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将丹恒往前一扔,自己也立刻翻身躲避。
但景元终究还是被擦到了肩膀,被【规则】判定为了受伤。
短暂的停顿之后,【原初】便挥动骨翼再次侵袭而来。
景元咬牙向着侧面奔跑,指望能够撑过对方的技能时间。
不过,【原初】并不打算如他所愿,没有再注意景元的动作,而是直直的冲向了丹恒。
终究,丹恒还是倒在了大门前。
而这是他第二次倒地了。
局面已经彻底崩盘了,没有再周旋的余地了。
景元瘫坐在矮墙下,对于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救下丹恒感到自责。
虽然并非生死的决定,死亡也不会是终点,但死亡的感受并不会因此而减轻甚至消逝。
场外。
“好!我等的就是这个!”
刃几乎是要跳起来欢呼。
“饮月!这是你的罪业!终将偿还的罪业!现在就先被收走些利息吧!”
打从一开始看到丹恒是祭品的时候,刃就做好了全盘的打算。。。先把自己送出去,【规则】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们出局后会被传出来。。。然后只要确定一下那个屠夫有没有碾过其他人的实力就行了。
计划通!一切都在刃的算计之内。
自己得到了最佳的丹恒处刑观影位!
【原初】是mVp!刃也是!
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看着刃像是发癫一样的行为纷纷皱起眉头,以为他的脑子有什么大病。
“不,不是?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知晓刃渴望什么的银狼想通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刃居然在玩一出阳谋,只为了看丹恒死一回。
不过他也确实是尽力了,就他遛屠夫的时间最长,甚至拖了三台电机。
银狼都怀疑刃那个一次性还没啥用的下水道技能是不是都是故意选的。
“算了狼宝,就让阿刃自己开心会吧。”
卡芙卡微笑着选择了放弃治疗。
场内,丹恒无力的趴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
希望景元还能跑出去吧。。。
感受到【原初】拖了拖自己的腿,丹恒深呼吸原地等死。
“很快就好,别紧张。。。”
甚至准备动手的【原初】都在安慰他。
不知该作何表达的丹恒感到自己的胸腔被刺穿,然后就是武器在身体里搅动带来的剧痛。
丹恒忍不住发出了痛号。
场外,刃无比开心的笑声掩盖了丹恒的动静。。。至少没有因为大声喊出来而被人认为不够男人。
然后长戟的尖端拔出,再次刺进了大脑。
丹恒的意识瞬间断片。
景元看着丹恒的状态也变成了出局,甚至还有独特的死亡图标,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也大概率跑不出去了,【原初】就守在门边上,自己花时间处理伤口的话很大概率会被发现。。。
然后,本以为不会再继续幸运下去的景元发现自己的面前不远处浮现出一个四方的地道入口。
地道的门猛地打开,有黑色的雾气从中冒出。
这很显然就是留给最后一个人逃生的地道。
景元有些懵逼。
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好运气?还是说之前罗浮遭遇的种种不幸都是为了这一刻在奠基?
【躯壳】的心脏再次加速跳动了起来。
“怎么?不跑吗?”
景元转头,【原初】就趴在旁边的矮墙上看着自己和自己面前的地道入口。
她将长戟横着插进矮墙里,然后坐在了长柄上。
“啊?”
景元懵逼。
不应该斩尽杀绝才对嘛?
不过在游荡者们的眼中,这真的就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结局不重要。
看着景元还在思考,【原初】叹了口气,还是站起身拔出长戟。
“给你5秒,不动的话我就砍你了。”
反应过来的景元条件反射的向着【原初】鞠了个躬,然后跳进了地道。
景元—逃离
第一场就此结束。
丹恒猛地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三月七伏在自己身上痛哭。
“丹恒,我还以为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三月七抱紧了丹恒。
“别哭了三月,我这不是没事吗。。。”
丹恒安慰着三月七,看向其他人。
瓦尔特的眼神有些复杂。
“丹恒,你真的没问题吗?”
“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在那上边死掉的,是具【躯壳】罢了。”
由于星的存在,列车组众人对游荡者们对【躯壳】的态度很清楚。
对他们来说,【躯壳】就像是衣服一样,随时都可以更换。
故此,他们对所谓的肉体死亡看的很淡,甚至于完全不在乎。
在丹恒的安慰下,三月七虽然不哭了,但还是紧紧的抱着丹恒,生怕他下一秒又会挂掉。
“各位,我有点想法。”
看着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一直没开口的言峰绮礼突然出声。
由于景元已经逃生,游戏结束,但是景元还未回来,实况的屏幕上表示他需要和【游荡】聊聊,需要各位耐心等待,于是言峰绮礼的话自然是引起了不少注意。
“怎么说呢,瓦尔特你知道我最开始的心理问题。。。在刚才看这场所谓游戏的时候,我不禁有了个想法。。。”
言峰绮礼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有些渗人的微笑。
如果星在的话,大概能意识到这是偷税(愉悦)的表情。
“【游荡】表面上好像是近乎完美的生命,肉体的死亡没有意义,战斗力强大而且能力繁多,完全的随心所欲。。。”
“但是在刚才的那位【屠夫】眼中,我总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压抑之后释放的那一刻感到的愉悦。”
“虽然我不敢说【游荡】的人和之前的我一样是有心理问题,只能从他人的痛苦中感受到快乐。。。但是他们对于这种血腥的情绪宣泄大概有着某种必要的需求。”
“而【游荡】的意志让他们不可能伤害自己在乎的人,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在【规则】里避免向熟悉的人挥刀。。。”
“这种行为感觉就是。。。无比的漠视生命。”
“而归于【游荡】的概念中便是——无所谓。”
另一边,景元从某个房间中坐起身,揉了揉与刚刚与坚硬地面亲密接触的屁股。
房间里有个人,他正在一本书上记录着什么。
“哦,你来了幸运儿。”
他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恭喜你靠着令人眼红的运气逃出生天。。。而你现在,可以和我聊聊,想知道什么。。。也取决于我想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