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屋内这一幕,门口的男人没有逗留,转眼就消失了。
便衣脸上挂着异样的笑容,走出了几步后才喃喃叹道:
“呵,伤成这样,还能剧烈运动,牛!”
这一句声音极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但,还是被路过的另一个女孩全部收入耳中。
她穿着病号服,左肩膀微微凸起,里面缠着一圈圈的白色绷带。
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搭配娇嫩圆润的脸蛋看起来像个刚刚下凡的天使。素颜非但没有影响到她的美,反而让她少了一丝暴戾,多了一抹温婉。
是黄月儿。
她转头看了看便衣的背影,又看了看叶离的病房门,好像猜到了什么,手心不由地握紧,眼睑落下半分,一瞬间失掉了四分之三的血色。
走过叶离病房的时候,瞟见房门并没有关严。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扭头,不想看到里面发生的事。
但,视线就是不受控制地钻进了房间。
只一眼,黄月儿脸色先是难过,转而变得愤怒。
呼的一声,房门被她猛地推开,卷着十二级大风。
走廊内,刚刚走远的便衣回头看了看,顿了一下眉毛挤成一团深深地摇头:
“风流上司和两个美女下属,不出点什么事儿还真对不起这阵容。兄弟,自求多福吧!”
叶离病房内,黄月儿恶狠狠地看着面前两人。
男的正试图拥女的入怀,女的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花容失色慌忙推开男人。
砰一声,门被带上。
黄月儿方才还温婉的眼眸此刻燃起一团火。
“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中夹杂着质问和苛责,有一种回答不好这个问题便会把他们剁碎了喂狗的气势。
陈医生回头一看又有人闯进来,顿时意兴阑珊。
连美人的脸都没亲到就被连续打断两次,恼羞成怒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讪讪地干咳两声。
李湘涵从男人怀里挣脱,有一种终于解脱的庆幸,但当她对上黄月儿的眼神之后,她明白事情好像变得复杂了。
“李湘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质问声来自黄月儿,就好像在训斥一个失足少女。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李湘涵试图解释,但脑袋里一团乱麻,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不清楚就可以扑进别的男人的怀里?”黄月儿没好气地蹭了一句,同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医生。。
“我......”李湘涵扭头,扫了一眼靠在墙壁看戏的男人直接放弃了解释,“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你管得着么?”
“终于承认了?离哥伤成这样,刚刚才捡回一条命,你竟然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偷情?你对得起他么?”黄月儿怒火烧到了眉毛,向前一步铆足了劲。
“黄月儿,注意你的言辞!”似乎对偷情两个字表示强烈不满,李湘涵蹙着眉毛同时向前一步,“别说离哥和我之间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即便是,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我......”黄月儿刚吐出一个字忽然哽住了,这个问题她没办法回答。
以好友么?不准确!那就是在李湘涵面前直接宣布退出三个人的复杂关系。
以爱慕者?也不对。哪有爱慕者警告情敌不要出轨的,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障碍?
想来想去,她发现符合自己身份去做这件事的只有......古代大户老爷的妻妾之一。
荒唐,简直荒唐!
黄月儿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心情狼狈。
再看向李湘涵的眼神中已然多了紧张和不自信。
但是,眼前的这件事,她不能不管,理智告诉她,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外面对离哥表现得那么专情,都是给别人看的么?既然心都不在离哥身上,那就别整天缠着他呀!”
“你还好意思来教训我?”李湘涵再进一步反问道,“既然知道有这一层关系在,离哥给你看手相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
语落,两个人齐齐陷入短暂的静默。
场中气氛变得敏感且微妙。
关于“看手相”这件事,李湘涵早就说服自己,其中必然有原因,一定不是陈医生说的那样。
只是刚才一瞬,脑子一热口不择言就甩出了这一句。
话音出口后,她便后悔了。
咬了咬牙,在心中骂了自己十几遍。
随即,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后,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靠在墙壁上的陈医生。
两个女孩的眼神如同骄阳,炙烤着陈医生茫然的脸。
跟二人对视一眼后,他先是困惑,然后变得无辜,金丝眼镜后的眼珠子眨了好几次才断断续续说道:
“看我做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刚刚你说找离哥看运势是怎么回事儿?”李湘涵蹙眉问。
“揭发完这些然后就把她搂在怀里是怎么回事?”黄月儿用同样的眼神看过去,见陈医生没有回答然后指着这个畏畏缩缩的男人再次向李湘涵发问:
“他跟你说的,所以你就信了?”
“信什么?莫名其妙!”
“没有信没有往心里去为什么要背叛离哥?”
“整件事跟这个根本没有关系,不要乱猜好不好?”
“既然这样你倒是说说清楚啊?”
“为什么要跟你说,我对你有什么要说清楚的必要?”
“你......”黄月儿咬咬牙,对李湘涵的争辩失去了耐心。
唰啦一声,黄月儿腰间银光一闪,似有什么东西划过。
紧接着,陈医生左手边的铁皮柜子倒了下来,柜子被生生切成了两半。
切口光滑,断面如镜,无声无息!
这一切全都来自黄月儿手中的寒蝉蛇脊刃!
陈医生闷哼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细如柳丝,吹毛短发的剑刃冷汗直冒。
他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已经伤了左肩长相清纯的姑娘竟然如此火爆。
关键是这铁皮柜子距离自己这么近,他表示自己的骨头绝对不如这铁皮柜硬。
“吓唬我?当我吃素的么?”李湘涵毫不示弱,一把夺过软剑挥手也是一记劈斩。
陈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涌起,汗毛一根根倒立起来。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愕然发现自己右手边的另一个铁皮柜也被劈成两半。
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瘫坐在了地上,小腿在不住地发抖。
柜子倒下来哐的砸在了他的手上,瞬时在手指留下两道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