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华清，别说晾他一晚上，就算她几分钟不回消息，他都会发十几条微信追问“在干嘛”“是不是生气了”。
电话更是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恨不能每分钟都知道她的动向。
玉无双以前总嫌他黏人，觉得他烦，可现在突然没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消息和电话，她心里反倒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
“怎么了？”陆明星揉着眼睛醒来，看到她对着手机发呆，随口问道。
玉无双回过神，把手机扔到一边，强装不在意：
“没什么，还不是那个蠢货，居然到现在都没联系我。”
“看来是这一次想让我主动，呵呵，美得他。”
话虽这么说，她眼底却掠过一丝慌乱。
华清昨天的冷淡，加上今天的失联，让她第一次对自己“拿捏他”的自信，有了点动摇。
她咬了咬唇，拿起手机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主动打过去。
她放不下身段，更不愿意相信，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华清，真的会突然变了性子。
“别管他了，”陆明星伸手揽过她，语气带着不屑：
“等他急了，自然会来找你。”
“咱们今天去买新包，就用他昨天给你转的那笔钱。”
玉无双勉强笑了笑：
“好。”
买完包后，陆明星开着那辆用万华清的钱买的跑车，把玉无双送到了万氏娱乐公司楼下。
临下车前，他还轻佻地捏了捏玉无双的脸蛋：
“宝贝儿，等着你的好消息，拿下女主，晚上咱们好好庆祝。”
玉无双自信满满地下了车，挎着崭新的限量款包包，踩着高跟鞋，如同女王巡视领地般走进了万氏娱乐大楼。
一路上，遇到的员工纷纷向她问好，她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嗯”一声，姿态摆得极高。
她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并且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切都将持续下去。
她径直走向会议室，推门而入。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导演、制片、编剧以及几位主要演员都已经到了。
玉无双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桌上摊开的几份剧本上，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份封面印着《凤鸣九霄》剧名和显着“女主”字样的厚实剧本。
然而，那剧本并没有放在她常坐的主位面前，而是放在了一位气质清雅、容貌姣好的年轻女演员面前。
玉无双认得她，是公司新签不久的新人，叫苏可儿。
玉无双自己的座位前，只放着一本薄薄的、封面简陋的剧本，上面写着角色名——“丫鬟小翠”。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声充满嘲讽的嗤笑，她伸出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点了点那份薄薄的剧本：
“呵，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把丫鬟的剧本分到我这儿了？我的女主剧本呢？”
她目光扫向苏可儿，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哦，原来我的剧本是被你偷走了啊。”
说着，她竟直接走上前，伸手就要从还没反应过来的苏可儿手中抢过那本女主剧本。
苏可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住了剧本，有些无措地看向导演。
导演李默是个业内颇有名气的新锐导演，以认真严格着称。
他见状，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玉小姐，不好意思，剧本没有分错。”
“公司这次的安排，你饰演的角色就是丫鬟小翠。”
“苏可儿小姐是这部剧的女一号。”
这话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得玉无双头晕眼花。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瞬间拔高，尖利刺耳：
“李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就是因为我喜欢这本《凤鸣九霄》的小说，万华清才不惜重金买下它的影视改编权。”
“这个项目，从头到尾就是公司为了我才设立的。”
“我才是理所当然的女主角。”
“你来到这儿，连大小王都分不清吗？”
她越说越气，指着李默的鼻子骂道：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想干就直说，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蛋，换一个听话的导演来。”
面对她的泼妇姿态，李默导演只是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微妙：
“玉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决定由苏可儿小姐出演女主，以及安排你出演丫鬟小翠的，并不是我。”
“这是万总亲自下的指令。”
“万总？哪个万总？万华清？”玉无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现在就给万华清打电话，当面问清楚，看你们还敢不敢糊弄我！”她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也为了震慑在场所有人，她故意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华清那略带慵懒和冷淡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会议室：
“什么事？”
玉无双立刻用她那惯有的、带着命令和委屈的腔调，噼里啪啦地开始告状：
“华清，你快管管你公司这些人，他们要翻天了。”
“居然敢把丫鬟的角色分给我，简直岂有此理！”
“你赶紧把这个不知所谓的导演李默给我开了。”
“他没什么大名气，代表作更是少的可怜。”
“你重金去请个知名大导演来，把张艺谋或者陈凯歌叫来，这才配得上我的戏。”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听着电话那头的反应。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传来华清毫不掩饰的嗤笑声，那笑声里的嘲讽意味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玉无双，你出门没照镜子吗？”
“你要长相没长相，要演技没演技，整天只会瞪眼噘嘴，演个花瓶都碍眼，还想演女主？”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噗——”会议室里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压抑的低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苏可儿赶紧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就连导演李默，也忍不住扭过头，嘴角疯狂上扬。
玉无双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浑身发抖，对着手机尖叫：
“万华清，你个王八蛋，你居然说我长得丑？”
“怎么，这不是你死乞白赖追着我的时候了？那时候你说我是天上地下最美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