹豫，终究没有多说。
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又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谜语人真该死，你最好不是隐瞒了什么重要情报。
“相比于智慧核心，邪教的事情才更令我担忧，事情已经完全失控，邪教在暗地里壮大，已经成为吸附于人类之上的巨大肿瘤。”
以往对这些臭虫的打击力度本就巨大，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于阴暗中滋生、壮大，更是在关键时刻集中力量搞事，给人联带来巨大损失。
敌暗我明。
邪教力量暴露，人们反应过来时，是就算应对会重拳出击也见效不大，因为根本找不到着力点。
就算能剿灭一伙大组织又能如何。
只要人类还维持有一定的数量，他们就在某个隐秘的角落诞生。
‘人性恶’已经成为不可忽视的末日灾害之一。
“按照之前商定的计划来就是了，鼠面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东西，你到底在忧虑什么？”
“计划都是人执行的。”
哦，怕出意外。
前几天剿灭疫骨赤骸的战争中人联的失策给应对会带来了不小的损失，除了战斗人员死亡，连带着赔偿出去不少物资。
世界讲究守恒。
与那些狂欢的小据点不同，应对会内部对于生肖议会的领导权产生了巨大动摇。
各种旧日的残党跳出来搞事，连带着一些余烬也死灰复燃套皮重生，一些权贵混在其中谋求私欲，各生肖议员也深陷权力的泥沼不得脱身。
总之，鼠面目前的心情糟糕透了。
除了猪面他实在想不到谁可以信任，即便只是50%的信任，至少可以当作倾诉的对象。
“所以你觉得智慧核心更靠谱？真是奇了怪，说要防备他们的也是你，说要信任他们的也是你。”
“万物皆有度，动静之间自有道。”
你说的都对，可在权力上这就叫墙头草。
人是活的没错，但人也可以是死的。
“我此前真没想到底下的人把计划执行的太彻底了。”
末日一个接一个的来，应对会这么大个摊子，能呈递到生肖一会面前的重大事物一天到晚都处理不完，更别说那些虽然十分重要但相比于整个应对会又那么琐碎的事物。
如今再想要来探究细节已经尾大不掉。
猪面不置可否的敲了敲机械手表。
该开门了。
“你这家伙，一刻也不想多呆？”
“怕和你呆久了真把我当作负情绪垃圾桶了。”
“滚吧。”
“嘚嘞。”
转动机械圆盘，余光瞥见鼠面没有动作，除了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一旁，一盆花。
一盆在仿生光照耀下盛开的花，那也是这个房间为数不多的光源之一。
步入双重隔离门，猪面没有多想，当一丝光亮涌入的时候猪面迫不及待的连上局域网络。
一把拉过躺椅，在一众情报员注视下他开始了新一局游戏。
周围的人早就见怪不怪，在猪面滴滴答答的敲击声中重新投入工作。
：“结束了。看出什么了吗？”
看着坚持了不到几分钟就开始全部演戏的敌\/友双方，猪面双眼一翻，跟着他们表演。
：“平时不见你这么殷勤。”
：“所以鼠面背后是谁？”
跺了跺脚。
：“02号，你在开玩笑？”
02号机就在01号机的眼皮子底下，和她一起不就是和01号一起吗？
那岂不是说主机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小动作！
：“嗛，瞧你那怂样，怎么可能是02号，她什么模样你能不清楚，她不像你们，可是01号的忠实拥趸。”
……尼玛，这时候还开玩笑，人类真是恶俗。
：“何必讥讽，我们给予你们的帮助已经足够多。”
另外一个队友开始说话。
既然决定了就没有什么好犹豫，智慧核心对于背刺主机的行为并不寻找任何借口。
倒是人类，自己的诚意很足，可他们还没有帮助自己实现目标。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谁。”
仰倒在椅子上，猪面双目有些失神。
没办法，鼠面背后大概……没有谁。
可这话谁信？
一个人类凭自身实力处理应对会的繁多事物，巧妙的化解了无数精心埋藏的‘伏笔’，在一种权力中坚挺，和一群三五成群的智慧核心周旋，即便他可能什么也没有发现。
或许发现了，只是他不愿相信。
艹，谁知道。
说不定一切都在他计划当中，他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
就是他的计划从来没有如期执行过。
那这人到底是蠢还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