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看着她，没说话，若有所思。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
最后一天。
姜阮柠和霍沉正准备去找白冷的时候，白冷出现在客栈，主动来找了他们。
店小二将人带到他们面前时，姜阮柠是有些惊讶的。
白冷看着两人：“你们今天就要离开了？”
姜阮柠点头：“是，我们只能在这里停留三天，今晚子时一到，我们就会离开。”
“冥主可是想好了？”
白冷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的想法并没有改变呢？你们会怎么做？”
姜阮柠笑了一声：“不怎么做，就当白来一趟罢了。”
“哦？”白冷似乎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你不是说，未来的那个世界，我会做出毁灭冥界和凡界的事情吗？你们之所以会回溯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阻止我的吗？”
“是这样没错。”姜阮柠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实话实说的，“但以冥主如今的实力，我们就算联手，也打不过你。”
“还会被你反杀。”
选择在白冷全盛时期的时候和他交手。
无异于是在送人头。
姜阮柠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不会去做这种以卵击石的傻事。
白冷愣了下，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你这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到最后，白冷还是没有告诉他们，他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离开客栈前，他只说了一句：“我的选择，等你们回去后，便会知晓了。”
白冷离开后，姜阮柠和霍沉也没有在这个世界多做停留。
霍沉再次打开了时间之门。
顷刻后，两人便返回了从前的世界，重新出现在冥界的轮回台上。
刚刚回到冥界，霍沉就感觉到自己脑子里忽然多出了一些从前没有的记忆。
这些记忆凌乱又琐碎。
像是被胡乱剪辑出来的电影。
一帧帧陌生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自动播放。
每一幅画面里，都有他自己。
大脑一瞬间塞入了太多的记忆，脑子胀痛得厉害，他伸手按住跳动个不停的太阳穴，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霍沉，你怎么了？”姜阮柠察觉到他的异常，忙出声问道。
霍沉没说话。
他闭着眼，脸色有些泛白，手指紧紧的按在脑门上，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才又睁开了眼睛。
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多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快。
他转身，薄唇一点点勾起，伸手将姜阮柠抱在了怀里。
“柠柠，我们成功了。”霍沉低沉轻柔的嗓音里带着巨大的喜悦，紧紧抱着她，“父亲最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的选择，后来的很多事情也发生了改变。”
刚才他脑子里那些忽然多出来的记忆，就是因为白冷改变主意后，产生的一系列蝴蝶效应。
他前一世的生活，也发生了改变。
原本在他还不足两岁时，苏嫣然便魂飞魄散了，白冷自爆元神没多久后，也离开了冥界。
所以他幼年时，是父母都不在身边的。
他是被冥界的一个长老抚养长大的。
但他们这次回到过去的世界，劝说成功白冷改变了最初的决定后，他前一世经历的种种，便也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