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秦公子呢?”
银霜小声问道。
涂山文澜没回答,而是径直走进房间。
身后那几个下属也想进门,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关上房门后,三个女人重新落座,涂山文澜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听完后,银霜跟冷秋全都心中一沉。
“姑姑,您是说秦公子被厉狂涛扣押了?”
银霜压低声音问道。
涂山文澜微微颔首:“虽然厉狂涛没这么说,但那个老家伙执意要把秦凡留下,就是要将他当做人质。如果今晚有人袭扰边境也就罢了,如果没有……”
冷秋插嘴道:“那他就死定了!”
银霜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冷秋哼道:“谁胡说八道,你姑姑就是这个意思!”
涂山文澜懒得理会二人拌嘴,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通知寒枭寨,让他们连夜动手,晚了可就不赶趟了。”
银霜皱眉问道:“可是,只有秦公子才能跟寒枭寨接上头,咱们怎么通知?”
冷秋点点头:“咱们连寒枭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别说给他们送信了。”
涂山文澜说道:“这个无妨,秦凡早就把地址交给我了。”
说着,涂山文澜轻轻展开右手。
一只闪着微光的灵虫子振翅腾飞。
“引路虫?”
银霜跟冷月不约而同开口。
涂山文澜微微点头:“这只虫子会带着你们前往寒枭寨。”
“我们?”
银霜赶紧问道,“姑姑,您不跟我们一起去?”
涂山文澜解释道:“秦凡被厉狂涛软禁起来,只留他一人在府中我不放心,我这次是假借收拾东西来给你们传个信,稍后我必须得赶回国公府,以免对方生疑。”
银霜跟冷月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是心中咯噔一下。
“姑姑,你让我跟她一起行动?”
银霜有些不情愿,“我宁可自己去,也不愿意跟她一起!”
涂山文澜叮嘱道:“现在是非常之时,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你们两个一起行动,彼此间还能有个照顾。”
“可是……”
“好了,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咱们必须精诚团结,否则肯定会功亏一篑,否则,大家谁都得不了好。”
涂山文澜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银霜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冷月倒是没意见,他这次跟随三人一起行动,一是为了监视秦凡等人,二是协助他们完成计划。
这不仅仅是涂山合江的意思,也是涂山颂的意思。
“姑姑,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银霜小声问道。
涂山文澜看了一眼即将落山的夕阳,随后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告诉寒枭寨的人,今晚子时动手,切不可耽误了时辰。”
“明白!”
说完,银霜就要开门。
“不要走正门,免得被外面那些狗奴才发现。”
说完,涂山文澜指了指窗户。
银霜跟冷秋对视一眼,二人冲涂山文澜点点头,随后跃出窗户,消失于黄昏之中。
涂山文澜并未急着开门,而是目视她们两个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了这才起身。
“我的东西收拾完了,回吧。”
涂山文澜淡淡说道。
“那两个女人呢?”
一名下属朝方在内看了看,满脸好奇问道。
“跟你有关系吗?”
涂山文澜面无表情。
“没……我只是觉得有点好奇,她们不去国公府吗?”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
涂山文澜离开以后,厉狂涛就把周波跟秦凡请到待客厅。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厉狂涛跟周波是老相识,二人自然相谈甚欢。
相比之下,秦凡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只能在一旁听着二人高谈阔论。
通过这两人对话秦凡才知道,原来厉家跟周家是世交,祖祖辈辈都有交情。
到了厉狂涛跟周波这一代就更不用说了,二人早年间一同在军中服役,后来厉狂涛凭借军功一路高升,最终坐上镇国公的位。
周波也不差,同样屡立战功,后来被国主提拔为禁军统领。
虽然二人分属两地,已经很少一起共事,但双方依然保持联系,时不时就要交流交流军事心得。
只不过最近双方都各忙各的,已经挺长时间没碰面了。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当然要好好叙谈一番。
这时,脚步声响起,厉远乔缓步走进待客厅。
“周叔叔,您什么时候来的?”
进门后,厉远乔含笑打招呼。
周波微微点头:“是远乔啊,今天没出门嘛?”
厉远乔深深叹了口气:“别提了,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本来约了三五知己到鸿远楼饮酒,结果被人无端揍了一顿,气死我了!”
周波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之前听儿子说过。
“谁这么大胆子,连厉少都敢打?”
周波问道。
“我也纳闷呢,那小子看着很眼熟,肯定不是本地人,别让我再碰到他,否则……”
说话之时,厉远乔下意识朝旁边看了一眼,当他看到秦凡之后,瞬间瞳孔暴缩。
秦凡倒是并未在意,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既然来了国公府,他就做好了面对厉远乔的打算。
“王八蛋,怎么是你,你居然敢来国公府!”
厉远乔都快气疯了,身体不住的发抖。
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自己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远乔,不得放肆,秦公子是我请来的贵客!”
厉狂涛沉声呵斥,眼中满是冰冷。
“伯父,之前就是这个混蛋把我打了,他怎么能是咱家的贵客?”
厉远乔满脸诧异。
暴打自己的凶手,转眼间就成了国公府的座上宾?
开什么玩笑?
听完侄子的话,厉狂涛面露诧异:“远乔,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厉远乔咬牙切齿说道:“绝对错不了,就是他,就算这个混蛋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厉狂涛将视线投向秦凡,脸色逐渐冰冷:“秦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无故殴打我侄儿?”
秦凡笑了笑:“国公容秉,这件事另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