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爷子疑惑瞪眼：“秀眉？郝秀眉那女娃子？”
叶云川点头。
老爷子“嘿！”了一声笑开了。
“那丫头聪明咯！真聪明！她懂得跟在子豪身边干，迟早能独当一面！她跟你不一样，她那股聪明劲儿和坚强毅力，你哪怕是学上几辈子，也是学不来滴！”
叶云川翻白眼：“学不来？我做什么要学她？”
“诺诺诺！”老爷子冷哼：“就你这态度！就你这狭隘的心胸！你就远远落后！落后她十万八千里！”
叶云川垂下眼眸，仍是愤愤不平。
“她是不错，可我就差了？我也有我的优势，好不？”
老爷子嗤笑：“不错，你是有优势，可你的优势并不突出啊！再说了，你的优势别人也能学到。可那女娃子的精神面貌和眼界，还有她那气度和心胸，绝不是普通人学得来的！”
叶云川仍有些愤愤不平。
“别把她吹到天上去！您老人家就这样，自家的子孙贬得不得了，就爱把别家的孩子捧上天！”
老爷子睨了他一眼，反问：“我真这样？我的气度就这么低？你们要我捧，也得让我有捧的资本和资格啊！”
额！
叶云川郁闷：“我们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出类拔萃的也有不少！可也没见得您就会夸他们啊！”
“唉！”老爷子苦笑叹气：“因为你们不值得我夸啊！到了你爹妈这一代，咱家的人的锐气和毅力就远远不得我这一代了。到了你们这一代，那就更不行了。一个个锦衣玉食呵护着长大，不是说你们没本事，是你们一个个都少了那股坚毅和狠劲儿。不遇到大困难，勉强过得体面些还是可以的。一朝遇到家族大难，你们很难撑得过去的。”
叶云川有些不敢置信，咕哝：“咱家……哪来的大困难，不一直都很平顺吗？”
“无知小儿！”老爷子瞪了瞪他，道：“古人言居安思危，一旦失去了警戒沉迷安乐，麻烦很快就会找上门。哪怕苦难不上门，你们也会自己走向灭亡。川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道理古人两千多年前就懂了，而你们至今还不知道。”
叶云川眼神躲闪，随后低低点头。
“……爷爷您说得对，我们确实没什么忧患意识。”
老爷子眯住眼睛，道：“家族的一点底蕴，养得你们一个个傲气又娇弱……尤其是你！你瞅瞅人家子豪，少年家道中落，他低落一年半载后，很快就站了起来。这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吗？远远不止啊！”
“首先，他老爹对他的教育颇到位。你可别小觑了子豪那个爹！他当年可是首屈一指的南方首富。他判定时局非常精准，方能在大浪潮中保住一部分家业。他对子豪言传身教，哪怕是陆子欣那个病秧子，也被他调教得极好！”
“像他那样身份的人，多数会将儿女送出国后，让他们留在国外发展，甚至不再回国。可他不一样，他眼光颇长远，不仅把女儿喊回来，甚至还让儿子也得跟着回来。临死前还给子豪定了一个那么厉害的儿媳妇。单单这两三点，你的爹妈就远远比不得！”
叶云川若有所思，脑袋里嗡嗡响着。
老爷子继续耐心教导，低声：“你呀，看事物总是太表面，太浅薄。子豪他能走在国家大方向的前沿，是他眼光好，更是他的本事大。他在外拼搏，家里媳妇为他打点好一切，一直养着欧阳家的独苗苗，也相应保住了子豪最大的人脉保障。单单这一点，很多人就望尘莫及。”
“他的老爹懂得婚姻是弥补自身不足的一个最重要互补环节，所以找个温婉又智慧的儿媳妇来匹配子豪。子豪也许一开始并不理解，可他会渐渐懂得其中的奥妙之处。”
“你可别小觑小江，她是一个目标很明确，知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的聪慧女子。你更不能小觑郝秀眉那女娃子！她跟小江是不同类别的女子，目前看着像似璞玉，未来必定大放异彩！”
叶云川眼睛微闪，嘴角有些压不住。
“爷爷，您真的这么高看她呀？”
老爷子点头：“她有让我高看的本事啊！你别小瞧了人家，你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比不得。”
叶云川：“……”
老爷子关切问：“你刚才说小郝跟子豪去做买卖了？”
“是。”叶云川答：“她还说，她接下来要跟着子豪干，可能接下来两三年都要跟在子豪身边学做买卖。”
老爷子赞许道：“有眼光！你呀，记得跟紧子豪。人家小郝都懂的事，你可别落下哎！”
叶云川笑了笑，道：“知道了。”
老爷子没多想，转开了话题。
“白家那个留学的女娃听说教书去了，是吗？”
“是。”叶云川答：“听说在外国语学院那边。白家一直想要她联姻，可她不肯。”
老爷子轻笑，低声：“白家祖上还是有些积攒的，不过金山银山也有花完的那一天。他们眼光高，野心也大。当然，欧阳毅那小子不傻，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叶云川忍不住问：“毅哥看上谁了没？”
“他谁都看不上。”老爷子压低嗓音：“他都有儿子了，还怕啥？他这么年轻，往回一调就到了那么高的位置，何须担心什么。他清醒得很，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轻易再婚。”
叶云川也觉得有道理，低声：“他不需要联姻，多一门亲戚可以还会成为他的羁绊。”
吴家那边没少麻烦他，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找他商量。
眼下四周如狼似虎盯着他，越是这样，毅哥就越得小心谨慎。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道：“跟白家素来交好的那几户人家，最近貌似跟你那几个叔伯往来密切得很。”
“怎么？”叶云川嗤笑：“他们想做媒不成？”
老爷子点头：“确实有这样的苗头。”
叶云川呵呵冷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白清清的眼睛长在脑门上，京都圈里的那些公子哥谁能入得了她的眼？听说她烦透了家里人催婚，自己搬出去住了。”
“不是自己住。”老爷子答：“她的外公年后一直留在这边，她找借口陪老人去了。”
叶云川没什么兴趣知晓白清清的事情，提醒：“爷爷，如果咱们不想跟白家走得太近，你就点点叔伯他们吧。”
老爷子眯住眼睛，低声：“我说了，普通往来即可，不可做亲戚。”
“爷爷，您以前见过白清清。”叶云川问：“您应该还记得她吧？”
老爷子点头：“记得，那丫头打小就心高气傲得很。另外，她的个性不适合咱们家，我一早就婉拒了。”
叶云川暗自松一口气，笑道：“那就好。”
“人家看上的也不可能是你！”老爷子嘲笑：“你老爹的地位人家还看不上。你又素来是个病秧子，没几点好名声。人家连打听你都没有！”
叶云川不屑呵呵：“那再好不过！因为我呀，也瞧不上他们白家！”
老爷子宠溺睨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