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策马而逃,那模样看似狼狈,实则控制着马速,既不让董澄轻易追上,又不至于甩开太远。
此时的董澄早已被勾起了心中滔天怒火,哪能容得了杨温就这般逃将而去?
他发出一声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那匹乌骓马吃痛,当即便嘶鸣一声,四蹄翻飞,以极快的速度载着董澄追向了杨温。
两匹战马一前一后,在战场上扬起长长的烟尘。
眼看着与杨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董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喜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杨温被自己一刀两断的场景。
感觉距离足够之时,董澄当即便要举刀劈向眼前的杨温。
他双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泼风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高高扬起,在夕阳下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然而,正在此时,却忽见眼前的杨温,忽然身形一转,那动作快如闪电。
一道寒光如同毒蛇吐信,在夕阳下划过一道致命的轨迹。
董澄大惊之下,瞳孔骤然收缩,心中虽有躲闪之意,身体却已来不及反应。
他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却见杨温的枪头如同长了眼睛般,依旧直奔咽喉而来。
\"噗嗤——\"
枪头入肉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董澄只觉喉咙一疼,那感觉如同被烧红的烙铁贯穿。
紧接着便感觉喉咙处传来一阵凉意,仿佛有冰冷的泉水涌入气管。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喉咙处,指尖触碰到那汩汩涌出的温热液体。
抬起手来,看见那满手的鲜血在夕阳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董澄呆愣不已。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双目圆瞪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杨温,那双充血的眼睛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随即便感觉一道无边的黑暗如同潮水般笼罩上了他的眼前,意识开始迅速模糊。
临死之前,董澄艰难地转过头来。
他的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生锈的机械。
眼中带有一份可惜,又带有一份悔恨的最后望了一眼离石的城头。
在那里,他看到了耿恭那张惊恐万状的脸,以及城墙上乱作一团的守军。
这个画面永远定格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砰!\"
董澄那魁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木偶般从马背上栽倒下来,重重砸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
那柄三十斤重的泼风大刀\"咣当\"一声落在一旁,刀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乌骓马似乎感知到主人的离去,仰头发出一声悲怆的长嘶。
眼见董澄身死过后,杨温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喜色。
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而他的这一手,正是其家传的杨氏回马枪——看似败逃,实则暗藏杀机。
这一招不知葬送了多少成名猛将,今日又添董澄这个亡魂。
而此时梁军阵前的杨志,眼见杨温斩将建功后,顿时大喜不已。
脸上绽放出罕见的笑容,显得格外狰狞。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对着离石城狠狠一挥,口中大声喝道,声音如同雷霆炸响:\"敌将已死,弟兄们,听我号令!!!攻城!!!\"
随着其一声令下,五万梁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其身后兵马当即便在各将的带领之下冲向了离石城!
铁甲洪流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将夕阳都染成了血色。
其中又以丧门神鲍旭与混世魔王樊瑞二人所统帅的两营兵马冲杀得最快。
鲍旭身披黑色重甲,如同一尊移动的铁塔,手中丧门阔剑寒光闪闪;
樊瑞则是一身盔甲,手持铁剑铜锤。
二人所统帅的虽是步兵,但此时正在攻城之际,其他骑兵纷纷下马,一时间内,这两营兵马如同两支箭头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带着攻城器械杀向了离石城下。
\"轰隆隆——\"
数十架云梯被推向前线,沉重的木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过多时,便有无数架云梯纷纷架在了城头之上。
梯顶的铁钩牢牢扣住城墙,任凭守军如何推搡都纹丝不动。
梁军士兵如同蚂蚁般攀附而上,喊杀声震天动地。
城头之上的耿恭,此刻已是面如土色。
他声嘶力竭地指挥手下兵马守备城头,声音早已沙哑:\"倒滚油!放檑木!弓箭手齐射!\"
然而守军的士气早已随着董澄的阵亡而崩溃,许多士兵甚至丢下武器四散奔逃。
可此时,在士气如虹的梁国兵马的锋芒之下,一切却又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杀啊!!!\"
没过多时,鲍旭便与樊瑞二人纷纷冲杀到了城头之上。
鲍旭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手中丧门阔剑挥舞如风,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蓬血雨。
他的剑法大开大合,如虎入羊群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眼前全无一合之地。
一个晋军偏将刚举刀迎上,就被他一剑连人带甲劈成两半,内脏和鲜血洒了一地。
樊瑞则显得从容许多,一手持锤,一手持剑,招式诡谲多变。
虽杀敌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鲍旭,但好在其身旁左右有飞天大圣李衮与八臂哪吒项充二人护在左右。
李衮手持双刀,舞得密不透风;项充则使一杆长枪,枪出如龙。
三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内前进的速度竟不比鲍旭慢上多少。
而鲍旭与樊瑞二人的目标却是出奇的一致。
皆是瞄准了正在指挥兵马的耿恭。
城头之上,喊杀声震天。
刀光剑影间,两人的身影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穿过混乱的战场。
鲍旭的丧门阔剑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
他那张本就丑陋的面容此刻更显狰狞,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樊瑞虽然动作不如鲍旭那般狂暴,但每一步都精准而致命,所过之处,晋军纷纷倒地。
两人的目光同时锁定了站在城楼中央的耿恭。
耿恭手持令旗,正在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残存的晋军抵抗。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但仍旧不肯后退一步。
鲍旭见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加快了冲锋的速度。
樊瑞则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敌阵之中,试图抢先一步。
到最后,还是浑身浴血的鲍旭,快上了一筹。
他的丧门阔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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