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为了追求林岚,也是强忍着害怕,总是来往林岚的停尸房,为她送上最好的香薰,为她送去四季鲜花。
送这送那,从不停歇。
从茶山尸案开始,松鹤颜也渐渐成为了我们一员。
所以,他见过那副骸骨,可以说,他对那副骸骨也有一定的熟悉度。
因为这副骸骨一直是我与林岚的心结,所以我们常常拿出来勘验,即使我们也知道不会有任何进展。
我们没有帮她找出凶手,她却帮林岚更加了解了人骨。
这副骸骨对于林岚来说,不仅仅是受害者,更是一位“恩师”。
松长青目光遮掩地看一眼,匆匆收回:“回禀大人,老夫不认得。”
林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松老庄主,本月清明,本官见你在茶山烧纸,为何?”
松长青神情平淡:“因为听闻去年狄大人在那里挖出两具尸体,所以老夫想烧些纸,祭祀一下。”
“去年的确挖出两具尸体,但其中张阿福已经入土为安,你要祭祀也该是去她坟上,你是在心虚什么?”
松长青连连摆手:“老夫真的只是想祭祀一下,去去晦气。”
林岚静了会儿,开口:“而且,去年办案时,现场封锁,外人不知两具尸体的具体位置,但你烧纸处,却正是这副骸骨挖出的地方,你是从何而知这副骸骨所埋之处?!”
松长青呆立在了那里,双目开始失神。
听到林岚这句问话时,松老夫人和松鹤颜都目露惊讶,松溪若也吃惊站起。
“松长青,与你从京城同归的松老夫人,松小姐,她们甚至不知茶山尸首的大致位置,茶山后山也是面积广阔,你却知道的那么清楚,说!是不是你杀了这个女人,将她埋尸于此!”
“啪!”林岚惊堂木拍下,吓得松长青下意识身体瑟缩了一下。
他当即跪下:“大人冤枉啊!老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管家告诉老夫的!”
“好!传松家管家李福根!”
李福根被提了上来,也是惶惶不安,他看向松长青,松长青低着头。
“李福根!”林岚厉喝。
李管家吓得跪下:“少夫人……不是不是,是大人,小人在。”
“李福根,你是松家管家,去年茶山挖掘尸体时,你可在?”
“在,小人在,那时是小人陪着少爷上山的。”
“松老庄主说,这副骸骨所埋的位置,是你告诉他的,是这样的吗?”
李管家都不敢看桌上那副骸骨,他害怕地点头:“是,是小人告诉松老庄主的。”
“你撒谎!”林岚厉喝,“前日本官问过你,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福根立刻汗如雨下:“那,那时小人忙糊涂了,没想起来了。”
林岚沉下了脸,松鹤颜在堂外已经心慌,似是知道了什么。
林岚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丁叔:“既然你说你记得,请圈出这副骸骨的位置!”
丁叔将纸在李福根面前打开,正是一片茶林!
我一眼认出那是我们发现两具尸体的片区,虽然茶山后山树木相似,但有时候强烈的刺激,大脑能形成特殊的记忆点。
当时发现尸体时,李福根他们其实也是在外围,并且因为是尸体,都觉晦气,不会特意去看,其实他们并未看清具体位置。
果然,李福根看着那画开始变得糊涂,他开始抓耳挠腮,急得满头大汗。
林岚眯眸,见时机成熟,当堂怒喝:“李福根!你到底知不知道!”
李福根吓得趴在了地上,哭了出来:“大人,去年的事,小人今年真记不清了。”
“既然你记不清,又如何告知松老庄主!”
李福根在林岚的质问中哑口无言,他忽然转身朝松长青磕头:“老爷对不起,老爷对不起……”
松长青侧开了脸,神情开始茫然。
堂外的松鹤颜看在眼中,眼神也变得惶然起来。
“大人,小人错了,大人饶命。”李福根又转回身拜林岚,“小人从未告诉过松老庄主后山埋尸地点,这件事在去年发生后作为忌讳,其实大家都不再提起了。”
林岚点点头,挥退了李福根,她再次看向松长青:“松老庄主,松长青可是你本名?”
松老夫人发急地站起来,松鹤颜却是发慌地低下脸,脸色也渐渐发白。
松老庄主的脸上却是失去了表情,如同一幅躯壳般:“并非老夫本名。”
“你本名叫什么?”
“徐恩远。”
“喔……”堂外的老百姓发出轻轻的惊呼。
“我就说松老庄主是入赘的。”
“这事儿老嘉禾县的人都知道,也就你们这些新来的不知道。”
“原来家住何处?”林岚开口时,大家也自觉安静下来。
这时,松长青却忽然不说话了。
林岚见他不开口,反是看向松老夫人:“传,松老夫人问话!”
松鹤颜一下子回神,急了。
松老夫人也变得不安起来。
松鹤颜见衙差靠近,赶紧扶住自己母亲的手臂:“我来!”
他心焦又带着气看向林岚,林岚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迎视他那质问般的目光。
松鹤颜扶松老夫人上堂,松老夫人行礼。
林岚立刻说:“松老夫人免礼,赐座。”
松鹤颜赶紧去搬椅子,让他母亲好坐下。
林岚的神情和声音都平缓了些:“松老夫人,请问,松溪若是您亲生的女儿吗?”
顿时,外面又是一阵哗然。
松鹤颜彻底懵了,松溪若惊呆在了那里。
松夫人也紧张起来,眼神不断闪烁,她咬了咬唇,无奈叹出:“回禀大人,溪若……却非小妇人之女。”
“啊?!”
“松大小姐居然不是!”
堂外百姓一片哗然。
松溪若的神情恍惚起来。
松鹤颜惊得追问:“娘你说什么!姐姐怎么可能不是!姐姐跟我长得多像啊!”
没想到松鹤颜这无心之语,却让松老夫人怔住了神情,呆呆地看着松鹤颜。
“哇——哇——”忽然,传来的婴儿的啼哭声。
也正是这声婴儿的啼哭,唤回了松溪若的心神。
她焦急心慌地站起时,姜潮也怀抱宝宝直接跃过条凳进入大院:“溪若,宝宝饿了!”
松溪若慌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