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游轮很安静，以星河躺在床上，只能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耳边枕着的心跳声。
抱着他睡在他们睡一张床之后已经成了戚长洲的习惯，听着戚长洲的心跳声，以星河也很快闭上了眼睛。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半清醒状态，听见很轻的歌声，像是什么人在吟唱，又像海洋里的鲸鸣。
他睁眼，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手探过去时触碰到一片冰凉。
内心警戒刚拉起来的时候，门被打开，外出的人似乎没想到他已经醒了，一怔过后解释道：“刚刚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所以出去看了一下，吵醒你了吗？”
“……”以星河盯着他看了一阵，摇了摇头，“我也听到了声音，所以你看到什么了吗？”
他伸手握住回到床边的人的手，声音里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黏糊。
入手的皮肤带着点凉意，接着那片凉意靠近了他，将他抱住，吻了吻他的发顶，“一片雾海。”
“外面雾的浓度已经有点接近雾霾的程度了，这让我有点担心其中的pm2.5含量。”戚长洲开了个玩笑，拥着他躺回去，用被子将两人盖起来，“我本来还在想最后一天我们有整整一个白天用来补眠，要不要趁机一起看一次海上日出。”
“现在计划要落空了。”以星河接上他的话，银线蜷着攀爬上戚长洲的中指，看上去像是套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
戚长洲的眸光温和扫过，笑道：“戒指戴在中指，代表订婚。乖乖，你是不是给得有点太早了？”
以星河就猜到他要这么说，但是相比被打趣，他更担心的是戚长洲的安危。
“我是想留下一个能互相确认彼此的标记，毕竟离第三天夜晚已经很近了。”说着，他又担心补充解释道，“我不会把你认错，但我更希望第一时间知道你的情况。”
他对上那双深灰色的眼眸，不自觉地为自己的行为做了详细的解释。
室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得几乎令他们无法看清彼此的样貌，但戚长洲却能想象到说这话的人是如何注视着他的，还有当他说出那句我不会把你认错时的神情。
若不是在意，以星河什么也不会说。
正是清楚这一点，戚长洲才觉得他的解释难能可贵，以星河不想他们之间有任何言语上遗留下来的误会。
而上次，他没有及时告诉以星河自己异能失控的事，恐怕也让他的爱人产生了一定的担忧。
思及至此，戚长洲欣然接受了这个特殊的标记，青绿色便也在他牵着的手上结成一枚戒指，“那就交换好了，我们以彼此最特殊的记号来确认你我。”
“至于这个……”他的拇指抚过以星河的中指，语气转而变得认真，“不能算作真正的戒指，订婚的仪式感还是要有。”
“……嗯。”以星河应了一声，抱住他的腰，头抵在他肩上，声音渐渐变得很轻，“我知道……”
知道什么呀知道……
戚长洲看着他放松下来之后的困倦模样，不禁失笑。
其实他听到叫声的时间还比较早，不过那声音只持续了两下，就消失了。
他出去的时候，询问过值守的船员，打听船上剩余的客人数量无果后，他又去了一趟甲板，在那里碰见了没睡的毒一。
简单对话了两句，戚长洲担心雾里有古怪，就赶回了房间。
开门时他特地放轻了手脚，却没想到以星河已经醒了，一句话的时间，以星河确认了他的身份，才放下戒心。
一般来说，以星河的睡眠质量都是很好的，而且在非自愿的情况下醒来总会有点起床气，就算是在酒店训练的那些日子里，以星河还是有再睡五分钟这样的情况。
现在待在船上，以星河留了几分戒心，没睡得很沉，刚刚这么一折腾，再睡过去又花了不少时间。
戚长洲将手落在他的脑后，轻抚他的发丝，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以星河和戚长洲在房间里用了午饭，便将弹幕悬浮窗调了出来。
有这个东西，更方便区分幻境和现实，也更好让试炼者们确认身份。
没过多注意弹幕上飞过的信息，两人去了戚长影的套房，和小队成员会合。
他们过来的时候，戚长影他们才刚吃上饭，刚喝上粥的封梓苏立刻挥着爪子招呼他们，“以哥，老大，你们来了？一起吃呀？”
“我们吃过了，你们先吃，吃完我们再聊。”戚长洲回了一句，便和以星河一起找了地方坐下。
半小时后，戚长影最后一个擦了嘴，交代了昨天晚上和柯老的进展。
“游轮上的客人他会跟进，但是他很生气我们昨天把拍卖会闹没了，接下来很有可能反手害我们。”
他这话高度概括，阎清清很快补上重点，“但某人当场恩威并施，把那老头唬得不轻，估计现在已经老实了。总的来说，有需要的话还是可以合作。”
“……”这确实是戚长影的风格。
以星河默了片刻，提到了晚上的鸣叫声，“你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叫声？”
“有，时间是在凌晨4点，为了确认是什么，我还出去看过。”戚长影点头，接着道：“但是外面只有很厚的雾，我在雾里碰见了毒一。”
“她告诉我，她在叫声响起的时候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闻言，戚长洲眸光一沉，“凌晨4点，我也出去过，碰见了毒一，她说她只看见了雾，从来没提过什么眼睛。”
“……你们……在同一时间遇到了同一个人？但是你们两个没有相遇？”阮湫抓住了疑点，“那就说明有一个毒一是假的，你们之中有一个人在那段时间里进入了幻境。”
“求证的话可以问弹幕，观众是直播视角，从他们的视角看就能得到真相。”关逍打开弹幕，很快从弹幕里找到了答案。
【昨天晚上毒一在找她的同伴啊！毒二失踪了！她的直播间也受到了影响。】
【凌晨4点，毒一根本不在甲板上，她听到叫声的时候，人还在船里找控制室。】
【不止是毒二，路风和李瑜也失踪了，船上现在还在直播的试炼者视角只剩下17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